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霞不愧當了幾十年官太太,漂亮話也說的一套一套的,沒有一句對丈夫的指摘,只輕輕指責了一句「第三者」罷了,盡顯她胸襟寬廣,人品豁達。
這夫妻倆,彼此彼此!
看到沈碧霞這麼虛偽,宋海瀾就徹底放心了!
~
性醜聞敗露後,戚澤天忙的焦頭爛額,想盡辦法將醜聞影響降到最低。
可是,一來妻子不配合他演戲,二來政敵要置他於死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態越來越嚴重,自顧不暇,更沒工夫管施麗娟一個小小的姘頭了。
施麗娟做賊心虛,戴上了一副巨大墨鏡,兜著大號口罩去搭電梯,準備回家。
周圍的人都多看了她幾眼:仲春的天氣,這打扮太扎眼了,她不熱麼。
剛到了一樓大堂,一大波等候了許久的記者們,都眼尖的發現了把臉包裹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中年女子。
大家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包抄著施麗娟,形成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牆,還混雜著一撥接一波的嘈雜聲浪:
「人來了,在那兒,在那兒!」
「施麗娟,視頻里的女人真的是你嗎?你跟戚澤天認識多久了?在他婚後認識的嗎?你們有私生子了嗎?你滿意現在的生活狀態嗎?你們多久見一次?他一次幾分鐘?」
「你跟戚澤天怎麼勾搭上的?是你引誘他,還是他強迫你?」
「沈女士說你是第三者,破壞了她的婚姻,你打算怎麼回應呢?」
……
「不是我,不是我,你們認錯人了!」施麗娟推搡著身前的人群,想要殺出一條路來,藏在深茶色眼鏡片後面的眼睛,再也沒有往日勾魂的風采,只剩下了一片驚恐。
「就是她,施麗娟,准沒錯!」一位大膽的男記者,「啪」的一下打掉了墨鏡,還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扯掉了口罩。
扯得施麗娟耳根子又紅又痛,蹙眉,齜牙,俏麗的五官扭曲成了一團。
再扭曲,也不影響閱人無數的記者們,清晰的辨認出了她的臉,與新聞里的女主角完全吻合。
沒有冤枉好人,動手的男記者心裡少許的愧疚感煙消雲散。
大家繼續發生質問:
「別不承認啊,就耽誤你幾分鐘,做個採訪……」
「你別跑啊,我們沒有惡意的,你有什麼冤屈也可以跟我們說,我們會幫你報導出來的。」
「對對對,我們可以幫你發表聲明,澄清醜聞。」
「如果你有證據,證明照片是合成的,或者照片上的人不是你,你就大聲的說出來啊。」
……
記者們齊齊調轉了口風,從咄咄逼問,到為她澄清。
可說的句句都是反話啊親!
「不是我,說了不是我!讓開,讓開!都給我滾開!」
施麗娟氣急敗壞的叫嚷著,眼淚都快要飆出來了,可苗條如她,手無縛雞之力,哪裡是長期堅守在新聞第一戰線的記者們的對手,她根本擠不出人牆包圍圈好麼。
一旁的保安們,看了半天的熱鬧,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
施麗娟畢竟是大廈的承租戶,她的公司一年交給大廈不少租金和管理費呢。
於是,保安們一窩蜂的上前,舉著電棍,撥開了人群。
「行了,別鬧了,公眾場合,散開,散開!」
見此情形,記者們只好讓出了一條路。
施麗娟解了圍,匆匆跑離了人群包圍圈。
留下一票記者們面面相覷,也不願意那麼快就走了。
就聽保安科科長揮舞著大手,驅散眾人,另一隻手則舉著大喇叭,勸說大家:
「大叔大嬸們,大哥大姐們,小弟小妹們,全都散了啊,採訪對象都走了,沒熱鬧看了啊,沒新聞挖了啊,大家趕緊回家忙正事吧,今天的菜買了沒?晚上的飯做了沒?家裡的衣服洗了沒?洗好的衣服曬了沒?曬好的衣服收了沒?屋子是不是該收拾收拾?孩子放學了吧,咋還不去接呢?沒對象的相親去吧;有對象的約會去吧;結了婚的還在外面鬼混什麼,趕緊回家陪老婆去;孩子在讀書的,快輔導功課去;孩子長大了的,快跳廣場舞去;孩子結婚了的,去聽小倆口牆根去;沒有孩子的,還不趕緊造人嗎?總之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去吧,別整天遊手好閒的。下班高峰期人來人往,大家不要再堵在這裡了,會影響大廈人員進出的,一個個都散了吧,散了吧,散了吧!」
一眾伶牙俐齒的記者們,面對話癆保安,頓時都熄了火,「@¥……&*!」
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大家還是漸漸散去。
如保安所言,該幹嘛幹嘛,家裡確實還有一堆瑣事兒呢。
~
與此同時,兩名穿著稅務稽查制服的公務員,已搭乘電梯上樓,到了施麗娟的公司門口。
正巧趕上下班的點,員工們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三五個人,正埋頭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見稅務局來了人,前台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兩位找哪位?有什麼事嗎?」
稽察官開門見山,「你們公司法人呢?施麗娟在嗎?」
一聽這口氣,感覺不妙,前台哪敢掉以輕心?有些稚嫩的臉龐上堆滿了殷勤的笑容,「兩位請坐,請坐!先喝杯茶再說。」
立即拿出了最好的茶葉,接了開水,沖好了雙手奉上,「你們找施總呀,她不在公司,請問有什麼事,我可以代為轉告。」
「有人舉報你們公司有嚴重的偷稅漏稅,施麗娟不在沒關係,明天早上讓她到去稅務局來一趟,你們財務跟著走一趟,協助調查吧。」
「哦,好的,請留個電話。」前台小心翼翼的遞上紙和筆,神色變得緊張。
「恩,」稽察官一邊說,一邊抄下了辦公室的電話號碼,「明天讓她早點來,我們九點就上班了。」
說完,兩位稽察官連茶水都沒有喝,就匆匆走了。
目送著兩人出門,前台抓起了手邊的電話,撥給了施麗娟,匯報了這一情況。
~
而此時的施麗娟,正在開車。
臨時停在路邊,講完了電話,原本就灰敗的臉色更添焦慮。
啟動汽車,不一會兒就到了家門口,卻發現小區正門保安室外面,晃蕩著十幾個拿著攝像機,麥克風和錄音筆的記者。
喵了個咪!
在公司圍追堵截還不夠,還堵到家門口了,這幫狗仔真是無孔不入啊!
家,暫時不能回了。
公司,又惹上麻煩了。
誰能幫她呢?
肯定確定以及唯一的答案,浮上了腦海。
撥了個電話,給戚澤天。
剛接通,就被粗暴的掛斷了,只聽見「嘟嘟嘟」急促的忙音。
施麗娟只好再打。
又被掛斷。
第三次撥打。
掛斷。
……
在不間斷的撥打了七八次之後,她幾乎以為對方要關機了,一顆心已經沉到了谷底,誰料戚澤天接聽了。
「餵?」施麗娟的聲音里透著不確定,生怕惹惱了戚澤天,連最後的靠山也失去了。
電話另一頭,靜默了幾秒,就聽見男人惱羞成怒的咆哮聲,「你有病啊!這種時候還給我打什麼電話?你還嫌死得不夠快嗎?」
很明顯,戚澤天疲於應付醜聞,已是焦頭爛額。
非常時刻,她還試圖聯繫他,萬一被人查到通話記錄,不等於坐實了他倆的醜聞嗎?
「對、對不起,我知道不該找你,可是……」
「有話快說有p快放!」
男人粗暴的態度,還罕見的爆了粗口,嚇了施麗娟一跳。
兩人的關係是見不得光,在公開場合他都假裝不認識她,可是,他在其它方面給足了她補償,她以為兩人就算是交易,多少也存了幾分情意。
她有了麻煩,他會幫忙解決的吧?
遂長話短說,「我……我們公司好像惹上麻煩了,稅務局說要查賬,我擔心……」
誰料,戚澤天根本沒工夫理會她,匆匆道,「你的事情你自己擺平,別再煩我了!記住,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可是……」
「啪!」的一聲,電話被掛斷,緊跟著是「嘟嘟嘟」的忙音。
施麗娟剩下的話,都堵在喉嚨里,還沒說得出口。
握著手機,有些茫然。
明明是權色的交換,他也關照過她許多,她只當他是靠山,是金主,也會背著他在外面約炮,可畢竟也維持關係好些年了,如果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也是騙人的。
戚澤天倒好,兩人在床上快活的時候是一個樣子。
出了事,對她避如蛇蠍,翻臉無情。
這時,施麗娟腦子裡,蹦出了另一個男人的俊臉,皮膚白皙,唇紅齒白,細長眼睛笑起來彎彎的,顯得格外溫柔秀美。
戚澤天在床上,只圖自己快活,自己享受,都不怎麼照顧她的感受,每每都要她假裝很舒服,來討好他。
可衛津就不同了,不僅是技巧性,還是持久度,都遠遠超出了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更何況他年輕貌美,溫柔體貼,每每弄得施麗娟也十分盡興。
雖說好久沒有聯繫過了,衛津也有了女朋友,可兩人時不時還在微信上聊幾句,言語間也洋溢著曖昧的氣息,說不定他……
想到就做,施麗娟打開了微信,發了一條消息給衛津:在幹嘛?今晚空嗎?
約莫一分鐘,就等來了回覆:在公司加班,女朋友也在。
言下之意,他晚上沒空見她了。
施麗娟放下了手機,思索了片刻,有些不甘心。
啟動了汽車,開了十幾分鐘,停在一棟半舊的商務大廈下面,正是四海快餐的總部。
施麗娟又摸出手機,給衛津發了一條消息:我在你公司樓下,十分鐘內你不出現,我就上來找你。
秒速收到了衛津的回覆:到對面的茶社等我,找個包間。
施麗娟:好。
將車子駛入了大廈的停車場,停穩了。
放下遮陽板,拉開小鏡子,借著車頂昏黃的燈光,施麗娟檢查了一下臉上的妝容,多一份太濃,少一分嫌淡,恰到好處。
唇角微勾,露出一抹風情萬種的笑容。
她還不信,搞不定一個毛頭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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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快餐的副總辦公室里。
衛津放下了手機,俊臉上泛起微微的青色,眼底也有隱忍的薄怒,居然被一個老女人威脅了!她算個什麼東西?
可是,他不能讓楊家人知道施麗娟的存在,否則……
「怎麼啦,說一半不說了?」楊冰心搖了搖衛津的胳膊,指著他手裡的計劃書。
衛津看著楊曉東的眼睛,貌似真誠的說道,「楊總,我有點急事,出去一趟,你們先坐會兒,我馬上回來。」
楊冰心又搖了搖他的胳膊,「什麼事?」
「有個朋友路過,找我聊幾句,我下去看看,很快就回來。」衛津垂眸,瞟向身側的女孩子,親昵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男的女的?我見過沒?」楊冰心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只關心這個。
楊曉東清了清嗓子,往門口的方向努了努下巴,「你快去快回。」
「好。」衛津點點頭,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辦公室里,只剩下楊家父女倆。
待門外的腳步聲走遠了,楊冰心才拿起了計劃書,詢問父親。
「爸,這麼好的構思,你幹嘛推三阻四的?衛津媽媽的那個小攤子你是沒去過,你去嘗嘗,口味絕對一流,稱得上全市最好吃的鴨血粉絲,比那些連鎖品牌都強多了。」
平心而論,計劃書寫的很棒,大意是四海快餐可以拓展經營項目,譬如以傳統小吃「鴨血粉絲湯」來拓展一個新的連鎖集團。
楊曉東笑笑,並不直接回答女兒的問題,只是說道,「你也說了,那個小攤兒的老闆,是衛津的母親。」
「是啊,怎麼了?」楊冰心還不明所以。
「你總該聽過『外戚專權』吧?招上門女婿,就得招個安分的,能拿捏住的,他翻不出什麼浪花,才肯一輩子給我們楊家效命。」頓了頓,楊曉東話鋒一轉,眼裡也泄出一抹銳利的精光,「否則,等有一天我不在了,就你這腦袋瓜子,早晚被人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楊家也給人給吞了。」
「人」是誰?
以後的事不好說,萬一是衛津呢?
乍聽到這話,楊冰心不以為然的嚷嚷起來,「哪有那麼嚴重?」在接觸到父親老辣深邃的眸光後,她默了幾秒,想明白了,又道,「……爸,我懂了,還是你考慮得周到,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見女兒不算太笨,楊曉東一顆懸著的慈父心也落了下來,繼續指點女兒,「快餐品種多元化,這個設想本身是沒有問題的,可以大力推行。不過,衛津的能力我看到了,可跟他沾親帶故的人都不能參與進來,其餘的方案可以再提幾個,讓他做好了再拿給我看看。」
楊冰心點點頭,「好,回頭我跟他說吧。」
楊曉東輕「恩」了一聲,起身就要走了,「太晚了,你媽還在等我回去吃飯呢,你們年輕人自己玩去吧。」
~
街對角的一家茶社裡,施麗娟先到了,在小包間裡等候。
衛津隨後就到了,一進門,還沒坐下就嘀嘀咕咕的發起了牢騷,「我女朋友還在呢,你這麼急找我,真讓人為難……」
他不太友善的態度,施麗娟也不太介意,只顧著懇求他,「小衛,姐這不有急事嗎?你能幫幫姐嗎?我去你那裡住幾天,避避風頭行嗎?」
衛津沒有立即接話,坐下來,眼珠子一轉,才問,「嚴潔呢?她家不是房子多嗎,不是拆遷分了好多套嗎?你找她幫忙呀。」
網上市長大人和施麗娟的性醜聞,衛津也看到了,未見面就猜到她的意圖了。
若是以前,暗中來往,偶爾約炮也無所謂,瞞得住女朋友就行了;可現在施麗娟紅了,成了公眾人物,他哪能再跟她有來往?
提起那幫「閨蜜」,施麗娟臉色有些不自然,下午新聞一經曝出,富婆和小鮮肉們的微信小群里,居然是集體沉默?
沒有一個人私聊或公聊詢問此事,更別提安慰她幾句了。
這說明了什麼?
她可不會想當然的以為,大家為了不打擊她,才故意絕口不提。
多半是大家背著她議論紛紛,甚至另外建立一個新的微信群,把所有人都邀請進去,唯獨漏掉了她。
直白點說,施麗娟被「閨蜜」們給集體孤立了。
以上均為施麗娟的猜測,與事實**不離十,可猜測只是猜測,不好直接問衛津。
施麗娟面上綻了一朵假笑,要多勉強有多勉強,還說著口不對心的場面話,「嗨,嚴潔家裡那些房子都是安置房,民工,打工族租住的,魚龍混雜,我可不要住在那裡。」
說得好像,她樂意去住,嚴潔就會允許她去住似的!
衛津彎了彎薄唇,笑容完美無缺,且虛偽至極,「那就沒辦法了,恕我愛莫能助,我有女朋友了,實在不方便讓你住我家。」
自從升職為四海餐飲的副總,還是手握實權的副總,衛津住進了四海為高級員工租的宿舍,還開上了公司配的車,脫離了從前的貧民窟。
宿舍嘛,公司一租就租了n個單元,樓上下都住了不少同事,他怎麼可能把炮友帶過去,讓同事看見,進而讓女朋友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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