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麟煜則望嚮慕謙,繼續笑道,「慕爺不用打其它心思,我手中的盅即便你奪去也沒有用,這蠱每個月都需進食一次,而餵養方法只有我知道,而且一旦它死了,你兒子身上的毒再也無藥可解。」
「另外,蠱毒一旦發作,沒有解藥你兒子必死無疑,而解藥只有我一個人能調配出來。」
他頓了下,走到慕謙身邊,陰冷目光和他對上,「或者你在想,只要把我抓起來,不愁我不交出解藥,這個方法其實也可以,但就要看你兒子的骨頭,有沒有我硬了。」
慕謙聽後冷漠的開口,「榮少何必多說,如何選擇我心裡自有數。」
余千沫聽著榮麟煜的話,滿肚的怒火無處發泄,幸好她醒來了,否則今天她的寶兒不是要被人欺負算計了去?她的小外孫不是要承受毒發之苦?
很快,一會看他怎麼死。
看著如此平靜的慕謙,榮麟煜心裡越發的沒底了,可他依舊堅信著,慕謙不可能不管慕梟的死活,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慕梟身上的蠱毒已解,慕謙自然毫不擔憂。
女魅很快就倒了回來,手中多了個碗,碗中裝了半碗水。
「我要開始了。」
榮麟煜看著無動於衷的慕謙,打開了瓶子,將裡面的蠱倒了出來,這隻母蠱比慕梟身體裡爬出來那條要大一倍,粉紅色的,一掉進水裡很快便醒了,在碗裡掙紮起來。
他抬眸再次看嚮慕謙,「慕爺,母蠱醒了,我想你兒子身上的蠱毒馬上就要開始發作,很快你就會收到消唔」
息都還沒有說出來,便卡在榮麟煜喉嚨里,變成了痛呼聲。
碗從他手中掉落了下去,砰一聲摔的四分五裂,母蠱掉在地上,仍不停的扭動著肥肥的身體,吐出一股股淡紅色的液體。
榮麟煜捂住肚子,一下子便跪到了地上,臉色變得很難看,卷著身體跪在那裡,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撐在地上,嘴裡傳來痛苦的悶哼聲。
女魅和老者見後,臉色大變的朝榮麟煜走了過去,想撫起他,卻被他給制止。
「別碰我。」
榮麟煜喊了聲,五官越發的扭曲,他現在腹部傳來一陣陣鑽心挖骨的痛,根本站不起來,這樣的姿勢對他而言,是最好的。
老者擔憂的問,「麟煜你這是怎麼了?」
榮麟煜無法回答他的問題,腹部越來越痛,讓他難以承受,額頭的冷汗不斷往外冒,顫抖著唇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余千沫在這時呵呵的笑了起來。
榮麟煜抬頭看著她,「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余千沫笑道,「是我,你又能如何?」
「慕謙,難道你真的不在乎你兒子的死活嗎?」
「我兒子,我當然在乎,但是」
說到關鍵時刻,慕謙聲音突然停頓下來,腳伸了過去,發亮的新皮鞋,落在那條母蠱上面,當著榮麟煜的面,一腳踩了下去,將母蠱給踩扁。
榮麟煜看著母蠱被踩死,如同看見自己生還的希望,被活生生踩滅,雙眼睜的很大,絕望的怒吼,「慕謙,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不要你兒子的命了?」
此刻的榮麟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慕謙會完全不在乎慕梟的死活,為什麼自己的腹部,會突然傳來劇痛,這些他統統都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輸了,卻不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裡。
然而慕謙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徹底的恍然大悟。
只聽見他接著剛剛那個但是,繼續泰然的道,「但是,我忘了告訴你,你在我兒子身上下的蠱,已經解了,現在榮少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榮麟煜痛的身體都顫抖起來,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他強忍著一陣陣的劇痛,看著慕謙,滿心的不甘喊叫,「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就算你知道慕梟中了蠱毒,你也不可能知道解蠱毒的方子。」
「呵!」
慕謙冷笑了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垂死的掙扎,「榮少你以為世上就你一個人會養蠱?」
榮麟煜喊叫道,「我的蠱毒是我自己研究的新型蠱,除了我,別人不可能知道解蠱之法。」
聽到這裡,余千沫再次笑了起來,「世間之事,萬變不離其宗,更何況是蠱毒,不管什麼蠱,怎麼變它始終都是小小一條蟲子,別人不能解,那是因為他們對蠱毒研究不夠透徹,並不代表這世間就沒有人可以解。」
榮麟煜目光移向了余千沫,情緒變得很瘋狂,雙眼布滿了絲血,「是你,是你對不對?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出現,破壞我這麼多年的心血,為什麼噗」
吼到最後,一口血從他嘴裡噴了出來,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往地上倒去。
「麟煜。」
「主人。」
老者和女魅冬兒,異口同異的喊了起來,趕緊撫著他坐起來。
榮麟煜臉上已經找不到一絲血色,他無力的靠在冬兒身上,雙眼仍死死的瞪著余千沫,卻不敢用力呼吸,因為每一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余千沫和慕謙都冷眼看著他,眼中絲毫沒有憐憫。
慕謙一字一句的道,「榮少,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你自己卻倒下了。」
此刻的榮麟煜已經說不了話,回應慕謙的是那個女魅,它指著余千沫說,「是她,是她向主人下了毒,你們真卑鄙。」
「卑鄙?」
余千沫哈哈大笑起來,就像聽見天大的笑話一般,笑的出來了,不過它不是人,是個陰物,所以不會有眼淚,半晌它才止住笑意,「真正卑鄙的人,是這個男人,我不過把他所下的蠱,還給他而已,這叫自作自受。」
什麼?
奄奄一息的榮麟煜聽後,再次睜大了雙眼,「我我中的是是蠱毒?」
余千沫笑的優雅無害,「對呀,你身上這蠱,是我從梟兒身上引出來的,剛剛我靠近你就是為了給你下蠱,不然你真以為姑奶奶能看上你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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