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鐵鞭子又抽了下來,『啪』一聲抽在她的身體上。
背後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溫佳人的臉血色退盡,蒼白的怕人。
她緊撐住身體,才沒有朝地上倒下,無法忍受的疼痛讓她的身體顫抖起來,她緊咬著牙關死撐著,後背一陣濡濕感傳來,她知道那是血在往外冒。
血很快染紅了,她米黃色的針織衫。
女人將鞭子扯回,第三鞭再次狠狠抽下。
很快,溫佳人整個後背全被血染紅了,她身上的衣服,被鞭子上的倒刺扯的不成樣子,線頭扯的很長,一片凌亂。
又一鞭抽下,眾人看著女人手中被血染紅的鐵鞭子,都不禁抽了口冷氣。
丁琛墨死死攥著拳,看著臉上找不上一點血的女人,好幾次幾乎都忍不住出聲阻止。
一鞭又一鞭落下,溫佳人始終都緊咬著牙。
眾人看著她被血染紅的後背,想像著底下皮開肉綻的樣子,心裡不禁同情起她來,同時眼中也多了絲佩服,他們始終都沒有聽見她發出一聲尖叫,更沒有一聲求饒。
溫佳人眼前開始發黑,她知道自己要挨不住了,可是那麼多長老,那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出聲,為她站出來說一句話,誰都不願意做那開口的第一個,都怕她以後再犯錯,會連累到他們身上。
這麼多鞭子下來,她已經知道了女人甩鞭的節奏,閉上眼等著下一鞭落下。
就在這時,身邊颳起一陣風,鞭子落下的聲音響起,一聲痛哼吐出,卻不是從溫佳人開口,她疑惑著睜開眼,便聽見明陽大師的聲音傳來,「季清,你這是做什麼?」
季清強忍著疼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七長老將溫佳人拿給我管教,可是我沒有把她管教好,我也有錯,接下來的鞭子,讓我來替她挨吧!」
溫佳人沒想到,季清會衝上來為她挨鞭子,她五十多歲的人了,跟比趙玉芬還長几年,這鞭子她的身體哪挨得住?
她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大喊,「不,做錯事的是我,與季師姑無關。」
「你們……」
明陽大師指著季清和溫佳人,氣的一時說不上話。
丁琛墨見是時候了,正想開口替溫佳人求情,這時三長老馬義開口了,「行了,行了,我看那娃子也知錯了,差不多就可以了,人我看快暈過去了,再下去怕出人命。」
此時,溫佳人確實昏昏沉沉,只是靠著意志在死撐著。
聽到三長老的聲音,她抬頭尋聲音望去,看見一道清瘦的身影,那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臉上長著許多皺紋。
大長老和二長老都死了,這裡就三長老年紀最大,他說話分量重,一時間,沒有人反駁他。
丁琛墨站了出來,跪在明陽大師面前,「師父請手下留情。」
季清也趁機開口,「各位長老,以後我一定會看好她,不讓她再犯錯…」
她話還沒有說完,身旁的溫佳人就栽了下去,她感覺到一雙強壯的手臂抱住了她,緊接著她便暈了過去,不醒人事。
溫佳人只是昏厥,沒暈多久,背後的疼痛就讓她清醒過來。
睜開眼,便見自己躺在一張的床上,陌生的房間很簡陋但乾淨整潔,她正趴在床上,身上什麼也沒有穿,側過臉便見一兩個護士站在床邊,其中一個手拿著針筒。
「醒了。」
拿針的護士見她醒了,對她輕聲說道,「我給你打一針麻醉,你背後的傷口太嚴重了要縫針。」
溫佳人無力的點頭,她感覺很累,身子很沉重。
打了麻醉沒多久,她的身體便沒了疼痛感,但是能感覺到,針一線在自己皮肉里來回穿過,一條條血布扔在地上,漸漸的她眼皮垂了下去。
直到後背的傷都處理好,護士上了藥,要開始包紮,不得不把她喚醒。
溫佳人忍著疼痛坐了起來,護士在旁不斷提醒著她『慢點』『小心點』。
她用手輕輕擋在自己胸前,護士看著身上白皙細膩的皮膚嘆道,「怎麼會弄成這樣?剛剛我看到你的後背都嚇了一跳,你的傷即便好了,也會留下滿背的疤痕。」
她勾了勾蒼白的唇,「沒關係,還有另一個人呢?」
溫佳人問的是季清,她也被鐵鞭子抽了。
「你說那個老婦人吧?」
她點頭,「對。」
中年護士說,「她傷的沒你重,讓我們先過來幫你包紮。」
當時季清穿著外套,倒刺沒有扎進她皮膚,只是鐵鞭子狠狠抽下去,留下一條青紫色的傷痕,可是僅是這樣,半邊後背都腫了起來。
下午,溫佳人和季清,又被招了過去,她看見季清走路,不時扶腰一下。
這一次,她們不再是跪著,而是站在,各位長老都在,各自低語交談著。
半晌後,一張齊腰高的桌子擺在她面前,接著她看見了那個身影清瘦的三長老,他手裡端著一個碗,放在了桌子中央的位置,碗裡不知道是什麼,紅紅綠綠的。
這時,明陽大師開口了,「溫佳人,經過我們的商量,幾位長老都同意了你留下,但是鑑於你有前科,而且跟慕謙之間複雜的關係也說不清,今天你在這起一個血誓。」
果然,慕謙說的沒錯,他們始終不放心她,讓她起血誓。
季清在一旁對她解釋,「沒事的,只要你不跟慕謙來往,不對他動心,這個血誓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
溫佳人對她點了下頭,心裡鬆了口氣,幸好慕謙事先讓她吃了解藥。
接下來,他們走出了外面的院子,有人將那張桌子也抬了出來,三長老在院子中,不知道念著什麼,片刻後將她的手指扎破,擠了幾滴血滴進了給了她一張紙,讓她照著上面念。
溫佳人看著上面的字,臉色沉了幾分,最後還是跟著念了,「我溫佳人,今日以血起誓,今後絕不跟慕謙來往,更不會和他相愛,永世與之為敵,如有違背,我溫佳人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然後,在剛剛劃破的指尖擠出血,在後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明明喝了解藥,可是她的心卻在這時,莫名的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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