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曦之照例去給祖母請安,見大娘母女還在和祖母談論今天的收穫,心裡有些黯然,本來打算將那些針對大哥的流言蜚語告訴她們的,可看到她們一臉的開心,又不忍心說了。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坐了一會兒,便推說累了,告辭回了初曦院,準備看會兒書便休息了,今日一天下來,事情也不少,原本確實有些累了,可坐在那裡,卻心神不寧,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想起白天嚴霜凌的話,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想想也有幾天沒見到大哥了,再說自從奶娘搬過去給他治病,便沒有見到幾回,因此乾脆去看看他們。
曦之來到大哥居住的敏學院時,他正與陶嬤嬤在燈下閒聊,曦之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氣色,發現明顯好多了,不再像之前一樣的灰敗不堪,雖然還是比平常人蒼白許多,但最起碼,不會給人一種病入膏肓的感覺了,心裡頭不禁輕鬆了些。
陶嬤嬤也知道今兒設宴的事情,知道這是曦之第一交次正式的招待客人,因此便關心地詢問了一些情況,曦之不想讓奶娘擔心,便故意語氣輕快地道:「奶娘,我這麼冰雪聰明的人,還有什麼難得到的,這么小的宴會,還不是輕輕鬆鬆手到擒來。」
「你呀,就是個小懶蟲,肯定又是把什麼事情都推給二小姐做,自己就在一邊打混,當然輕鬆啦。」陶嬤嬤笑著搖頭,一副我還不知道你的架式。
「奶娘~你知道了還說~」曦之順勢滾進奶娘懷中撒嬌,像只乖巧的貓咪般蹭來蹭去的,逗得陶嬤嬤笑個不停。
敏之在旁邊含笑看著她們倆個,心情似乎也是大好,三人一起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閒話,然後又聊起了敏之的病情,曦之聽說大哥要想痊癒的話,至少還得治療二三個月,不禁有些擔心,便將白天聽到的流言說了出來,看著敏之道:「若是到過年之時,大哥還是不能露面的話,京城裡肯定是要流言四起,到時候還不知道說得有多麼不堪呢,祖母剛剛放出話來要為大哥相一門好親事,這下子誰還敢將自家的女兒嫁過來。」
「怕什麼,等我大好了,再次上陣殺敵,那些無稽之談自然不攻自破,至於娶親的事,那要靠緣分,不能強求,何況我也不想急著娶妻。」敏之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淡淡地隨口說道。
陶嬤嬤笑著接口:「你是不急,但老夫人急呀,林家本來就人丁單薄,何況大公子你今年也已經十九歲了,怎麼不讓她焦心呢。」
「無妨,也不差這幾年的工夫,當年大伯不就是二十多歲才娶妻的嗎?」敏之對這件事情似乎並不關心。
曦之皺眉道:「其實娶親倒不是最大的問題,只是嚴家若有心拿此事大作文章,恐怕會弄得人心惶惶,到時候祖父好不容易掙來的大好局面,恐怕又要付之東流了。」
敏之濃眉一挑,有些意外地看著曦之:「想不到妹子年紀尚如此幼小,便能考慮到這一層,倒是令為兄慚愧。」低頭尋思了一會兒,又道:「這還真是個麻煩問題,總不能因為我的身體,就讓父母在南蠻拼死打開的局面毀於一旦,看來還真的想辦法儘早消除這些流言才是,以免對他們不利。」
陶嬤嬤笑道:「離過年差不多還有一個月,根據你現在的情況來看,到時候應該已無大礙了,只是有些餘毒未清而已,只要不上戰場,不過多的飲酒就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所以你們就放一萬個心吧,只要大公子一出面,什麼傳言都會煙消雲散了。」
「這就好,看來我是白擔心了。」曦之撫著胸口鬆了一口氣。
敏之用疼愛的目光看著自家妹子笑容滿面地說道:「怎麼是白擔心呢,要不是你提醒,我還想不到這裡頭去呢,咱們家的曦之眼看著也長大成人了,將來一定跟母親一般聰明機智。」
「怎麼可能?」曦之靦腆地笑笑,小臉上湧起兩團嬌艷浴滴的紅暈,煞是可愛:「母親那是大智慧,而我這個只不過是點小聰明而已,完全不能比的。」
「呵呵~我們家的曦兒害羞了。」敏之和陶嬤嬤皆相視而笑。
曦之忙轉移這種話題:「大哥,雖然說你自己不急,但我這個做親妹妹的,還是得替你幫忙,你跟我說說看,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姑娘,我現在外面走動的也多了起來,也好替你留心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咳咳~這可讓我怎麼說,還真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呢。」見曦之大方地動問,敏之卻有些尷尬,支支吾吾地說道。
「這有什麼,反正就我們幾個人,你就好好想想,看看喜歡什麼類型的,我看好了再告訴你,到時候你自己再去看看,也比讓祖母她們找的合心意一些不是?」有了自己父母做榜樣,林家兄妹都對盲婚啞嫁有些反感,雖然不敢指望跟他們一樣找一個心愛之人,但最起碼也要自己看著順眼不是。
敏之也知道自己的婚事,不可能讓自己做主,不過如果在祖父許可的範圍之內,挑一個相對來說喜歡一點的,以林家寬鬆的家風來看,想來還是行得通的。
於是不再推辭,稍稍想了想才道:「容貌過得去就成,主要是性子要大度,不能斤斤計較,然後吧要隨和一些,還有……」仔細想了想又接著道:「不要太弱不禁風,多愁善感的……暫時就這麼多吧,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太多,等我沒事的時候再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跟你說。」
曦之連連點頭:「也是,這事兒急不得,是得認真想想,那過些天我再來問你吧,反正我跟京城的貴女們也還不熟悉。」
三個人又一起說了些家常話,曦之看時辰不早了,知道等會兒陶嬤嬤還要給大哥針灸療傷,所以便起身告辭了。
沒過幾天,便是臘八節,含章郡主早早地便來到了林家,邀她一起去參加長靜縣主舉辦的於藍詩社。曦之才剛剛給祖母請安回來,見含章就已經來了,不由得好笑地道:「我說郡主,你這也來得太早了點兒吧,不是說要到未時才開始嗎,現在最多也就辰時末吧。」
含章「嘿嘿」一笑,搓著白玉般的小手道:「人家這不是怕你忘記了嗎,所以早些來催你,好心都當驢肝肺了。」
「好好好,你好心,我看是你不好意思一個人去吧。」曦之早就看穿了她的那點兒小心思,斜著眼笑話道。
「呸!好你個小沒良心的,枉我一片丹心,都付之流水了,真是讓我痛心哪。」含章故意作出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逗得曦之咯咯直笑。
含章又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撇嘴道:「你就穿成這樣子去?也太素淨了些吧。」
曦之看了看自己,今日她穿著一襲很淺淡的湖水藍衣裙,上面繡著同色的蝶戲蕙蘭的圖案,頭上亦戴著一樣顏色的絹花,雖然不是盛裝華服,但她一向都是淡雅妝容,已經習慣了,自己感覺還算過得去,便奇怪地問道:「怎麼啦,我覺得還好吧,又不是什麼喜宴,怕過於素淡了主人不高興,只不過是個詩社而已嘛。」
「我的小姑奶奶~」含章看她不以為然的樣子,氣得跺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指著她道:「你哪裡知道,這於藍詩社可不比普通的詩社,能進去的人,不但要文彩過人,容貌更早出眾,必須得才貌雙全才行。」
曦之這才注意到,含章郡主今天也是刻意裝扮過一番的,杏黃的上襦,繡著金色的線紋蓮花,粉紫色的曳地長裙,走動間,隱約可見淺紫色的蓮瓣,頭上戴著紫色的華勝,碧玉的如意釵,與裙子上的如意雙盤紋碧玉珮相呼應,更襯得她嬌艷欲滴,而且有種高貴典雅之美。
心裡也暗暗為她喝一聲彩,再看她著急的那副表情,感覺十分好玩,於是繼續逗她道:「難道我這樣穿人家就會說我丑了不成?看把你急得不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看上我了呢,嘻嘻~」
「你~」含章被她噎得差點忘了該說什麼,只屈指用力地敲了下她的頭道:「知道你是天生麗質,不屑於濃妝艷抹,可至少也不能太寒酸不是,人家還以為林相府窮得連首飾都買不起了呢,而且,你這樣打扮,會讓主人覺得你心存輕視,難免讓人懷疑你生性傲慢無禮,你說是不是?」
曦之見她一臉認真,知道不能繼續再逗了,忙不迭達地解釋道:「好姐姐,別生氣了,只是因為我平時在家裡不習慣戴首飾,滿頭叮叮噹噹的不舒服,所以特地等臨出門前再戴的,並不會就這樣出門。」
「哼!那還差不多。」含章郡主從鼻孔里哼了一聲,總算消了氣,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對曦之說道:「不行,你還是先打扮好給我看看再說。」
「好吧好吧,真是服了你,今兒就打扮到你滿意為止,如何?」曦之向天翻了個可愛無比的白眼,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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