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曹八妹看到這屋子裡的一眾少婦少女們,捂著嘴笑了。
「我這來的,好像有點不是時候啊?要不,你們先玩耍著,我等會再過來?」曹八妹故意這樣打趣問。
小潔不明真相,趕緊過來拉住曹八妹的手,「姑,你這是說的哪裡話嘛,侄女我明日就要出嫁了,你就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唄!」
曹八妹點點頭,道:「我當然是過來陪你說話的咯,不過,有些話卻是只能私下跟你說的,是姑姑我對你的掏心窩子話呢,保准對你有用。」
小潔不明真相,以為是姑姑要傳授她一些跟夫家婆媳相處之道,於是一臉的期待和嬌羞。
「姑姑,留她們在這裡看我的嫁妝,咱們到隔壁屋子裡說話,那裡也有我的嫁妝呢,我的嫁妝擺滿了兩間屋子!」小潔一臉興奮的道。
曹八妹道了聲好,和小潔一塊兒出了這屋子。
「這神秘兮兮的,也不曉得在說啥悄悄話,我好想去聽聽哦!」小朵俏皮的道,朝屋裡剩下的其他人擠眉弄眼。
楊若晴和小花黃毛這幾個因為之前私下裡就被大孫氏找過,所以都心照不宣的往一處猜去了,聽到小朵這話,三人也是不約而同的笑了笑。
黃毛道:「小朵呀,你若想聽就去那邊偷聽,不過你可得想仔細咯,我怕你聽完後就懊悔了。」
小朵道:「敢偷聽就不會懊悔,你們這一個個肯定也是想聽,卻又拉不下臉去偷聽,罷罷罷,我便犧牲一回去聽聽。」
小花想要阻止,楊若晴卻朝小花眨了眨眼,並搖了搖頭。
不用干涉,讓小朵去聽也好,橫豎就當是曹八妹一併給教了。
一個學生是教,兩個也是,回頭等到小朵出嫁的時候,到時候就不用她們這些姐姐嫂嫂的去點化她那些事情了。
就這樣,小朵在眾目睽睽之下躡手躡腳的去了隔壁屋子的窗外偷聽……
沒一會兒,她就紅著臉回來了。
「咋這麼快就聽完了?她們都說些啥悄悄話了呀?」楊若晴打趣問道。
小朵紅著臉,不吱聲。
楊若晴便捂著嘴偷笑。
黃毛走了過來,也是明知故問的跟小朵這道:「咋這副表情啊?這臉都紅了,到底咋了?」
小朵看著面前的幾個人,突然懂了。
「好哇,怪不得你們都慫恿我去,原來你們幾個早就曉得二嫂是要跟小潔說啥?」小朵問道。
楊若晴笑著眨了眨眼,「猜到了一點,但不敢確定,咋,你聽到啥了?」
小朵紅著臉支支吾吾道:「二嫂,二嫂在教小朵那些洞房的事兒……」
「我、我聽了幾句,一開始還不懂是說啥,覺得雲裡霧裡的,後來聽明白了,我就趕緊跑回來了,真是太羞人了……」
小朵說著,抬手捂住了臉。
黃毛捧著肚子笑了起來,小花也是忍俊不禁。
小玉自個還是個姑娘,所以這種尷尬的事情她也是側過身去憋著笑。
而楊若晴呢,雖然之前在大孫氏那裡羞澀得不行,可這會子在妹妹們面前,她卻是要做一回紙老虎,努力把氣場給撐起來的。
於是她來到小朵的身旁,抬手輕輕攬住小朵的肩膀道:「這沒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生兒育女的,就跟咱吃喝拉撒一樣尋常普通,沒啥大不了的。」
小朵道:「羞死人了,我若是早些曉得是傳授這些,打死都不去偷聽……」
楊若晴笑著道:「你偷聽也沒事兒啊,這些事兒早晚都要去面對的,你不去偷聽,就永遠不懂,到時候出嫁的時候還得我們來輪番傳授你,你照樣會不好意思。」
「這會子你自個聽到了,就開竅了,咱大傢伙兒也都省事了,多好呀!你們說是不是?」
小花和黃毛都連連點頭:「對對,大家都省事了。」
小朵輕輕跺了跺腳:「這是小潔出嫁,咋話題就引到我身上來了呢?不跟你們說了。」
楊若晴道:「等小潔明天出嫁,稍後你的事兒也就提上日程了嘛,咱家的姑娘啊,一個接著一個的長大咯。」
「等到你出嫁了,到時候三丫頭,綿綿,繡繡她們個趕個的也都長大了。」
「每個人都要經歷那些事兒,沒啥好害羞的,來,咱一塊兒幫小潔整理東西吧!」
過了一陣,小潔和曹八妹一塊兒進來了。
小潔的表情,自然不必形容,那臉紅的,就跟成熟了的石榴似的。
大傢伙兒心知肚明,也就不再打趣她了,只聊嫁妝的事兒。
有她們幫忙,楊若晴就清閒下來,坐到這邊的暖桶里來喝茶,看著她們嘰嘰咋咋的忙碌。
曹八妹也跟著過來了,脫了鞋子把一雙凍得冰涼的腳塞進來,跟楊若晴這拉家常。
楊若晴問她:「你們家那新搭的火炕咋樣?還暖和不?」
曹八妹和楊永進兩口子經過好幾年的奮鬥,也終於在大路邊上買了地皮蓋了兩進的宅子。
有兩間屋子是仿造拓跋嫻那屋子的構造,搭建了火炕。
聽到楊若晴的問,曹八妹目光都亮了,連連點頭道:「還別說,這北方人的火炕還真是好使啊,往些年一到冬天,夜裡上床睡覺被窩裡冰冷,老半天都睡不暖和。」
「早上起床吧,也凍得直哆嗦,感覺哪哪都透風,大人還稍微好一點,這有小孩子的人家就真是遭罪。」
楊若晴認真的聽著,並不時的點頭對此表示贊同。
眠牛山這帶在地理位置上處於大齊的中部往南方這塊,長江以南,但又沒到真正的南方。
每年的冬天,這裡很冷,是那種濕冷,不像北方的那種乾冷。
濕冷最讓人無法接受,感覺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里都有冷氣鑽進去,縮著脖子和手腳,而且屋子裡還容易長霉發潮,幾天不出日頭被子就潮乎乎的。
特別的不舒服。
曹八妹接著道:「這火炕搭起來,真好啊,隔壁那鍋里燒熱水,燒飯菜啥的,熱氣就傳到了炕里。」
「一整天屋子裡都暖呼呼的,乾燥,夜裡睡覺暖呼呼的,早上起床穿衣裳啥的也不費勁兒。」
「繡繡她們姐妹兩大白天的外面冷不出去耍,就脫了鞋子,穿著襪子在暖炕上耍,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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