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仇聞言臉色一變,表情驚疑不定,嘿嘿一聲冷笑:「你說得這麼自信滿滿,那就證明給我看。」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接我最後這一擊吧。這一擊,我會全力以赴,毀天滅地,普天之下,沒有人能接得下,包括你。」蕭翎昂首舒張雙臂,剛剛凝聚而來被冰封瓦解的天地靈氣,再次凝聚過來,甚至更遠處的天地靈氣,也應召而來,凝聚於他的頭頂之上。
尹天仇勃然變色,這樣的一擊,真的是要讓天地失色,毀天滅地都不誇張了。他驚怒的一吼:「你再聚,我再封,你休想如願,千里之地,給我冰封!」
「你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蕭翎的聲音清冷無情,宣判了尹天仇的必敗,他雙掌伸出,虛空之力驟然爆發,尹天仇的冰封之力,被他牽引到了另一個虛空之中,影響不到他凝聚過來的天地靈氣。隨即他一躍而起,出現在尹天仇的頭頂,雙掌舉起高過頂,那凝聚過來的無窮無盡的天地靈氣依照他的意願,迅速凝聚成形,一把巨大如山的透明巨劍懸在天空之中。
那是羲和劍,劍中之至陽者,羲和!
尹天仇竭盡全力發出的冰封千里一擊落空,蕭翎的最後一擊已經準備就緒,阻止不了了。他驚怒不已,竭斯底里地仰天嘶吼,一個長著雙角的魔神虛影在這一生咆哮中幻化而出,他額頭的朱雀圖騰光輝更甚,身邊魔氣縈繞,臉上青筋身上魔紋再現,身外的巨大的朱雀虛影沐浴在一片火海之中,他也已經做好準備,呀喲竭盡全力發出最後一擊,接下蕭翎這一擊。
勝敗就在這一擊了,雙方都深刻地知道這一點。
「今天,我以這天下之至陽之劍,陽劍羲和,斬去你一身魔氣,一身罪孽,一身欲望,一身血腥,讓你做回你自己,做回朱雀家族的尹天仇,而不是蚩尤的血脈傳承者尹天仇。」蕭翎的聲音如春雷乍響,那巨大如山的天地靈氣凝聚而成的羲和劍從高空中落下,壓向下方的尹天仇。
尹天仇嘶鳴不止,朱雀之音在這崑崙上空傳向天下每一個角落,哀轉久絕。他身外的朱雀虛影,全身沐浴在烈火之中,已經不可見其輪廓,偶爾短暫地躥出火苗之外的,是朱雀之頭和魔神之頭的不停替換。尹天仇就以這鳳凰涅槃之力,卷帶著焚天的一片火海,向天直衝而起,迎向壓落的羲和劍。這一片空間在這兩股毀滅性的力量的碰撞之下,寸寸崩潰,寸寸破碎,形成了一股強大的黑暗風暴,在這條蜿蜒萬里的山脈上空呼嘯肆虐著。
羲和劍刺進火海之中,寸寸崩碎,火苗也層層熄滅,一股強大無倫的其氣勢衝擊之力,傾瀉萬里,崑崙山下,雪崩溪涌,山崩地裂,飛沙走石,狂風肆虐,猶如末日降臨。
「砰!」
震碎天穹的一下碰撞,浴火沖天的朱雀虛影煙消雲散。
「砰!」
血脈覺醒的魔神頭顱虛影土崩瓦解,灰飛煙滅。
羲和劍還剩下半截劍身,泰山壓頂地壓在尹天仇的胸口,伸出半空的他被羲和劍壓著動彈不得,極速向下墜落。
「轟鳴!」
羲和劍墜落地面,在地面上撞出了一個巨大的天坑,把尹天仇深壓在坑底。只有,羲和劍消散,化作無形的天地靈氣,消散於天地之間。尹天仇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上經脈寸寸爆裂,一道道鮮血如泉噴射而出,染紅了他身畔的一片土地。
蕭翎回到地面,看著此刻的他,長嘆著看著他搖搖頭,憐憫又惋惜。
人生得一對手,可比一知己。尹天仇雖然和他立場不同,追求和想法不同,但是不可否認,他一直是他最好的對手,最終的對手。
他們曾經都在四象家族中受所有人的追捧,不過後來卻背道而馳,反目成仇。這是命運在捉弄,還是造化在作怪?
剛才那一擊,尹天仇已經採取毀滅自身的方式,來的抵擋他借來天地靈氣的一擊,現在,他已經經脈盡斷,等於廢了武功不說,因為他修習的是可怕的吞噬魔功,專門吞噬他人耳朵內力和,現在,他要自嘗苦果,遭到魔功的反噬,簡直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你贏了,看了……那些老傢伙們都……都沒有看錯,你的確比我……更加出色。」尹天仇慘笑著,因為魔功的反噬,面部在抽搐著,扭曲著,他滿嘴苦澀,「看來真的是宿命……這個結局……數千百年前如此,數千年後……決鬥的角色換了你我,結果……還是一樣。」
蕭翎只是看著他,搖頭不語。這個時候,勝負已經不重要了。
「天仇……天仇!」一聲悲痛交集,又夾雜著一絲解脫的喜悅的呼喚傳了過來,蕭翎轉頭看過去,輕聲對尹天仇說:「你看,雖然你放棄了大家,但是大家一直都沒有放棄你,他們來了,來看你了。」
尹天仇沒能爬起來,艱難地稍稍轉動身,轉頭看過去,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中年婦女正向著這邊飛奔過來,信步如飛。雖然他們的身邊還有其他人,但是此刻他的眼裡,只有這兩個人,看不到其他人了。只是,他眼中的兩個人影,在飛奔的途中,在他的視線里,忽明忽暗,浮浮沉沉著,他看不真切了。
「天仇……」那對中年夫婦飛奔過來,走到他身邊,蹲下來,看著此刻狼狽的他,聲淚俱下地說,「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隨風散去了。你離家這麼久,也該回家了,來,我們一起回家。」
蕭翎也滿懷惆悵幽情說:「是該回家了,在外面漂泊了把那麼久,你也累了吧,和大舅舅母回家去吧,表哥。」
蕭翎身邊已經站著白然和龍女,這兩女也已經放下了恩怨仇恨,聲音有點微顫:「過去的都過去了,成了往事,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人最主要活在當下。跟大舅舅母回家去吧,大家都在等著你呢,天仇表哥。」
中年男人把他抱起來,他身邊的中年婦女看著尹天仇此刻的樣子,眼睛通紅,淚水如斷線珍珠,簌簌墜落。
尹天仇在這個中年男人懷裡,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嘴角在抽搐著,吃力地張合著,想說點什麼,但是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口舌難動。
中年男人聲音哽咽低頭對他說:「什麼都別說了,我們都明白,走,我們回家去。」
蕭翎歉然說道:「大舅,舅母,對不起,是我不好,下手太重了。」
「千萬被這麼說,這個臭小子太頑皮了,不下重手教訓,誰也不能讓他回頭。你沒有對不起我們,應該我們感激你才會。」中年婦女眼中淚水還是流淌不止,但是已經掛上了一絲笑意,真摯地對他道謝致意,然後對尹天仇說:「天仇,回家吧,外面雨打風吹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家裡才暖和。」
「……回……回家……」尹天仇好不容易蓄了一點力氣,艱難地說出最終的心愿——回家。
看著尹天仇一家三口走在夕陽下,一步一步,漸行漸遠,如今塵歸塵土歸土,大家都有感慨良多,但是都化作一聲嘆息,風中飄散。
蕭翎喟然一嘆,對身邊的兩女說:「好了,一切都結束了,我們也回家吧。」
白然龍女眼中淚光隱隱,梨花帶雨,巧笑嫣然地點頭:「好,我們也回家,回我們的家。」
蕭翎再次置身一片混沌之中,白霧瀰漫,伸手不見五指,身邊是白然霄涵等眾女,因為這裡沒有方向和路徑可言,所以她們都緊緊跟著蕭翎,亦步亦趨,彼此之間也相互緊緊挨著,以免走失在這個未知世界之中。
蕭翎舉目四顧,可見的範圍不過區區十米許,能看到的事物,除了身邊的眾女,再無其他。他拿出四象家族世代相傳的那四塊玉佩,放在掌心之上,依然沒有一點變化。
藍海若盯著這四塊玉佩,目不轉睛地問蕭翎:「大爺嗎,你真的確定這四塊玉佩跟這個世界有關嗎?」
蕭翎堅定地點頭,他已經弄清楚一切了,就等最後的證明了。
梅雪嬌同樣眼睛不眨一下地盯著這四塊玉佩,說道:「可是它們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這裡也沒有任何變化啊。」
「反應和變化,馬上就有了。」蕭翎胸有成竹地以左手拇指劃破食指指尖,血液滲出,被他滴在中間的玄武玉佩上,烏黑的玄武玉佩立即煥發黑亮的光彩。然後,他把玉佩遞到龍女面前,說道:「龍兒,把你的一滴血滴在青龍玉環上。」
「哦。」龍女依言劃破食指指尖,在青龍玉環上,青龍玉環也開始散發青色亮光,照片一片混沌。
「原來是要滴血認主,跟遊戲一樣啊。」梅雪嬌嘻嘻嬌笑著說。
「可是……」溫柔一抿唇,「那朱雀玉環呢?是不是要去找媽媽在上面滴血?」
「不必了,朱雀玉環早就沾了天仇表哥的血,無需重複這個步驟了。」蕭翎微笑搖搖頭,把玉佩遞到白然面前,讓她也在白虎玉環上滴上一滴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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