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橋顯然沒有想到過自己興沖沖的趕來,面臨的是自家兒子的一句『你是誰』。
哪怕他是個武功高手,高級道士,也不能免俗的感覺到不妙。
「青書,我是你爹啊!」
宋遠橋有些急了,慌忙道。
由不得他不急啊,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自己了,喚作是誰也會如此,況且自從他宋青書的母親去世後,自己的一身感情都寄托在了自己這個兒子身上。
希望他成才,如今卻出現這種情況,怎麼能接受。
「爹?」
沈魚茫然的看了一眼宋遠橋,好像眼前的人很是陌生一般。
不得不說,沈魚這半年龍套沒白當,這失憶之人的模樣被他裝的像真的一樣。
「對啊,我是你爹,你不認識了麼?」
宋遠橋希冀的看著沈魚,希望他的嘴裡能蹦出一句自己想聽到的話。
可是沈魚顯然不能如他的意了,為了自己的計劃,他這個『失憶之人』在短時間內顯然是不會隨意恢復記憶的。
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認識宋遠橋。
宋遠橋一見沈魚如此,頓時便是一副死了兒子的模樣,面色灰敗,看上去又有些自責,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古怪的瞧了他一眼,沈魚心裡有些猜測,或許宋青書走火入魔和他有些關係也說不定,不然老宋也不至於露出這幅模樣,畢竟他兒子也沒死不是。
宋遠橋似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精氣神一松,一下子顯得有些佝僂,揮了揮手,示意沈魚先坐下。
「唉,青書你先坐下吧。」嘆了口氣,轉而又對著那個小道童道:「靜虛,去把你祖師請過來,就說青書醒過來了,請他老人家過來看看。」
小道童顯然還有些迷糊,不太清楚自家掌門怎麼變成這這樣,不過他也沒說什麼,躬身答了聲『是』,便匆忙又去傳消息去了。
等到小道童離去,在張三丰來到之前,宋遠橋顯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像是憐愛又像是自責的看著沈魚,讓沈魚十足的感受到了對方的父愛。
沈魚也不好裝太過,因此很是自覺的沒有說話。
沒過多久,在宋遠橋的嘆氣聲中,張三丰到了,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個氣度不差的人也一同來了,有可能是武當七俠的人,不過沈魚也不知道誰是誰。
張三丰不愧是傳名天下的有道真人,一襲古樸簡單的灰色道袍,鬚髮皆白,身形微微有些胖,面若嬰兒紅潤光潔,身骨寬壯,身形穩健,頗有些遊戲風塵的得道高人之意。
隨他而來的有三名道人,都是各有各的氣度,其中一人年紀看上去比之宋青書大不了多少,也就二十歲左右,十分英挺。
還有一人三十左右,頜下短須,面容儒雅,算得上俊秀。
最後一人,氣度有幾分張三丰的意思,不過卻多了些跳脫,身形壯碩。
「青書,你終是醒了,把我們和你太師傅可擔心的不輕。」最先開口說話的不是張三丰,反而是那名二十歲左右的道人,帶著幾分急切神色,上來就握住了沈魚的手臂,顯然平日裡和宋青書關係不差。
沈魚見狀,卻不好作出什麼舉動,微微有些不適應的抽了抽身子,裝作陌生的模樣。
不過說起來,他也是真的陌生,面對對方的熱情,倒也是本色出演。
那年輕道人見沈魚也不說話,反而是有些陌生,當即便有些差異。
不由出聲向一旁的宋遠橋詢問:「大師兄。這?」
宋遠橋也沒有再失落下去,對自己師傅,他不好失了禮數,對著眾人嘆了口氣:「師傅,師弟,青書他......唉!好像是得了失魂症。」
張三丰顯然早就察覺了幾分不對,喚作是平日,他見到宋青書,就算宋青書一時忘了行禮,宋遠橋在的時候也不會忘記訓誡。
畢竟自己這個大弟子儒門出身,多少有幾分儒家的行事,可是他剛到這裡,卻發現自己的大弟子在一旁站著嘆氣,神色有些不對,而徒孫又是一臉茫然模樣,顯然是不大對勁。
現在聽宋遠橋這麼一說,不由得恍然,也怪不得自己這個大弟子這幅神色了。
「什麼?!失魂症,那青書豈不是認不得人了?」
方才最先與沈魚說話的年輕道人顯然養氣功夫還不到家,聞言頓時一驚一乍的驚呼出聲。
張三丰見此,卻是微微搖頭:「聲谷,你也不小了,怎麼還如此一驚一乍,莫要驚了青書,失魂症之說,也還未有定論,青書走火入魔。我已為他平復,按理應當不會有這般結果才是,且帶為師瞧瞧。」
見到年輕道人這番模樣,張三丰先是出口訓誡了一番自家徒弟,這才走近前來,坐到宋青書對面。
青年道人,也就是張三丰的七弟子莫聲谷,聽到師傅的話,吶吶的摸了摸頭,沒在說話,不過看向沈魚的眼神還是帶著幾分關心,顯然是真心希望自己這個師侄好。
宋遠橋聽到張三丰的話,卻是眼睛一亮,自己師傅的能耐,他是十分崇敬的,在他的心裡,和神人沒什麼區別,自然又懷了幾分希望,當即希冀的看著師傅,希望師傅能看出些什麼。
「孩子,還記得我麼?」
張三丰坐到沈魚的面前,帶著衣服和藹的笑容,看上去很容易讓人信任和親近。
別說沈魚沒失憶,而且對這位宗師也有著天生的好感,就是真的失憶,只怕也會生出親近之感。
不過該裝的還是要裝下去。
沈魚當即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認識對方。
張三丰見此,也不氣餒,依舊面上帶笑,繼而道:「孩子,能拿你的手給我看看麼?」
卻也是張三丰以前行走江湖,見過失魂症這種情況,失魂症各有各的不同,他也不好隨意斷定,他見過的情況中,有的患者真的就好像回到了嬰兒時期,什麼都沒有記憶,連生活起居都不會。
而有的患者,卻還能自理,也懂得人情世故,只是不記得以前的人和事物。
更有的只是忘掉了一部分記憶。
所以他也想知道沈魚這是個什麼情況。
不過他當然不會知道自己這個徒孫只是裝失憶而已,若是喚作別人,他或許還會這樣猜測,但是宋青書是武當三代首席,又是宋遠橋的兒子,可以說他也待若親孫,如何會有那般猜測。
自然而然,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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