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慕容納蘭與月姨講出了一切事情的始末,千黛忍不住捏了捏拳頭。
德妃竟然敢給慕容納蘭下蠱!
那次,月姨見到慕容納蘭就發現了他身體不對勁,但剛開始,她並沒有將這一切往蠱上面想,後面直到那晚月下,她意外看見了他眉間泛起的紅色,她這才仔細探查他的身體。
這一查,就查出了讓她都吃驚的事情,慕容納蘭的體內竟然中了血蠱,這種蠱十分罕見,培育起來也十分複雜,必須以人血為引,且在人體體內培養才能得以存活,而中蠱的人也被吸乾精血而死,但外表卻是探不出任何端倪,可想而知培養這種蠱人有多麼陰狠。
這種蠱的潛伏期十分長,少則四五年,多則可以達到十年左右,慕容納蘭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中了蠱的,但是月姨發現他中蠱的時候,很明顯,他體內的蠱蟲已經甦醒,如果想不到辦法,會在一年內被吸乾精血而亡。
月姨查閱了所有的古籍都沒能找到引出蠱蟲的辦法,但最後在一本雜談上看到,中了血蠱的人,如果有人能以自己身體作為培養基為中蠱的人滋養血脈,那麼可以為中蠱的人多爭取兩年的時間,但前提是以奉獻的那人的生命為代價。
那時候慕容納蘭身體情況已經容不得她考慮,所以月姨毫不猶豫地選擇那樣做了,她以自己的身體為培養基,將血蠱也引入了她的身體,此時她可算是與慕容納蘭生死綁在了一起。
慕容納蘭的生命已經往後延續了兩年,這一年已過,兩人也通過這件事,一絲一毫地查到了德妃的頭上。
上次慕容逸塵也說過他身上的寒毒是德妃的手筆,沒想到她的手也伸到了慕容納蘭的身上。
此刻千黛要是再想不通她是為什麼,她就白活這些年了,慕容納蘭與慕容逸塵死後,能獲得最大利益的就是慕容燁了,德妃為了幫自己兒子登上皇位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只是不知道她的這些行動慕容燁知不知道,要不是不知道還好,要是知道...千黛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
慕容納蘭的臉色有些沉,還記得當初他查到這個事情的時候,他是不信的,可當他看到那些證據,他才算是漸漸消化了這個事實。
後來他冷靜下來,仔細想這些事情,他心底大概猜到德妃的目的,只是他卻是不明白,他自認為沒有對不起過德妃,卻沒想到她能如此狠心的對待自己,想到陪伴了他這麼多年的人竟然是這樣的人,他心底是心寒的。
月姨看了慕容納蘭的表情,心中卻是嘆息,然後別開了眼,看著千黛輕聲道:「如今這些事情黛兒知道了,要對她防範一些。」
聽到月姨的話,千黛漸漸回神,看著她擔憂的眼神,心中一暖道:「娘親放心,黛兒知道。」
說著注意到她那一頭斑駁的白髮,心中一澀,隨即想起了自己手中還有一顆碧落黃泉,也不知道它對血蠱有沒有用,而且就算有用兩人一顆好像也不夠,千黛若有所思的想著。
&兒...」這時慕容納蘭出聲打斷了千黛的思緒。
&千黛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剛父皇說什麼?」
慕容納蘭對於千黛的出神也不在意,看了看外面的月色,溫聲道:「宴會要開始了,我們去晚了他們會起疑的,還是一邊走一邊說吧。」
千黛看了月姨一眼,有些不舍,但也知道慕容納蘭說的很對,點點頭,看著月姨道:「那娘親,我下次再來看你。」順便叫沈回春來看看,她心中暗暗思忖著,畢竟鬼醫聖手的名頭應該不是浪得虛名的,或許他有辦法呢。
打定主意再與月姨說了幾句便跟著慕容納蘭往外走。
隨後想到了什麼,腳下的步子一頓,沉聲道:「父皇,我先去御花園的地方等您。」她剛是避人耳目來的,此時從風華宮出去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德妃把持後宮已久,其耳目遍布四周,誰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在風華宮附近布下暗樁。
慕容納蘭略一沉默便明白了千黛的考量,贊同的點點頭,「那黛兒先去吧,隨後我們在御花園碰面,在一起去宴會。」他還有事情想跟千黛說,自然不能放過此次她進宮的這個機會。
千黛點頭,然後一閃身便出了風華宮。
由於在風華宮耽擱了一會,此時的青霞已經在原地等了好一會了,看到千黛回來,她明顯鬆了一口氣,正想開口,千黛卻是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提步就向著御花園走去,「走吧,邊走邊說。」千黛低聲道,今日的她才算是對德妃這女人的危險認識更上了一層。
她還真是小瞧了她,千黛的臉色有些冷。
青霞見千黛的神色不對,看的出來她心情不好,也低頭沉默的不在說話。
千黛回神瞥了青霞一眼,最後別開視線,想起了端木蘭之前交給自己的那些暗探名單,心中一動。
千黛與青霞約定的地方距離御花園並不遠,所以很快兩人就走到了,而這時,慕容納蘭也正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見父皇。」千黛微微欠身,微笑著淡漠疏離道。
知道她實在做戲給暗處的人看,慕容納蘭心中微微嘆息,但表面卻是不動聲色道:「黛兒不必多禮,起來吧。」
語氣一如往常一般沒有任何不妥,但千黛卻是聽出了絲絲無奈,不能她回話,只見慕容納蘭頓了頓道:「黛兒嫁給塵兒新婚燕爾卻要受離別之苦,對這一事朕深感歉疚,不知黛兒在府中一切可好?」
&挺好的。」千黛輕聲道,慕容納蘭點點頭,眼角往御花園的某個角落瞥了一眼,眼神一暗,然後提步往前走道:「時辰不早了,宴會要開始,黛兒與父皇一同去吧。」
千黛自然也看到了那鬼鬼祟祟的身影,所以沒有任何遲疑的點頭道:「是,父皇。」
說完提步跟在了慕容納蘭的身側,兩人隔得不近不遠,但談話卻是夠兩人聽個真切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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