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支石簪刺過。
夏錢一驚,連忙躲閃,可還是有刺疼傳來,他摸了一把,臉色就變得憤怒了,掌心有血,臉龐被劃破了。
夏令月轉身便跑。
「賤女人!」
夏錢怒了,前沖了兩步,一把抓住夏令月的頭髮就往回扯,他準備來硬的,事後夏令月不聲張就算了,不然就以逃稅罪,抓她去遊街。
當然,做這些之前,要先把她的舌頭割了,省的亂嚼舌根。
怕?不存在的,這事夏錢以前也不是沒幹過,弄死一個『犯罪』的低賤貧民,誰在乎?
「救……」
夏令月的話還沒喊完,便被夏錢一巴掌打在了臉上。
啪!
夏令月被扇的有些發懵。
「給臉不要臉,你現在想求饒,也晚了!」
夏錢咒罵著,伸手要扯夏令月的衣服,結果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夏蛙握著匕首衝過來,朝著他的脖子就是一捅。
「你幹什麼?」
夏錢又驚又怒,連忙躲閃,夏蛙果然是一個瘋子。
「令月姐,你先走!」
夏蛙擋在了夏令月身前,一手持匕首,一手取出了懷中的捲軸,準備拼命了!
「夏錢,你還要硬來嗎?」
夏令月沒有任何驚慌,也沒有跑,除了不能把夏蛙留在這裡,也因為她知道,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
「夏蛙,滾,不然你就死定了!」
夏錢威脅。
「我早就死了!」
夏蛙眼神瘋狂。
「你……」
夏錢氣的手都在哆嗦了,這種人油鹽不進,他能有什麼辦法?於是只能看向夏令月,狠聲威脅:「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要麼服從,要麼我拉你去遊街!」
反正撕破臉了,以後也沒和睦共處的機會,那就做絕。
「妄想!」
夏令月寧可死,也不會屈服。
「好,你給我等著!」
夏錢出了茅草屋,便開始大叫:「人呢?都死光了,出來幾個!」
被這麼一嚷,街坊四鄰都出來了,很快就圍了上百人。
「你們幾個,去把夏令月綁了,她拒不繳納稅金,我要拉她去遊街!」
夏錢指揮。
「啊?不會吧?令月這麼善良,怎麼會拖欠稅金?」
鄰家大嬸驚呼,其他人也是一臉不信。
「你是稅務官?你懂個屁!」
夏錢破口大罵:「還愣著幹什麼?等死呀!」
被點名的幾個男人磨磨蹭蹭,夏令月人緣極好,他們平日裡沒少受人家的照顧,所以下不去手。
「怕是弄錯了吧?」
隔壁大叔想打個圓場。
「我會錯?那你家的稅金肯定沒交上咯?」
夏錢一句話,就讓大叔臉色一僵,尷尬的縮回到了人群中,其他人也都在躲閃他的目光,他得意的哼了一聲,這就是權利的味道。
「夏令月的人緣還真好,可惜,沒有權利好使!」
夏錢譏諷著,看到了夏老實,立刻走過去,把他揪了出來:「你去,把夏令月綁了。」
「大官人,這個……」
夏老實一張臉皺了起來,老婆生孩子,夏令月還送了一塊燻肉和六個鳥蛋,他怎麼下得去手!
啪!
夏錢抬手就抽了過去:「讓你綁人,不要廢話!」
「夏錢,你這個人渣,還要禍害多少人?」
夏蛙質問。
嘶!
驚呼四起,夏娃不要命了?
「不要吵了,我會想辦法的!」
夏令月拉了夏蛙一下,不想她陷得太深。
「夏錢,你想幹什麼?真以為大家不知道?」
夏蛙諷刺,看向了夏老實:「荒獸潮剛過,野雞不好抓吧?現在被人搶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
「不過野雞算什麼?夏柳,你老婆讓人睡了多少次?你自己心裡沒個數?還是冬天冷,綠帽子戴著暖和?」
「你胡說!」
夏柳一張臉漲得通紅。
夏蛙根本不搭理他,看向了一個尖下巴男人:「夏錢剛從你家出來,睡你老婆打你娃,你也忍得下去?要是我,早滅他滿門了,連看門狗都不放過!」
啊!
圍觀的街坊們震驚的目瞪口呆,他們雖然知道夏錢是個混蛋,幹了不少壞事,但是這未免也太人渣了。
「反了,簡直反了,竟然公然污衊一位稅務官,夏老實,夏柳,夏巴,你們就這麼任由這個賤女人羞辱你們?還不揍死她!」
夏錢臉色鐵青,今天一定要滅了夏蛙,讓她明白得罪自己的下場。
夏老實不想動,但是夏柳和夏巴的醜事被宣揚出來,早恨透了夏蛙,於是氣勢洶洶的沖了上去。
「夏野呢?死哪去了?」
鄰家大嬸著急。
「聽說去豐京遺蹟打野了!」
「夏野那個病秧子,就算來了有什麼用?哎,令月這次慘了!」
「是呀,一個窮的叮噹響的貧民,憑什麼和稅務官斗?」
街坊們很悲觀,夏錢掌管稅務,在他們眼中那就是高不可攀的貴人,直接殺人,他不敢,但是他有好多陰招,可以讓人家破人亡。
最簡單一個手段,貧民用雞鴨抵稅,會先折算成刀幣,至於折算多少,就是他們這些稅吏說了算!
折算後的差額,自然便進了稅吏的腰包。
「都給我閉嘴!」
夏錢大吼。
一瞬間,街道上噤若寒蟬,一些膽小的甚至貓著腰離開,擔心被波及。
「哼!」
夏錢得意的看著夏令月和夏蛙,今天非玩死你們不可!
「令月姐,找機會跑!」
夏蛙低聲交代了一句,準備殺人了,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怒吼宛若轟雷一般,炸響在長街上。
「你們要幹什麼?」
轟!
人群被推了一個踉蹌,像水波一樣,被分開了,一個少年疾步沖了進來,看到夏柳和夏巴接近了夏蛙,而她後面就是夏令月,想都沒想,摘下腰間的戰術斧就擲了出去。
呼!
戰斧嵌入了夏巴的屁股,殺豬般的悽厲慘叫立刻響了起來。
「滾開!」
夏野沖了過來,掄起青銅長劍,狠狠地拍在了夏柳的胳膊上。
砰!
夏柳像一個破麻袋似的滾翻了出去,他的右臂有一個明顯的彎折,被打斷了。
「夏野?」
街坊們驚呼,一個個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全副武裝,他穿著一身緊身皮甲,上面有凝固的血痂,腳上踩著一雙長筒靴,兩手戴著半指手套,握著一柄長劍。
背上是一個鼓鼓囊囊的獸皮背包,旁觀掛著一張弩弓,左側腰間是一個箭袋,插了不少羽箭,腰後別著一柄短劍,有眼尖的看到他的靴筒中有一截刀柄,不用問,肯定插著一柄匕首。
這身裝備,當真是武裝到了牙齒。
「你是夏野?」
鄰家大嬸疑惑。
這個少年塗妝紋面,紫色的染料,從眉梢開始,豎起穿過眼睛,直到臉頰,像星夜彎月,又像滴血的獸牙,再配上一隻獸皮眼罩,不僅無損他的風采,反而憑添了一股鐵血強硬的氣息。
這的確是夏野,但是這個模樣的夏野,街坊四鄰們誰也沒見過!
「啊,好疼,快給我止血呀!」
夏巴慘叫,像喪家犬一樣在地上蠕動。
「姐姐!」
夏野說著,長筒靴蹬踏在哀嚎的夏巴後背上,彎腰把插在他屁股上的戰術斧拔了起來。
就在眾人以為沒事的時候,夏野突然舉斧揮砍。
噗!
戰術斧砍在了夏巴的左手上。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讓圍觀黨的街坊身體下意識一抖,眼看著一隻手掌掉了下來。
滋!
鮮血狂噴。
「啊!」
夏巴剛叫出聲,夏野就飛起一腳,狠狠地奔在了他的嘴巴上。
砰!
慘叫頓止。
街坊們眼皮猛的一跳,暗道一聲好狠,看著夏巴噴出鮮血和碎牙,他們都覺得疼。
夏蛙眼睛一亮,這才叫男人!
「夏野!」
夏令月擔心。
夏老實看到這一幕,趕緊退後,深怕被打殘,他現在慶幸無比,幸虧自己沒有出手,不然現在完蛋了,他又膽怯地瞄了夏野一眼,這個少年,下手好狠!
「誰打得你?」
看著夏令月凌亂的頭髮,看著她臉上紅腫的手印,夏野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我沒事!」
夏令月見到弟弟平安歸來,一臉欣喜,至於夏錢,自己家惹不起的,於是想勸。
「啊嗚!」
菘果竄了過來:「姐姐好!」
「啊?幼熊!」
有女人驚呼。
小菘果披著的小黑熊皮太完整了,再加上體型嬌小,把大家嚇的要死,等到看清,發現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
「你是……」
夏令月不解。
「我撿來的!」
夏野隨口回了一句,看向了夏錢。
「夏野,你來得正好,你們家欠的稅金,該繳了!」
夏錢大吼。
「你腦子進屎了?我們家什麼時候不是第一個繳?」
夏野神色憤怒。
「你十幾天前賣了奇物,收穫了三千刀幣,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夏錢質問。
嘩!
全場驚呼,再看向夏野的目光,已經變了,羨慕、貪婪,還有一絲絲的嫉妒。
「那是大巫師的錢!」
夏野解釋:「而且也不是賣!」
「大巫師的?那你這身裝備從何而來?你姐姐就是去賣身,干十年也買不起!」
夏錢譏諷,感受著氣氛的微妙變化,有些得意。
他是故意這麼大聲的,大多數人都有嫉妒的心理,憑什麼都是窮鬼,你突然就有錢了?
「這是大墨造的墨蕪蘅小姐送我的!」
夏野解釋,眼神變得兇悍,敢罵姐姐,今天必須弄死他。
「哈哈,笑死人了,你一個廢物,人家憑什麼送你裝備?」
夏錢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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