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淺淺看著他憤怒的臉孔,眸光中帶著些許鎮定,厭惡的撇開頭,「那是太子殿下動的手,我何罪之有?」
「你真是罪該萬死,識相的話,最好以死謝罪。」
楊華輕移蓮步走到大廳,眉眼間透著溫和,眼梢撇到主位上的人時只是看了一眼就轉頭朝主位上走去。
慕容洛錦看著墨淺淺的臉龐,手指緊攥,這個女人為何不來找他求情?
墨淺淺早就注意到了這尊佛,這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就是慕容洛錦,想到之前和墨芊荷的傳言,墨淺淺懶的搭理他。
墨林海更加愧疚,幾乎不敢看自己心愛女人的眼神。
「楊華,想讓我以死謝罪,窗戶都沒有!你女兒囂張跋扈,面甜心苦,廢了她的眼睛,我拍手稱快!那隻自大的脫毛雞我早就看不順眼了,那個賤人死了乾淨!本公主要貌有貌,要品有品,聰明睿智,手段高超,讓本公主給她抵命,她還不配!」
擲地有聲的話響徹大廳,楊華眼睛直直的盯著墨淺淺,眼睛微微眯起,一絲怒意迸發出來,寒光閃爍,緊緊盯著墨淺淺,「墨淺淺,你就不怕楊家...」
「楊家,想要我死?那今天一個都別想活!我動不了楊家,不代表我動不了墨府!尤其是你這根雜草!」
看著墨淺淺厭惡的眸光,楊華眉眼間的憤怒慢慢沉澱,嘴角笑意淺淺,「真是有膽量,有氣魄,可你就沒想過,你的太子殿下會不傷心麼?」
墨淺淺絕美的面龐上滿是冷笑,「是啊,他傷心了,只不過後果會讓楊家元氣大傷而已,楊華,你最好想清楚,動我值不值得,為了你那蠢女兒的一雙眼睛搭上墨府值不值得,不如這樣,我們各退一步。」
自從看到楊華的眼睛那刻起,墨淺淺的情緒就不平靜的很,想起原主的遭遇她就恨的要死。
楊華眉眼輕抬,冷笑看著墨淺淺,「願聞其詳。」
墨淺淺冷聲到,「我甘願受罰,不過今天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如何?」
楊華斟酌半晌,唇角挑起一縷冷笑,「那就如此吧,來人,把大小姐拖下去,五十板子,讓她長長記性。」
墨淺淺看著楊華,眉目森然,「你做過什麼你清楚,你和你女兒,不會有好下場。」
轉過臉龐,墨淺淺蔥白的指尖一指,「還有你,墨林海,當初貪戀我娘相貌生下了我,卻為了你那表面偉大實則令人噁心的愛情對我不聞不問,甚至還想置我於死地,你簡直豬狗不如!你也給我等著,第一個是楊華,下一個就是你!」
楊華眉頭微微一蹙,「墨淺淺,我拭目以待。」
墨淺淺的身影漸漸遠去,大廳里一派死寂。
那個遠去的女子身影如神邸般輕靈又透著霸氣。
青風看著那道身影,小姐愛憎分明的很,恨就是恨,即使情況不妙依然敢愛敢恨,為了保全她和暗魂,畢竟這要打起來也是兩敗俱傷,甘願受罰,在敵我形勢如此明了的情況下,冷靜分析,力求對自己最好的結果。
這個人有一顆無比強大的心,太子殿下,小姐完全配的起!
暗魂也沉默,恐怕主子一向身在高位,眼睛從來沒理會過這些雜碎,沒有想到這些雜碎也有不怕死的一面。
不一會兒,墨淺淺被抬回房間,某女眼睛猙獰,「你的太子殿下要是再給我惹事,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去找他,我就是去尋死也不會去找他!讓他好好的去死一死!」
床上,某女摸著屁股惡毒的詛咒,青風一個哆嗦,墨淺淺陰冷的眼神立刻瞪了過來,青風立刻笑的甜美,「主子...」
墨淺淺眼裡閃著淚光,咬著枕頭,「青風,我好冤啊,嗚嗚嗚,要賠錢,賠錢...」
青風眼睛一亮,斟酌半晌,開口道,「主子,我知道太子殿下的小金庫有多少錢,就是不知道小姐想不想知道。」
主子,要想跟眼前的女子在一塊,破財免災這個道理是一定要明白的。
墨淺淺提起這個,臉色緩和了一些,「你知道有多少有用嗎,有鑰匙才行啊。」
青風汗,「主子,您認為我會有主子的鑰匙麼,主子,其實金庫的鑰匙是一個人。」
墨淺淺眉目綻放精光,「墨卿塵?」
青風贊同的點了點頭,「就是墨閣主,只要您討好墨閣主,這筆錢遲早會到您手上的。」
墨淺淺不語,心裡已經在盤算怎麼敲詐,而且還要敲詐的不留痕跡,既不給他當牛做馬,又能得到金子。
上次的事情她還記憶猶新,敢看不起她!哼!敲詐是必須的!
墨淺淺摸著屁股,眼底陰鬱,最好詐的他底褲都不留!某個人已經被一個睚眥必報的小女人惦記上了。
墨卿塵高坐在墨血閣大殿之上,底下跪著一排人,看著單膝跪地的幾個人和他們臉上堅決的表情,墨卿塵高調的嘆了口氣,「其實,我每次出去不是為了玩,是公幹,或許也叫出差,沒想到各位還不體諒,真是六月飛雪,你們要相信我絕對是無辜的,至於那個人,我殺他不是因為私事,而是他抽象的長相,當然,他的口才也是我動手的原因,只要把金子交出來不就皆大歡喜了嘛,當然,錢財乃身外之物這種高深的道理世間秒懂的有幾個?所以,你們只需要圍觀即可,不需要發表意見了。」
底下的風雨雷電四大護法表情很微妙,很微妙,雨護法看起來十五歲左右,穿著一身湖綠衣裙,白色煙羅輕紗罩在外面,襯著秀麗的面容,加上弱不經風的身段,看起來就像名門閨秀中的淑女,臉上典雅的微笑更是名門淑女中的典範。
不過熟悉她的人都知道,美人笑起來的殺傷力還是很大的,秀美的外表下是一顆腹黑奸詐的心腸。
其餘的三個人看著墨卿塵敢怒不敢言,雖然控制住了群毆眼前人的行為,不過面部表情很到位。
無恥!猥瑣!不務正業!
看的墨卿塵惱羞成怒,「都給我閉臉!」
雨護法眼神清淡,微微一笑,笑意如天山雪蓮,高貴淡然,「閣主,我現在一天只睡兩個時辰,既然閣主對我們有意見,那我們只好光榮讓位,自認資質能力不夠,只好集體退位讓賢,閣主你看?」
其他三個蠢蠢欲動,雨護法說的那美好的未來他們覺得還是可以展望的。
之前拋下墨血閣溜了五年他們忍了,畢竟也算是正事,雖然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他們也不好發表意見,該死的是守著一座金山,還不滿足,拋下一堆事務出去亂來,就為了他的私人小金庫!
不能忍,果斷不能忍!
要不是都在江湖中混,彼此需要點臉面情,他們早就殺人毀屍泄憤了,這次更過分,墨血閣最近因為和太子殿下關係暴露,被眾多門派盯上,畢竟皇帝並不看好太子,墨血閣一下子走到了風口浪尖,這一切都是他惹的他們就不計較了,關鍵是,這種時候他居然又溜了,要不是雨護法有先見之明管理一半財庫,他們都不知道眼前的人還會不會回來!
墨卿塵委屈的咬著筆桿,「我是有原因的,我不是故意離家出走的...」
雨護法眼中精光一閃,「是為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把閣主當成什麼了,當初閣主為了他做牛做馬,現在出事了,他卻不見蹤影,要不是他,墨血閣也不會這麼多事!」
雨護法說的已經很委婉了,自從閣主認識太子殿下以後,都快把墨血閣搬到皇宮了,不管什麼時候,墨血閣都是當牛做馬的那一個,墨卿塵都差獻身了,如果太子殿下要的話。
墨卿塵正了正臉色,「好了,要不是大哥,我能活這麼長時間?能當這麼長時間的閣主?我覺得我付出的遠比得到的要少的多,暴露這種事情不是大哥的主意,是我看不過眼,大哥拼死拼活的兵權不應該留給那個渣,其實是我帶給大哥麻煩了,要是讓那個人知道墨血閣和大哥的關係,大哥可能會暴露,但是大哥還沒有和那個人對上的實力。」
雨護法秀眉一蹙,「那個人是誰?」
墨卿塵緩緩道,「血樓。」
三個人表示會洗耳恭聽,因為完全聽不懂。
墨卿塵看著三張充滿求知慾的臉,心頭有些煩躁,「你們接下來也去找找這個人,要是找不到,我和你們活的時間都不會很長。」
四個人表情往正的擺了擺,墨卿塵雖然不靠譜,但還不至於騙他們。
「這個人究竟什麼人?」
墨卿塵,「會覆滅這片大陸的人,也別指望雪域,雪域在他面前連渣都不算,他要是想,完全可以秒殺。」
雨護法點點頭,「難得閣主還算是做了一件正事,我明白,閣主這次走多長時間,要是很長的話,閣主就不用回來了,閣主那一半的財產完全夠付遣散費的,還能讓我們個個腰纏萬貫,過上富可敵國的日子。」
墨卿塵瞬間蔫了,底氣不足,「我一定會回來的!」
他也想回來啊,安安心心的海吃海喝,守著金山的日子他也想過啊,但是,他那麼崇高的人格註定他不走平常路。
雨護法看著眼前這張極度扭曲的臉,其實墨卿塵雖然修為高,縱橫大陸多年,但是他那長相和咋咋呼呼的性格使得他永遠也長不大,閣里的人都是拿他當弟弟來寵的,雨護法一種護犢子的心態驀然生出來,低低嘆息一聲,「你放心走吧,我們四個會給你把墨血閣守好的,多寫信,當然,你的小金庫絕對會越攢越多。」
墨卿塵表情鄭重,不過心底很虛,很虛,「我會時常回來看看的。」
遠目,他其實覺得阿雨說的有道理,大哥好像沒把他當人,大嫂那個人可不是一般人能應付的了的,尤其是大嫂的腦子,他目測,接下來的日子,就是他大出血的日子,他為自己的金庫深深的擔憂,因為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預感向來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關鍵是,大嫂不能得罪,哎,這次要靠腦子,不能使用暴力,就看誰更無恥。
「大家放心,我接下來會在閣里多呆些日子,不會走的很早的!」
看著底下四人欣慰的眼神,墨卿塵心底很虛,因為他不想那麼早面對她,至於以後,能躲多久是多久吧。
夜,月光的清輝灑在地上,閃現著清潤的光芒,地上的花草折射出一地銀光。
一個身影出現在燈下,黑影突然咳嗽了一聲,站在旁邊的管家連忙關懷的問,「主子還是快休息吧,不要再看了,畢竟晚上看這些會很費神。」
少年眉眼間有一抹愁緒,「清叔,不用擔心我,我還撐的住的,關鍵是,西川現在的形勢...川暗月不好接近,而且他也沒和我交好的意思,西川兵權都由他把持,自從洛雪讓出十萬兵權,川暗月一直就蠢蠢欲動,關鍵是東臨還沒動靜,姬如月野心那麼大的人,居然都在觀望,還有墨血閣,各國都在虎視眈眈,形勢這麼嚴峻,要是西川發動戰爭,可能結果和墨血閣兩敗俱傷,這只會讓別的國家漁翁得利,而且,我也不希望川暗月和洛雪對上,我身子不濟,西川皇室只有我和川暗月,接下來的西川可能只能靠川暗月了,他要是出了什麼事,西川恐怕...」
清叔嘆氣,「殿下,你應該自私一些,暮夜山莊能保殿下一世安然,殿下何必老是記掛著西川?這樣你的身體會更遭,真是奇怪,那麼多太醫居然看不出殿下的病症。」
川軒雨微微咳了兩聲,雙眸撇過窗外,嘆了口氣,「也許是天意,我只是想幫幫父皇而已。」
說到這,川軒雨眉頭一蹙,「清叔先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清叔大步出去,走出屋門,看著透亮的燈火,帶著滿眼的疑慮走了,也許,該去雪域請玄天宮的人來了,但是,雪域避世千年,恐怕不易。
屋內,川軒雨淡淡的話語聲傳了出來,「我的病恐怕都是因為你吧,閣下何不現身一見?難道就那麼見不得人?」
滿室靜默。
一團墨色的霧氣漸漸籠罩在川軒雨周圍,川軒雨捂著唇,臉色有些蒼白。
「沒想到你這麼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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