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蟹似笑非笑望著一臉怒容的林天,道:「你有意見?」
「是的。」林天毫不客氣的針鋒相對道。
「不要著急,我會給你機會報仇的,不過,現在要把牌給繼續賭完。」
「……」
賭牌繼續,牌桌上禿頭和瘦竹竿雖說都沒有心思再賭下去,可是,生怕沙蟹會發神經,也只好硬著頭皮賭下去,馬臉被人抬了下去,桌子上血也被人清理了乾淨。
除了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地血腥味,一切都如同沒發生過一般。
禿頭用紙巾胡亂的擦了一把臉上血漬,揭開捏在手裡的底牌,猶豫了一下是不是要跟。他的底牌還湊巧是方塊a,單連而且牌面本身也比較大,無論是博兩對、同花、順子,甚至是同花順都有可能。
但是經過剛才的那麼一出,膽都被嚇裂了,那還什麼心思去賭錢?畢竟他來賭錢大多是為了尋歡,要是真命丟在這裡真得划不來,再加上莊家又是張k,還是有贏得希望,可他轉念一想,萬一贏了,最後落得馬臉的下場,實在也太過於冤枉。
糾結了半天,只好把牌一翻,認輸道:「我不跟。」
瘦竹竿也是戰戰兢兢的坐一旁,一看禿頭不跟了,他也沒心思再玩下去,把牌往桌一扔,顫音道:「我也不跟了。」
「都給我把牌拾起來。」沙蟹顯然並不想這麼快與林天單獨對決,對禿頭和瘦竹竿橫了一眼道:「你們如果放棄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別……千萬別!」禿頭和瘦竹竿一聽他話里有威脅的意思,再想想馬臉的下場,幾乎快嚇得尿了褲子,趕緊的將桌上的牌拾起來,又賭了起來。
禿頭和瘦竹竿被沙蟹嚇破了膽,倒是林天極為硬氣把牌往桌上一扔,道:「我不玩了。」
沙蟹冷眼盯著他,神色很複雜,禿頭和瘦竹竿相互對視一眼,都怪林天好端端的鬧啥么蛾子,還不怕事鬧得不夠大嘛!
荷官面無表情的插話道:「你已經梭哈了,不允許中途退場。」
沙蟹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輕視和不屑,這讓一向冷靜的唐雅都有一種按捺不住想跟他pk的衝動。
「你連規則都沒搞清楚,就敢到這裡來玩牌,真有你的。」沙蟹笑得咳了半天,忍不住的評價道。
林天有點惱火,他不怕別人看不起,只是不想讓沙蟹如此的得意,冷冷地說:「你管得真的太多了,我願意怎麼賭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
沙蟹也知道再照下聊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結果,也就不再多說,朝荷官道:「不用管他,繼續發牌。」
林天也懶得再與他廢話,盤算著這一局牌結束以後,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賭下去……
荷官按沙蟹的要求繼續發牌,沙蟹也趁著他發牌的機會,揭著看一眼的底牌是張q,照目前的牌面上來看好歹也是同花,禿頭和瘦竹竿二個人手拿著牌抖個不停,不用說肯定是被剛才的情況嚇住了。
林天重新拾回了牌,底牌瞧也沒瞧一眼,雙眼直視著沙蟹避也不避,沙蟹被他看得老大不爽,把眼一瞪道:「你看什麼看?」
林天嘿嘿一笑,眼睛仍然直勾勾的望著沙蟹,沙蟹雖說很不滿他盯著自己看,但也是無可奈何,把氣全撒在了荷官的身上,狠狠的罵了一句娘,示意荷官繼續派牌。
沙蟹的牌面是一張q,一對9,領一張a,這樣的牌面已經很大了,再加上底牌一張q,就是兩對!心裡有了底的他,便將與林天的不快暫時壓了回去,得意多看了一眼林天的牌,按牌面來看,林天有一對10,如果底牌不是10,組成三張的話不可能贏了他的。
得意歸得意,但瞧林天還是一臉淡定的樣子,還是老大不爽氣不打一處來,便將所有的氣撒在抖個不停的禿頭和瘦竹竿的身上。
「你們還沒死,快點說,到底要不要?」沙蟹一開口就罵娘,把本來就如同驚弓之鳥的禿頭和瘦竹竿嚇得個要死,被他一喝斥更加的抖個不停。
禿頭連帶著他臉部的肥肉連聲應道:「我要,我要。」
瘦竹竿也跟著禿頭一起跟著要,一不小連帶著底牌也揭了起來,是一張黑桃8,再加牌面上的幾張零牌,最大的也不過就是一對8,禿頭比他更慘,牌面對不成對,順不成順,一把垃圾牌在手。
兩人嚇得魂不附體早就無心戀戰,可又不得不坐在這裡陪太子爺念書,那份痛苦真是難以言表。
沙蟹對早就嚇破膽的兩個人連看也不看一眼,更別說有任何同情之說,將手裡的底牌往牌上一攤,說道:「兩對!看你這回怎麼大過我!」
瘦竹竿和禿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照牌面,沙蟹通吃沒問題,要換平時就算個鳥蛋精光也不算什麼大事,此刻卻不同,分明就是在玩命的節奏,他們都把脖子縮了縮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相對於他們,林天比上一次還要輕鬆,臉上甚至浮現出淡淡的笑容,對正四處打量的唐雅說道:「唐雅,你來幫我開牌吧!」
唐雅顯然對於林天這個要求準備不足,手指自己半天才道:「我?」
林天給她一個很肯定的答覆,唐雅也不便多說,抓起底牌就朝著桌了一扔,隨著她一扔牌,在場的人都將目光聚焦到了上面來。
沙蟹兩對牌,照目前的牌面來看,也只有三條,或者同花順能贏,可三條牌那能容易就摸到,沙蟹也是穩操勝券露出笑容,萬萬沒想到林天的底牌竟然還是10,笑容隨著唐雅翻牌的一瞬間凝固起來。
禿頭和瘦竹竿也愣住,雖說他們只是陪公子讀書的角色,但是碰到這樣讓人匪夷所思的場景,還是會感到意外,要知道瘦竹竿手裡已經有了一張10,本來以為10不會那容易摸到,可沒想到的是,竟然都跑到了林天的手裡。
瘦竹竿條件反射的跳將起來,指著林天大吵大嚷道:「你肯定是出老千了!」
林天莫名其妙的望著神經質般跳躍的瘦竹竿,奇怪就算自己出老千也跟他毫無關係,他有什麼資格跳出來指責自己,又見他神質的跳來跳去,當即明白這傢伙一定是驚嚇過度以致於神經失了常。
出老千這三個字,大概是賭場裡最敏感的話了,原本還嘈雜的大廳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大家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神經質一樣蹦來跳去的瘦竹竿。
瘦竹竿被當場擊斃,一道血箭從他的中槍的頸部的傷口飈了出來,又濺了禿頭一臉,禿頭肥大的臉,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團,滿臉皆是駭然之色。
「你幹什麼?」林天憤怒將拳頭砸在賭桌,奮然起身指責道:「有什麼都衝著我來,為什麼要去傷及無辜。」
「一個沒用的人還留他幹嘛?」沙蟹連一點悔過之意都沒有,殺人如麻的他顯得心理素質極佳的樣子。
他的話音剛落,禿頭從坐的椅子上摔倒在地,口吐著白沫,深身抽搐,眼睛不斷往上翻,憑著經驗,林天看一眼便知,禿頭是驚嚇過度引起心肌梗塞。
把外套一脫,捲起袖子也上前去救治,即便如此,也已經是為時已晚,驚嚇過度的禿頭早年就有心臟病的困擾,再加上一連串的驚嚇,再也抵抗不住,心臟猶如一台過熱的發動機一秒鐘瞬間爆了表。
爆了表的心臟別說神醫林天,就算金羅大仙也是救不了了,禿頭神情駭然,死不瞑目雙眼睜得大大,表情還保留著死前的痛苦,從瘦竹竿身上沾著血跡仍未乾涸,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就算膽大如林天,瞧他這副尊容還是被嚇得打了個冷戰。
賭場裡的兔女郎再也忍不住很多人都吐了出來,當然昏厥過去也不在少數,製造一起起殺戮的沙蟹倒是心安理得的坐在座位上,把玩著手裡銀槍,冷眼旁觀著一切。
禿頭雖說死了,林天固執給他做著心肺復甦術,指望著能出現奇蹟,忙活得一通之後,禿頭還是死了,先前的努力沒有半點的效果,這也讓林天大感失望。
「你有什麼資格去草菅別人的性命?」林天用憤怒的眸子盯著沙蟹,都快來噴出火來,憤怒的火焰好似要將沙蟹給融化一般,沙蟹面對林天明顯帶有敵意的眸光臉色變了變。
「你似乎對我有什麼意見?」沙蟹把槍往賭桌上重重的一拍,把場子裡的打手們嚇了一跳,場子裡所有人大多是沙蟹的手下知道這貨分明是一個翻臉不認人的主兒,
在眼皮子底下連傷幾條人命,林天有種出離的憤怒,毫不讓步的針鋒相對道:「我看你很順眼。」
沙蟹把臉一寒,抬起槍就頂著林天的腦門,冷聲道:「你再說一遍。」
封住場子的手持砍刀打手們紛紛的聚了上來,唐雅也炸了毛,從座位上一蹦老高,把衣服一敞,也不知道她啥時候往身上綁得炸彈,說道:「不要亂來,不然,我就跟你們同歸於盡。」
氣氛凝固到了極點,稍有差池就有可能擦槍走火,在場的所有人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萬一打噴嚏,咳嗽啥的,引起擦槍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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