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慕白臉上的臉色一點點退去,榮蓉像是嫌他傷的不夠深不夠痛,偏偏要在他傷口處灑鹽,「到死,她都不可能原諒你。」
慕白是後悔了,為了榮蓉這樣一個女人,那樣子對待溫來寶,那個曾經給過他很多溫暖的女孩,他心頭很痛,這種痛更多的是內疚和自責,覺得愧對那個在牢裡吃了三年苦的女人。
榮蓉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溫來寶永遠也不可以會原諒他了。
榮蓉看著慕白痛苦,心頭很痛快,可是看著他為溫來寶落淚,又覺得無比憤怒,轉而又想到,即便慕白後悔,對她產生了感情,他也愛而不得,跟自己一樣愛而不得。
如此想一想,便不覺得多憤怒了!
慕白眼中是閃爍著水光,但始終沒落下來,硬生生被他給逼了回去,
他看著榮蓉,突然笑了起來,特別邪氣妖孽,「榮蓉,謝謝你對我說了這麼多,讓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慕謙不會放過你們兩兄妹的,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你的報應很快就會來了。」
「報應?」
榮蓉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你別忘了,你現在還在我們手上。」
慕白反問,「那又如何?」
在慕白心裡,慕謙不會因為他,而改變自己的決定。
榮蓉神秘的一笑,「咱們走著瞧,你這個哥哥對你可不是一般的好,當初我還以為他有斷袖的癖好,可沒少吃醋。」
榮麟煜對慕白和榮蓉的談話並不感興趣,他忘著窗外不知在思索著什麼,一直沉默不語。
下車後,慕白便被關了起來。
關押的地方正是榮麟煜養陰物的地下室,一個陰暗又陰冷的地方。
因為他體質的關係,從他一踏進這間地下室,那些邪物便對著他張牙弄齒,在他耳邊發出恐怖的笑聲,那股陰冷帶著一股腐爛味的氣息一在圍繞在他的身邊不去,仿佛以嚇他為樂。
如果不是榮麟煜下了命令,恐怕這些恐怖骯髒的女煞早將他給撕碎分食了。
慕白緊閉著雙眼,坐在冰冷的地面,頭和背都靠在牆上,臉是灰白一片,嫣紅的唇也沒了顏色,才沒坐一會兒,寒意便鑽入他身體內,手腳和身體開始發涼打顫。
手和腳最為冰冷,像是凍進了骨頭一樣,冰冷刺骨。
屋內沒有一件可取暖的東西,恐怖的聲音還在耳邊不停徘徊,有的甚至會伸出冰冷噁心的手去摸慕白那張俊美到無可挑剔的臉,若是換了以前,慕白恐怕早便被嚇得四處逃竄,哪會像現在這樣如此安靜。
也正因為他的安靜,那些女鬼挑逗了許久後,覺得沒意思,慢慢的不再嚇他。
漸漸的,他的四周開始安靜下來。
片刻後,慕白強迫自己睜開眼,頓時一張死白的臉出現在他面前,他梗住了喉嚨,沒有發出現一點聲音,直直的看著那張死人臉。
女鬼見他不怕,伸手將自己的頭力用一摘,整顆擰了下來。
血,灑了慕白一臉,他眨了下眼睛,仍直直的看著飄在他面前的頭。
「好無趣。」
女鬼冷哼了聲,將自己的頭裝了回去,從他面前飄走了。
慕白暗自鬆了口氣,緊握的掌心沾了一片冷汗: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怕不是嗎?
隨著他在地下室呆的越久,他的身體便越發的冰冷,那股刺骨的寒意讓人受不了,他拼命的搓著快凍僵的雙手,張開嘴往自己手裡呵氣,但是絲毫沒有緩解。
然後,他將雙手放到了臉上,那冰冷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冷顫。
原來,他的手竟然這麼的冰涼,難怪以前溫來寶將它們放在臉上時,總會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慕白一想到溫來寶,便再也停不下來,他想念她溫暖的身體,想念她握著他的雙手,為他呵暖氣,小時候午睡,他總喜歡將手放進她肉呼呼軟綿綿的肚子裡,很暖和也很舒服。
他想念和溫來寶在名城公寓的那段時間的日子,雖然剛開始只是合作的關係,但其實她心裡是真的對他好,他是知道的,因為他和她從很小便認識,她一直將他當成朋友,很貼心也很溫暖。
後來,她漸漸對他動了心,總會做一些讓人很感覺的事。
就像那次車禍,她嚇的連話都說不好,弄的滿手都是血,知道他的腳被夾後,哭的傷心欲絕,比他自己還難過,手足無措的抱著他直哭。
她還說過,如果他殘廢了,她就養他一輩子。
她大概不知道,她的那句『我養你』,當時在他心頭擾起了多大了波動。
她是這一輩子,唯一一個對他說過這句話的人,當時對他的衝擊真的很大很大,甚至都動搖了他取她心頭血的決心,可惜最後他還是傷害了她。
溫來寶,你知道嗎,你當年真的很傻很傻!
傻到我都有些啥不得傷害你,傻到傷害你後我會覺得自己很殘忍,會內疚自責很久很久,你坐牢這三年裡,我每天都在想著要如何補償你,讓你下半生錦衣玉食,無憂無愁。
可笑吧,在對你做了那種事後,我竟然想著或許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當朋友。
我知道,你永遠也不會原諒我了,原諒也不會!
那個溫暖善良的女孩,再也與他無關了!
慕白想起了溫來寶很多很多的好,再想想榮蓉,似乎除了最開始她討好他的那幾年,她對他是花費了很多的心思,後來他愛上她之前,更多的是他在付出,然後就變得理所當然。
她只負責裝懂事裝乖巧,其它的都是他在做!
有的東西,不對比不知道,真的拿出來對比的話,就會明白,真正的愛,真正的關懷是溫來寶那樣,嘴裡從不說,但卻會默默的關心你溫暖著你。
而不是嘴裡說著愛,卻只懂得索取的榮蓉。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等慕白回神過來,天已經微亮,眼睛裡已經粘滿了淚水,他想到溫來寶在監獄的那三年,她到底是怎麼度過的?
她說他毀了她的一生,是啊,和她離婚的是他,將他送進監獄的人也是他。
那個眼睛笑起來像月兒的女孩,他終究毀了他們之間所有的美好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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