沙南通的手不由自主地點開了機票訂購網站,搜索飛往密州的機票。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這是25日,明天見完那人後,立刻飛往密州,他還能在31日前趕到她的面前。他有些激動,飛快地敲擊鍵盤去查詢看有沒合適的機票。
「叮鈴鈴」
正當他要落定明天晚上趕回美國的機票時,電話響了起來。
他停下手中的機票預訂動作,順手操起了話筒。
「你好?」
「南通,你上平台看看,很多用戶反饋登陸不了,我懷疑是受到攻擊了。」
電話是李峰打來的,他話語急促,估計是被驚到了。
「別著急,我先看看。」
沙南通啪地一聲掛了電話便進了後台,果然平台已經處於半癱瘓狀態。
就在他剛剛查詢雲鋒的賬號的登陸信息時,平台還好好的,怎麼一個電話時間裡,就被人攻擊了呢?
二話不說,他便直接驅車去了平台辦公室,李峰和一干技術人員已在那裡忙碌。
「怎麼樣?」
他大步走到李峰工位旁,一邊拉開電腦包的拉鎖,抽出他的那台電腦,一邊問李峰。
「正在弄。」
全神貫注的李峰聞聲抬頭望向他,一臉「你來了就太好了」的神情。
他應了一聲,便坐了下來,和著李峰他們一起奮戰。
直到第二天下午三點,他才突地想起自己的四點之約來。
「我馬上要出去一趟,晚點回來再繼續。」
他簡潔明了地告知一旁和他一起徹夜未眠,剛扒了幾口快餐的李峰。
「嗯。車鑰匙!」
李峰應了一聲,發現車鑰匙被他昨晚來時甩在了自己工位的桌面上,便一手撥了到他面前。
「不用,我打車。」
他沒有接鑰匙,想著自己打車的話在來回的路上還能繼續思考平台的事情。
而他要見的這個人,就是李雲河。
如今的李雲河已經保研在中大醫科大學,也同時在附屬醫院做主治醫生的實習助理。
沙南通去找李雲河,就是帶著林花蕾的病例去的。他要讓李雲河找醫生幫忙看了後提出康複方案,雖說美國那邊下了判決書說她五年內很難站起來,但對於她五年後能否站起來並沒給出明確的說法,他想多方了解,之後盡力幫著林花蕾醫治好她的腿,讓她少些遺憾,自己也少些愧疚。他還是要和雲鋒在一起的。
四點,沙南通準時出現在中大附屬醫院大廳,他走到服務台讓護士幫著找李雲河。
沙南通是在林花蕾甦醒後給李雲河發郵件說的情況,同時也一直叮囑李雲河不能告訴雲鋒實情。知道情況後的李雲河,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用情至深的雲鋒面對這樣的情況會是怎樣的傷心欲絕。但他也明白這是沙南通的選擇,不告訴雲鋒,也能少一些傷害,是以也就只得一邊替雲鋒傷感,一邊又替沙南通保守秘密。
李雲河後來便比平時更頻繁地給雲鋒電話,並未提他知道沙南通要和林花蕾結婚的事,只是關心她,除了她剛得知沙南通要和林花蕾結婚的這一消息時的一周里手機關機,沒接他電話外,其餘的前前後後時間裡,她每每接他的電話,都似乎狀態不錯,心情平靜的樣子,他當然知道,那是她並不知道他已知道實情,仍怕他擔心而一味地忍著來隱瞞他。
他周末去樺城看過她,但她深知他周末醫院太忙,又是一個實習生,總請假也不好,在他去過一次看她後,便不允准他再耗費時間來回奔波地看她了。他本想五一抽一天時間再去看她,她卻說因公外出,後來也是就電話聯繫了。直到雲鋒12月18日在廣州轉機,他才見到了她。
他記得當時她堅持自己過去找他,說她在假期里是閒人,他是忙人,不能影響了他的工作,便在醫院附近的一家茶餐廳簡單吃了個午餐。
她當時看起來似乎真的心如止水般沉靜,只是這種沉靜里仍掩不住她眼裡、舉止氣息裡帶出來的一種淡淡的哀傷。
是哀傷,不是憂傷。
憂傷帶著希望,哀傷則明明心傷卻強自要求自己放下的無望的傷懷。
他當時心痛不已,卻又無言以對,連勸說的話都覺得在聰慧如她的面前只會徒增傷悲。
她倒是不斷地說他瘦了,工作和學習要勞逸結合,不能太拼命,並叮囑他沒事就多給家裡的奶奶、大哥大嫂和小妹打打電話,讓家人也跟著放心。
他忍著淚水模糊的雙眼,裝作夾菜吃飯時猛點頭,和著眼淚吃完了這餐飯。
一向俊朗陽光的他,也隱忍著臉上的哀愁,強顏歡笑,叮囑她外出的每天都要給他發信息讓他安心。她也是答應,果然去哪都和他說,這倒令他心悅不已。
當然,這些,他也遵照雲鋒的指示,不能和任何人說,包括沙南通。
雲鋒當時和他的說辭是自己這次外出,任何人都不想打擾,就鍛煉自己的獨立自主能力,同時也不想給沙南通增添麻煩。
倘若他不是一早就知道沙南通和她的事,打死他也不會信她這番毫無說服力的說辭的,但當時他聽後又是一陣猛點頭。
他知道雲鋒的心思,他既為她的深情所動容,也想著就當她一個情感告別儀式吧。
而這些,他也是不能說的。
他就這樣夾在沙南通和雲鋒兩人之間,進出不得,誰說的話也不能透露給另外一個人。
但他心裡,曾經雪藏了對雲鋒的火苗又開始暖熱起來。他想,他的希望,是不是就這樣在沙南通和雲鋒的決斷中真的來了呢?
因此,他又開始有了希冀,只是,他也知道,雲鋒還需要些時間,但他可以等。
不想,雲鋒還沒等來,卻又等來了這令他迎也不是,拒也不是的沙南通。他這輩子,是註定情路坎坷麼?
他無奈地笑了笑。
正自搖頭間,諮詢台漂亮的小護士便來找他,用尤為悅耳動聽的聲音說有一位男士找他。
不用說,必是沙南通。
李雲河到洗手池擰開水龍頭洗手時還在猜測沙南通找他的來意。洗完手扭頭一看,小護士還站在門口一副盯著他流口水的痴模樣,令他又是一陣無奈:這世上都是這樣的麼?他愛的人不愛他,愛他的人他不愛,追來追去何時了。他本想瞪小護士一眼,讓她趕緊回神幹活去,卻不料卻蹦出一句同病相連的悠悠長嘆,頗為愛憐地拍了拍小護士的肩,說道:
「還站著幹嘛,在這等糖吃嗎?」
直到他轉身走出了門口,被他的陽光帥氣迷得神魂顛倒的小護士才回過神來,朝著他已經走遠的背影「哦」了一聲,撫摸著被他拍過的肩膀回味得一臉的痴笑,又驚又喜地挪回了大廳諮詢台和小姐妹們喜滋滋地說心裡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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