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頓時齊齊噴笑出聲!
顧長生見此,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忍不住的抬手指了指眾人,「過分了啊!不厚道了啊!殺人不過頭點地,我都這樣了,你們還想怎麼滴?」
顧長生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雙手伸了出去!
丫的,說是手,那已然是堪比豬蹄了有沒有?
她真的是為了這個香囊,付出了血的代價啊!
不能如此褻瀆她的努力付出!
眾人聞言,紛紛往顧長生的手看了過去,這一看,頓時臉色也都有點兒不大好了!
「娘親!嗚嗚……不痛不痛!我給你呼呼……」小肉包看見自家娘親腫腫的,遍布針眼的手指頭,頓時跑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捧著自家娘親的手呼呼了起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顧長生見此,臉色頓時一松,忍不住的感嘆道,「哎!這果然是親生的啊!」
丫的,她決定,暫時原諒他這個不孝子跟風看熱鬧的惡行了!
半山先生看到自家女兒的手,眼中也閃過一絲心疼,可是再看一眼手中的香囊,頓時有些掙扎了起來!
「義父……」顧長生見此,連忙丟下自家兒子,往掌握自己生死的義父大人靠了過去,表情那叫個楚楚可憐泫然欲泣,一雙豬蹄手伸的那叫個明顯!
丫的,趁熱打鐵懂不懂?苦肉計懂不懂?
她不用她就是個傻子!
這時候讓誰不能讓自家義父心軟,將她從五指山下救出,那她就真的要死磕在這香囊上了!
「恩?」在自家愛女期盼的目光下,半山先生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目光依舊停在那個香囊之上。
顧長生見自家義父沒有一口否決,就知道有門,連忙狗腿的靠了上去,急不可耐的開口,「義父,這香囊雖然丑了點,可那都是我一針一線做出來的,滿含我的一腔真情和血淚啊!」
尼瑪,這是真真實實的滿含血淚啊!
沒看她的手指頭都被扎的千瘡百孔了麼?
「別叫這個香囊!你讓世間的香囊情何以堪?」半山先生睨了自家女兒一眼,不冷不熱的開口。
「呃……」顧長生聞言,頓時一噎。
「噗!」
「噗!」
「……」
四周眾人聞言,頓時齊齊噴笑出聲。
「義……義父!您言重了……」顧長生一臉訕訕的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吶吶的開口。
丫的,這是什麼鬼?
她家高山仰止的義父大人,什麼時候這麼深諳冷幽默的精髓了?
瞧把她給噎的,差點一口氣厥過去有沒有!
這尼瑪,簡直是不讓人活啊!
半山先生聞言,復又看了一眼自家女兒,提溜著手中的香囊,奕奕然的開口,「你這,頂多只能叫沙包,只是栓了個繩而已……」
「呃……」顧長生聞言,臉頓時就黑了。
「噗哈哈!」
「哈哈!」
「……」
四周的嬉笑聲,頓時更張狂了起來!
就連不戒小和尚,都忍不住的低下頭只念佛偈,估計也忍的很辛苦!
顧長生打眼掃了一下四周,嘴角抽了抽,眼角抽了抽,整張臉都快要面癱了,忍了幾忍,終究是沒忍住,一把從自家義父手裡將香囊給搶了過來,嘶聲力竭的吼道,「你們差不多點!」
「丫的,孛兒只斤念,你見過這麼別樹一格的香囊嗎?」顧長生將香囊伸到孛兒只斤念面前,一手握拳滿臉威脅的冷聲開口問道。
「這個……還真沒見過……哈哈……」在顧長生的淫威之下,孛兒只斤念吞了吞口水如實開口道。
天可憐見的,她說的可是實話,她是真的沒見過如此別樹一格的……沙包!
「小四喜,你見過如此獨一無二的香囊嗎?」顧長生轉移目標,看向了四喜。
在自家娘子的威懾下,四喜分外乖覺的搖了搖頭,「沒!絕對沒見過!」
天爺!他說的可是大實話!
他是真的沒見過如此獨一無二的……沙包!
半山先生,當真一語中的,直指目標啊!
四喜不由得崇拜的看向一旁的半山先生!
「小雷子,你見過如此得天獨厚的香囊嗎?」顧長生轉向董雷,掂了掂手中份量十足的香囊,威脅的開口。
丫的,敢說不厚試試?
她這香囊,容量那是相當的大,很厚的!
「那個……娘子……奴婢沒見過!」董雷遲疑了下,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顧長生見此,頓時就心滿意足了,復又換了張臉看向自家義父,異常正兒八經的開口,「義父大人明鑑,如此別樹一格,獨一無二,得天獨厚的香囊,想必送給妖孽,他是很滿意的!他肯定感動的不能自已,每天拿出來顛三倒四的看上千百遍!」
「咳咳!他若是不滿意呢?」半山先生聞言,美須不由得一顫,輕咳兩聲才穩住心神開口。
他這個女兒啊!讓他說她什麼好?
顧長生聞言,眼睛不由得一瞪,抬手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擲地有聲的開口,「丫的他若是不滿意,老娘我分分鐘剖腹自盡在他面前!」
媽蛋!誰怕誰!妖孽要是敢不滿意,她尼瑪真的分分鐘跟他好死不見!
她這麼嘔心瀝血,她容易嗎她!
偏偏她這嘔心瀝血之作,難遇慧眼識珠的伯樂!
世道艱難,艱難至斯啊!
「噗!哈哈!顧長生你真敢!」孛兒只斤念聞言,頓時就又噴了!
她算是發現了,死賴在顧府不回漠北,這果然是她這一生做過的最明智的決定!
顧府歡樂多啊!顧長生那就是一個極品!總是能帶給她意想不到的驚喜!
分分鐘剖腹自盡?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她要是真如此,她師兄敢不滿意才怪!
「那小將,近前來!」半山先生無視一屋子笑的東倒西歪的家人,對著那前來送年禮的儒將招了招手。
半山先生有招,一直立在門口偷笑的小儒將聞言哪裡敢耽擱,當即在眾人側目之下走了上前,躬身施禮疑惑的喚了聲,「先生?」
這時候,半山先生喚他,會有什麼事兒?
此時,眾人的心中也都疑惑不解!
饒是顧長生,也一臉的摸不著北模樣!
「小將,老夫愛女的話,你可聽清了?」半山先生看著眼前恭敬的小將,沉聲開口問道。
小將聞言,不由得抬頭,可轉眼又低了下來,恭敬的應道,「稟告先生,手下聽清了!」
半山先生聞言點了點頭,上前一步從自家女兒手中將那個香囊拿了過去。
手中一空,顧長生頓時如遭雷擊,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義父這是要幹什麼?要幹什麼?
「如此,你就帶著這個……這個香囊並了老夫備的回禮返回遼東吧!」半山先生說到香囊的時候,不由得頓了頓。
顧長生聞言,頓時羞愧的低下了頭!
汗!天可憐見的!讓自家義父承認那是個香囊,這得多虧心啊!
太尼瑪不容易了啊!
「先生?」小將一臉驚慌失措,顫顫巍巍的接過了那個香囊,艱難的出聲。
「記得講老夫愛女的話,一字不落的學給周沐聽!」半山先生捋了捋美須,一本正經的開口,「記得讓他每日一定要感動的不能自已,每天拿出來顛三倒四的看上千百遍!」
「呃……」那小將聞言,頓時就風中凌亂了!
顧長生更甚!她已經在風中飄零了!一雙鳳眸滿是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義父,顧長生真的恨不得撞死在自家義父身上!
四周之人那更是驚悚的不得了!
在眾人驚悚的目光下,半山先生廣袖輕揮,轉身而去,徒留一句話在空中盪氣迴腸的響徹眾人心扉!
「記得一定要告訴周沐,他若是不如此,老夫的愛女就分分鐘剖腹自盡在他面前!」
半山先生已經走得連背影都看不到了,清風樓中眾人還沒從震驚中回神!
這最最震驚的,當數顧長生!
幸福來得太突然,她有點兒接受不能!
「就那香囊,讓師兄每天看上千百遍?這是得讓師兄丟人丟到哪裡去啊?」孛兒只斤念一臉擔憂兼同情的開口。
天爺!她真的擔心她師兄這人丟的,還能找得回來不?
「丟到爪哇國去!」顧長生茫然的回道,然後不由得感嘆道,「這才是爹啊!親爹啊!」
哈利路亞!她歷經磨難,終於修成正果了!
終於不用再跟香囊死磕了!她這是真真正正的出關了!
「顧長生,你還有臉做這樣一幅如釋重負的樣子,想想你這慘絕人寰的香囊,你還釋然的起來麼?」孛兒只斤念指了指僵掉的小將手中的香囊,撇嘴出聲。
顧長生聞言,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孛兒只斤念,不提香囊,咱們還可以做朋友!」
雖然顧長生自我感覺良好,可耐不住,額,她自己都有點兒看不過去啊!
哎,這真是一個無可言說的痛啊!
一屋子人,再一次開始了對顧長生的口誅筆討!
這樣一個香囊掛在沐郡王殿下身上,那是各種違和,各種不搭調不相襯啊!
顧長生在眾人的聲討聲中,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黑,及至快要進入暴走狀態之時,門外傳來了宋木的稟告聲。
「娘子,門外有人尋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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