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酒宴設好。
帝牧野帶頭舉杯,「今天是業兒壽辰,這第一杯酒,朕敬今天的小壽星!」
宋貴妃和帝業忙著捧起酒杯謝恩,以袖擋口,飲盡杯中酒,宋貴妃盈盈起身,「皇上對業兒寵愛有加,臣妾最近新練了一支舞,跳給皇上看看,算是還禮。」
她緩步行到華毯正中,抬起兩手,立刻有侍女走上前來,除去她身上的外袍,露出內里緊身的紅色舞衣。
舞衣勾勒出她曼妙身材,尤其一截纖腰在薄紗下若隱若現,更是撩人。
接過侍女遞給她的長綢,宋貴妃緩緩抬起兩手,兩掌在半空中輕輕一擊,腕上金鈴脆響,外面樂師立刻奏起音樂,她合拍而舞。
身體忽而柔弱無骨,彎成不可思議的姿態;忽爾舒展手臂,媚眼如絲;忽爾又急旋如陀螺,紅色長綢飄揚而起,化成一陣紅色煙雲……
讓人忍不住追隨著她的身影,四周眾人叫好連連,就連墨羽也是暗暗讚嘆,和在場的眾人一樣,不自覺地追隨著她的身影。
「主人,小心!」
神識中,突然響起焚天的聲音。
墨羽精神一震,猛地回過神來,立刻就注意到自己剛剛的異樣。
剛剛,她竟然不知不覺對宋貴妃生出傾幕之心?
「是媚術!」焚天道。
媚術?
墨羽抬臉看去,呆見宋貴妃不知何時已經舞到她的面前不遠處,身子猛地輕旋,揮手間,手中紅綢如靈蛇動洞,直取墨羽面門。
看上去,她似乎是一時失手,事實上卻是故意而為。
此時,如果墨羽處於她的媚術之中,沒有回神,必然被紅綢擊落臉上紗蔓,真顏示於眾人。
墨羽抬起右手,看似隨意的動作,右手卻已經在袖中拍出一掌,長袖鼓起,恰好將擊過來的紅綢改變方向。
紅綢擦著她的衣袖掠過,正砸在身側洛紅顏的桌子上。
一聲脆響,杯盞飛濺,盤子裡裝的各種菜色四下飛起,有不少濺在洛紅顏的身上、臉上。
可憐那一身不染纖塵的雪白衣裙,立刻變成一塊剛擦過桌子的髒抹布,胸口一片油漬不說,肩膀上還掛著兩片青菜葉子……
宋貴妃大驚,忙著停下舞步,「閣主……真是報歉,臣妾只是一時失手!」
她舞步一停,眾人也紛紛從她的媚術中回過神來,目光落在洛紅顏身上,對面帝業第一個控制不住,噗得大笑出聲。
墨羽側臉看去,正好看到侍女從洛紅顏頭髮上,取下一塊撥絲芋頭,被纏乎乎的芋頭拉扯,洛紅顏發形頓亂,哪裡還像什麼空谷幽蘭,分明就是一副街邊乞丐的模樣。
饒是一向定性強的墨羽,也是忍俊不禁。
四周,一片鬨笑聲。
洛紅顏瞬間俏臉羞紅,心中恨不得一劍將宋貴妃劈成兩半,為了保持自己的人設,只能咬著牙裝出一臉大度模樣。
「貴妃客氣!」
宋貴妃忙著奔過來,用手帕幫她擦掉臉上的油漬,「真是報歉,這隻舞本宮還練得不太熟……來人啊,還不送閣主去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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