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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掌柜,到這種地步,你還在遮掩什麼?」許逸塵笑了笑,「即便你不告訴我水凝的下落,我也能從這回春街中把她找出。到時若是逼不得已用上一些特殊手段,還望夏掌柜不要怪罪。」
雖不知許逸塵說的特殊手段是什麼,但看著他那張時刻掛著假笑的臉,夏顏還是有了不詳的預感。
回春街可是她立足的根本,絕不能讓許逸塵給毀了。
夏顏心中嘆息一聲,這種時候,就只能對不起水凝了。
雖說心中已下定決心把水凝的下落告訴許逸塵,可為了尊重水凝,夏顏還是派了個夥計前去水凝那裡,將此事提前告知於他。
至於水凝願不願意見到許逸塵,又是已什麼樣的裝扮去見他,那就不是她能做的了主的了。
不過一會兒,派出去的小廝便趕了回來,說水凝請許公子過去。
知道水凝同意見他,夏顏終於鬆了口氣。
如果今日水凝拒絕,那她還真不知該怎麼收場。強迫水凝同意不是她的風格,可為了回春街,她又不得不答應許逸塵的要求。
還好,水凝總算是答應了,避免她陷入兩難的境地。
終於有理由送走面前這位表里不一之人,夏顏也不再耽擱,立馬命那夥計為許逸塵帶路。
人是走了,可許逸塵臨走前的那一笑,總讓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登門,說是水凝姑娘的僕從,奉姑娘的命令請夏掌柜過去一敘。
水凝離開醉紅樓的時候可是孑然一身,身無分文,更沒有帶走一個僕從,他身上僅有那一點兒銀子還是自己以借的名義贈給他的,根本就不夠買一個下人的,他又是哪兒來的僕從?
這人的來歷夏顏不用問也知道,定是那許逸塵的手下。
所有跟許逸塵有關的事情,夏顏都不想摻和,連那人的面都沒見,便讓夥計一口回絕了他。
不過一會兒,夥計便來轉告那人的話,說水凝姑娘有要事相見,若夏掌柜不去,那她便只能親自拜訪了,若是引起了什麼轟動,那可不是她能避免的。
聽這威脅人的語氣,夏顏便知道定不是出自水凝之口,至於到底是誰說的不用猜都知道。
夏顏臉色發青,這時她才想起來,水凝與許逸塵在一起,必回換回女裝。
水凝在沁縣名聲有多盛,許逸塵必然知道。他更知道自己為了不讓回春街上出什麼亂子,一定會阻止水凝明目張胆的出現在街上。
夏顏恨的牙直痒痒,早知如此她就該將水凝的下落隱藏到底,任這人再怎麼威脅也不能說。現在可好,水凝到了他的手上,反而成了威脅自己的最佳武器。
可當時的她實在沒有退路,若不拿水凝擋槍,今日回春街上還不知會發生什麼。
現在的她已是進退兩難,無奈之下,她只能咬牙忍著心中的不滿,跟著那人往水凝處走去。
夏顏為了提前知道許逸塵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一路上都試探著與那僕人聊天,可任由她說的口乾舌燥,那人也不回一字,只是看著她默默的微笑。
這笑容在夏顏眼裡,跟那許逸塵的笑一樣假。
果然蛇鼠一窩,這主子是個假面郎君,做僕人的也不例外。
既然人家不想搭理自己,夏顏只好放棄,默默的跟在那僕人身後。
還好,水凝住的宅子離甜蜜島不遠,二人並未沉默多久,那僕人便開口道:「夏掌柜,水凝姑娘正在裡面等候,您請。」
「你不進去嗎?」瞧著那僕人恭敬的站在大門外,毫無將自己領進門的意思,夏顏忍不住問道。
這算什麼待客之道,他就算不把自己帶到水凝面前,至少也要到房門外吧,哪有把客人扔在大門口便不管的?
「夏掌柜,水凝姑娘特意交代給小人的,小人只能遵守。」僕從禮貌笑道。
瞧著這標誌性的假笑,夏顏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這到底是誰交代的。依著她對水凝的了解,他斷然不會做出這種無理之事。
這僕人只是遵守命令罷了,與他說再多也無用,她也不想囉嗦,只說了句「有勞」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還好,這宅子她在水凝住進之前來過,雖不知水凝具體住在哪間屋裡,卻也能猜出個大概。
憑著記憶,夏顏摸索來到了一間房外,還未進門,便聽到裡面有笑聲傳來,那聲音正是許逸塵的。
夏顏條件反射般扭頭就想離開,可想想回春街,她還是咬牙朝房門走去。至於通報什麼的,在她看來已是多餘。這請人的都不在乎什麼禮節,她這被請的客人又何必那麼講究?
房門敞開,夏顏兩步便走了進去,剛一進門就忍不住黑了臉。
她猜的沒錯,有許逸塵在水凝早已恢復了女兒家的裝扮,可這郎情妾意的場面是怎麼回事兒?
二人觥籌交錯、相談甚歡,連夏顏跨步走進屋裡都沒有發現。
夏顏突然覺得自己這隻單身汪沒虐到了,這許逸塵費盡心思請自己來莫不是為了虐狗的?如果真是這樣,不得不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這甜得發膩的場面,讓夏顏只覺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餘,她決定還是不在這裡當觀眾了,秀恩愛的場面真不適合她這種單身汪。
趁著二人都未發現時,夏顏便一個轉身,朝門外跑去。
或許是轉身的動靜太大,還沒等她跑向門口,便聽水凝驚呼:「夏掌柜,您怎麼在這裡!」
突然間見到夏顏,水凝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狠狠的揉了揉眼睛,發現夏顏依然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水凝再顧不得身旁的許逸塵,激動的站起身來,朝夏顏方向走去:「夏掌柜,您是……是專程來看我的嗎?」
此話一出,夏顏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今日請自己來的事情,完全是許逸塵的主意,水凝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才會有如此激動的反應。
雖然知道真相,可做戲要做足的道理夏顏還是懂的,於是便驚訝的看著水凝,問道:「凝姐姐,不是你說有要事相商,命僕人請我來的嗎?」
「我哪有什麼僕人……」說著,水凝臉色一變,當即轉過身去,狠狠的瞪著那滿臉笑意的男子,「許逸塵!這是第二次了!」
「什麼第二次?」許逸塵臉上露出一絲迷茫,接著笑了笑,「水凝姑娘,你說的莫不是某些人的食言?那……的確是第二次了。」
「你……」水凝正要出聲反駁,可突然怔了片刻,回過身來,親熱的拉起夏顏的手,朝她微微一笑,「夏掌柜,您可讓水凝好等。」
許逸塵是個什麼性子,夏顏已有所了解,這位動不動就愛威脅人的主,剛才那一番話定是為了警告水凝。只是不知道水凝到底有什麼把柄落在許逸塵的手裡,能讓她轉變如此之快。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她就像換了個人般,就好像回到了醉紅樓,重新做回了那個頭牌中的頭牌。
為了不讓水凝為難,夏顏只能配合,笑道:「凝姐姐,你今天請我來所謂何事?」
「自然是為了感謝您。」水凝頷首,「感謝您把我從醉紅樓里贖了出來,如果不是您,我這會兒還不知道在伺候哪位客觀呢。」
水凝的轉變如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破綻,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剛才那副場面,夏顏恐怕會真以為請自己來的就是水凝。
可惜,沒有如果。
「凝姐姐,我也說過了,贖你出來我並未出多大的力,用不著感謝我。」夏顏笑了笑,「再說了,前幾日你不是已經謝了好幾遍嗎,怎麼此刻又提了起來?這『謝』字若說的太多,可就真的見外了。」
「縱使說上千遍萬遍,水凝也不會嫌多。」這次,水凝眼中滿是真誠,夏顏知道,這定是他肺腑之言。
「凝姐姐,我接受你的道謝。」夏顏在水凝手上輕拍兩下,「你也知道我事務繁多,若無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水凝還未表態,卻聽許逸塵聲音響起:「只有口頭上的道謝可真有些對不住夏掌柜呢。」
「許會長,這是我跟凝姐姐之間的事兒,與你何干?」夏顏皺眉道。
「我與水凝姑娘關係匪淺,她的事自然就是我事。」許逸塵臉上依然掛著那副優雅的笑容,「她的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我想替恩人做一些事情,夏掌柜總不會拒絕吧。」
「不知許會長可有什麼好點子?」夏顏忍著心中的怒火,面無表情,「先跟您提前打聲招呼,若不是什麼新奇的點子,還真留不住我。」
「夏掌柜,您猜的可真對,我還真沒有什麼新奇的點子。」許逸塵嘴角彎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不過是想做東,請您吃頓飯罷了。」
「你……」此刻夏顏的心情還真是難以形容,明明看見這人就覺得背後陣陣陰冷,忍不住起雞皮疙瘩,卻還是被他的話逗得想笑。
此刻在他面前笑出聲來豈不有損形象,她只能使勁憋著,緊繃著一張臉道:「許會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飯就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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