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突然像觸了一下電。
上一世也好,這一世也好,她聽過無數次別人叫她「南風」,可這兩個字從野哥口中說出來卻異常好聽。
或者是因為他的聲音太好聽了罷。
她猛然回頭,卻見野哥已經放下水桶朝她走過來了。
又是一股逼人的氣息襲來,帶著濃濃的男性氣息。
「你要去挑水嗎?」野哥問。
「恩,種了些白菜籽,我想應該要澆一下水,」南風看了一下野哥那雙深邃烏黑的眼睛,沒一會兒又移開眼視。
她居然不太敢對視。
野哥問:「一桶水夠嗎?」
「一桶水……大概夠吧,」南風說,她其實也不太清楚要多少水,但她每次只能半桶半桶地裝水,所以一個來回也只能挑一桶水。
「你先用我的吧,」野哥折回菜地里,把其中滿滿的一桶水放到南風的菜地里。
「我用了你的,那你是不是還要再挑?」南風問。
「我家的菜地一桶就行了,多挑一桶也是看看附近有沒有需要水的村民,」野哥說完就轉身自顧地淋水去了。
野哥的菜地同樣是種一些姜蔥蒜,還有一些萵筍、包菜。
好吧,他真是一個外表冷酷,內里熱情的人,不但幫自己,還幫別人。假如今天來的人不是她,那也會有別人用他的水。
南風發了一會呆,但很快就回過神來了,她從水桶里拿出一柄木勺,模仿著以前警察夫婦澆水的樣子。
不能直接倒,要平著澆,這樣水會在空中形成片狀,淋在土裡才會均勻。
但南風卻愣是沒能澆出片狀的水來,水在空中一條條的,跟雨柱似的,並不均勻。
另外一塊田邊的野哥見狀,不由地朝南風走過來。
南風還在笨拙地澆著水,冷不防一隻大手伸了過來,並且突然握著她的小手。
緊接著那低沉沙啞的聲音便在頭頂傳來了:「澆水是這樣澆的,勺要平,在潑出去的時候往上稍稍抖一下……」
因為身體快要貼在一起了,南風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熱量以及他呼出來的氣息,雄壯的帶著些微汗水的氣息,還有,他的大掌很粗糲,有一層厚厚的繭,應該是平時練功或乾重體力活磨出來的。
她的臉又開始發燙了。
南風終於掌握了澆水的技巧,野哥才離開她回到自己的菜地里。
南風鬆了一口氣。
……
等南風澆完水,去把水桶還給野哥的時候,她的內心已經平靜下來了。
所以她可以很自然地跟野哥談話:「我還是覺得,村民們每天大老遠地挑水淋菜太辛苦了。」
野哥在拔萵筍地的幾株雜草,他抬頭說:「的確是辛苦,只因為這附近沒有溪水,如果造水渠的話又需要很大的人力,而且這裡地勢比河岸高很多,水流上不來。附近倒是有一個蓄水池,但只是春季有水,夏至一過就沒有水了。」
原來他都有研究過。
南風說:「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我只知道假如要節省勞力,又吃上新鮮蔬菜的話,就必須把水引進來,反正我是不想每天挑水的。」
野哥問:「那你有什麼好主意呢?」
南風想到每回看7的時候,那些田間都會有不少蓄水池,便說:「我們可不可以挖一個更大的蓄水池,然後把水引進來?我知道一個方法可以引水。」
「哦?」野哥既好奇又吃驚:「你知道怎麼引水?」
「恩,你跟我來,我們去河邊做一個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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