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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春景,茶色深青。平寧侯上京城之後,一家子就住在盧家聳翠園棣棠閣里。外廳上,有盧家小戲班子扮妝清唱,音如夜鶯。侯爺夫妻和親家盧參政夫妻坐著說話吃茶,這時,僕人飛報:
「老爺,宮裡快馬有內侍來傳旨了,恭喜平寧侯府里的老娘子升品!」
閣里一靜。
「是仙姿升了品級?陛下御旨給修國國夫人升品?」侯爺和妹妹程仙姿是一母同胞親兄妹,到底不一樣。連忙探身問。
「聽說沒錯呢——!」
盧家家僕一臉喜色,盧參政聽得如此,勸道:「現在不要問了!中使直接來了這裡?快,準備迎接中使。來人,換官服!」
笑聲中,侯爺當即站起,盧參政夫人尷尬之餘也連忙向侯夫人恭賀,兩位大人一起出去換官服接旨,侯夫人知道小姑劉老夫人本來是盧參政的長嫂,改嫁後卻算不得是盧家人了,如今見得參政夫人一臉尷尬,她悄聲道:
「看在開音這孩子份上吧。」
平寧侯上京城,住在盧參政府別園。便為妹妹修國夫人程仙姿在盧府接的旨,他其實也不願意接旨時鬧得滿城風雨。奈何實在不得已。
「正是如此。有開音在。」
盧參政夫人是個通理達理的,和平寧侯夫人倒是說得上話,一聽有旨連忙笑了,立時喚人,「快去城裡向老夫人報喜!」
又向侯夫人笑著,「開音她可是姓盧,是咱們家長房裡的獨女。我們家老爺常說,兄長只有這一點骨血。更不要說祖宗老夫人疼她呢。她幾個叔父哪一個不護著她?眼裡倒沒有別人了——」
盧開音的祖母盧老夫人在城中盧府,消息也到了內堂。內堂名喚思歸堂。
盧老夫人一疊聲叫人去喚兩家孫子輩的公子、娘子們過來一起聽著消息,又問著開音從宮裡接回來了沒有,怎麼不見來陪祖母說話。
「大姐兒呢——怎麼不見她?可憐見的。這孩子當年在北邊時,是我親手抱著第一回進宮。她進宮時害怕就離不得人的。只要不見了我,她就悄悄地抹眼淚兒。偏巧她又不鬧——」
這些舊事,老夫人都說了無數回了,還是津津樂道,
「韋太皇太后那時還是貴妃。在皇后殿上請安呢。頭一回見她,還笑話過她。說她最可人疼。如今太皇太后走了,又沒有我陪著她進宮謝恩。她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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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歸音沒有這樣的祖母惦記著。但她在明園賞春也頗不寂寞。
一行人遊園踏春,指點城北湖畔風光。鄭二娘子對許婉然一向和顏悅色。還細細教著她:「盧參政府上,大房是與平寧侯府聯姻。娶了修國夫人生了永寧郡夫人。可惜大房長子沒了。二房兒子就是如今的盧參政。但平常最得意的是五房成夫人。她是燕國公夫人的表姐妹。這幾房歷來是不和的。且讓她們自己爭去。我們坐山觀虎鬥。」
傅九另招了丁良吩咐:「去看看我在北洋池邊的別宅子,收拾好了沒有。」
「是,公子。」丁良一聽就知道,公子想讓鄭娘子看看他早幾年買下的小別宅,炫耀炫耀他理財置業的眼光。傅九可不是這樣小家子氣,他可是記得鄭娘子自己在北洋池邊也有小別宅,是鄭大公子給她置的。
他難道不如鄭錦文?
「傅九——」趁著僕人們背著几案、茶爐、酒食成群結隊地找地方安排,她悄悄走近,「傅九,你帶鑰匙了沒有?」
他一笑,從腰帶荷包里把她上回清明節塞給他的鑰匙取出來:「哪裡會忘記?」
她歡喜抿嘴,也把荷包擰開,叫他看看。
他失笑:「這樣著也不嫌重?」
她的荷包滿滿當當,全是他送的東西,小銅印、金銀錯腰帶扣、別宅的地圖和鑰匙。
「我住在白象居,怕有賊來。水仙宅太大,還沒有整理完呢。進出的雜人太多。」
「……報恩寺有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肅然。他想想這娘子為人謹慎,戒備心如此大,難道是以前做賊的習慣。然而反是件好事,只笑:「你和馮虎說了?」這是看不起馮虎嗎?
「馮虎從小就這樣教我的——」她轉眼就領會了他的意思,笑嘻嘻,「我們家大公子要是在,我不敢這樣叫他知道了。這樣大公子會覺得沒面子。」
青天白日在京城裡,有哥哥在,妹妹這樣小心翼翼是怪哥哥沒用是不是?鄭錦文必然要大怒,傅九一想差點笑起來,鄭錦文不就是表面斯文,骨子裡橫行霸道的性子?
她說了幾句,連忙就轉頭走了,又和許婉然親親熱熱手牽手。傅九瞧著,難免有些得意,暗想著心上人鄭二娘子性情妙絕,她喜歡吃醋翻臉快也有小脾氣,但平常卻對容貌比自己強的許婉然毫不嫉妒,時常親近。
這就是聰明機靈不是?
然而在明園遊春還未完,他就知道自己還是想得太美。
明園在北洋池畔與北城門之間,水色城影盡入園中。園中不見汪孺人與汪雲奴,同樣不見趙慈。但她暫時也沒心思問。
她牽著許婉然的手,一起散步遊園。果然就過了幾處風景極美的水鳥濕地,再過去就是燕國公夫人的園子,各喚金枝園。
「去看看我的宅子?就在附近。」傅九悄悄來和她說。
「……不去了。」她皮笑肉不笑。他一看就頭痛。又生氣了?
她對傅九很不滿意,不時就給轉頭看傅九一眼,給他一個難看的臉色。全為他今日對許婉然太苛刻。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用鄭娘子的埋怨話說,就是:「傅九,許娘子不美貌嗎?你怎麼不喜歡她?我很喜歡她——」
所以傅九也一定要喜歡許婉然。
「……不成。我不能把她在太和宮選女總冊上寫第一名。」他只能嘆氣。
「怎麼不行?她哪一點不如人了——」她用眼神責難著,指責著傅九瞎了眼面對絕色美人居然都不動心,又懷疑著,「你喜歡盧十七娘?」
「……並沒有。」他就知道要扯上這事。
「盧十七娘哪裡比得上婉然呢?我聽說她的容貌還不如我姐姐——」
她突然就張嘴一個姐姐,閉嘴一個姐姐,說起了以前完全不認的親姐姐盧開音,傅九也只能無奈聽著,她眼含熱淚,痛罵著盧十七娘欺負姐姐盧開音,
「我早聽說了,她不如盧開音美貌。又嫉妒她。十年前盧開音一回來就被盧十七娘嘲笑過。她們年紀差了也有七八歲。那不就是她從小性情陰險?哪裡比得上許婉然溫柔賢淑?我姐姐是個好人,從來不和人爭的。」
「……」傅九無語看她,強忍著沒嘲笑,他也不能說盧家的聳翠園就在城外,離明園不過是一段水路。她要不要去見見親戚,認認那從不和人爭的可憐親姐姐?但他為了開海剛得罪過她,不便這樣說。他還得辯解勸說道:「去年上冊的選女,出身皆是公侯官宦之家。今年皆是補選商女。總不能再把許娘子寫在第一。」
「唉,我也不應該勸你——」
鄭娘子想想,一臉慚愧自己有點不講理了,「這是你的公事。我不應該胡說。」
你如此懂道理我本來應該很安慰,傅九想著,但他眼睛不瞎,人家鄭娘子的眼神不是這個意思!她肚子裡有氣。
聽她轉頭又和許婉在說什麼?句句不都是說給他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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