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牧野與雪千澄俱是愁眉緊鎖。
自家女兒千金之軀,自然不能讓一個男人隨便看到身體,更何況開腹治病,古來今來從未聽說過,他最寵愛的女兒,怎麼能冒險嘗試。
可是如果不試上一試,女兒現在危在旦息,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
「皇上!」雪千澄走上前來,兩手拉住帝牧野的衣袖,「就讓莫先生試一試吧!」
眼下女兒命在旦息,愛女心切的她,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去死。
目光在妻子的臉上停留片刻,側眸看一眼已經呼吸微弱的女兒,帝牧野猛地轉過臉。
「莫文,你真得能救活寧兒?」
墨羽上前一步。
「我會竭盡全力。」
「皇上!」雪千澄含著淚,輕聲哀求。
帝牧野抿抿薄唇,「來人啊,將公主抬進內室,一切全部依從莫文的安排!」
「是!」
幾位太監宮女立刻動作起來,將帝寧小心地抬進內室。
墨羽轉身準備跟上前去,眼前身影輕晃,帝牧野衝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如果寧兒有半點閃失,朕第一個殺了你給她陪葬!」
墨羽不卑不高地抬起臉,隔著紗蔓迎上帝牧野的目光。
「如果皇上不想公主殿下有所閃失,最好現在就放開我!」
身為天子,擁有通玄境以上的修為,天下有幾人敢與帝牧野這樣說話?
若是換成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時間,帝牧野必一掌將她拍成碎片,現在卻只是咬著牙放開手指。
輕輕甩甩被他抓疼的手臂,墨羽大步走進內室,一邊捲起衣袖,一邊發號施令。
「在殿外駕起鍋灶,取車錢花放入水中,大火煮沸。另外,準備乾淨的棉巾和一隻銀盤……」行到公主帳前,墨羽抬手挽起衣袖,「現在,所有人退到外室,只留兩人在帳外為我傳送乾淨的熱水棉巾。」
「你們馬上依莫先生之言。」雪千澄立刻下令。
太監、宮女們俱是起身,退到殿外,只有雪千澄留在帳兒女兒身邊。
「皇后娘娘!」墨羽停在帝寧身側,「請您也出去。」
「可是……」
「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雪千澄抿抿唇,咬牙放開女兒的手掌,突然後退兩步,向墨羽彎身行禮。
「莫先生!」三個字出口,這個美麗的女人再一次染上哭腔,「請你一定要救救寧兒!」
側眸,隔著紗曼注視著女人帶淚的眼睛,墨羽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已故的母親。
「娘娘放心,我一定會救活公主!」
雪千澄點點頭,戀戀不捨地退出帳外。
墨羽抬手摘下頭上紗蔓,迅速打開帝寧公主的衣帶,取出金針封住她腹部的幾處重穴。
「開水!」
「是!」
外面,留下來的兩位侍女立刻小跑出去。
等到墨羽取出身上準備的丹藥餵到帝寧口中,兩名宮女也已經去而返復,捧著兩盆開水進來,送到紗帳外,雙膝跪下,將開水捧到半空。
墨羽將帝寧身上衣裙解開,將手伸出帳外仔細清洗,用乾淨的棉巾蓋住帝寧的身體,沾過藥汁將創口附近的皮膚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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