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我們在這裡說話,哪有你這麼一個奴才說話的地方!」狄鳳蘭的話幾乎是擠出喉嚨口的,看著小宣子厲聲道。
「狄小姐,奴才是真的有事找您,方才正和這位小姐打聽您在哪裡!」小宣子跟著楚琉宸的心腹,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更何況只是一位普通的世家小姐,根本不能呵止他,繼續稟報道。
行為舉止之間居然還有幾分焦急。
「狄小姐方才一口咬定這個小廝來找我是不懷好意,那麼眼下呢?他找的可是你,是不是也代表狄小姐和外院有什麼關係?」秦宛如淡淡的道。
「你放肆!」感應到身邊的幾位小姐又往邊上退開一步,狄鳳蘭氣的臉色鐵青了起來。
「狄小姐,是真的有事,是世子的事情,方才在外院的時候,狄世子喝了個大醉,他的小廝還在照看著他,特別托奴才進來找狄小姐,問問您能不能過去照顧一下狄世子!」小宣子一本正經的道。
「我大哥喝醉了?」狄鳳蘭愣了一下,臉上的怒意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急道。
「是的,醉的很厲害,都認不出人來了。」小宣子搖了搖頭道。
「在哪裡?」狄鳳蘭道。
「就在前面不遠,出垂花門右拐可以看到,狄小姐若是不認識路還可以問問垂花門的婆子,也可以讓她領領路,今天府里來的男客若是想休息,都可以在那裡休息!」小宣子神態自若的道。
這話說的極貼實,又沒有半點猶豫,狄鳳蘭信了,顧不得再和春宛如計較,當下點了點頭:「行,你頭前帶路!」
「好,那狄小姐隨奴才來!」小宣子笑道,轉身往外行去,他方才就是順著垂花門過來的,而且走沒多遠就遇到了秦宛如,對於這一段路倒是很熟悉。
「狄小姐不打算問問清楚,就跟人走了?」見狄鳳蘭要走,秦宛如忽然開言道。
「我去照顧我哥哥,你管得著嗎?」狄鳳蘭冷哼一聲。
「狄小姐這麼就跟著一個小廝走,不好吧?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狄小姐匆匆忙忙的要去會什麼人!」秦宛如嘲諷道。
這話說的就是狄鳳蘭之前的意思,立時把狄鳳蘭嘲諷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卻沒有立即發火,只狠狠的瞪了秦宛如一眼,「秦宛如,我是去照顧我哥哥的!」
「誰知道呢!」秦宛如呵呵一笑,轉身飄然離去,只留下狄鳳蘭和幾個若有所思的小姐站在原地。
待得秦宛如一離開,幾位小姐也紛紛告辭 ,雖然她們和狄鳳蘭私交不錯,但狄鳳蘭現在是去照顧酒醉的哥哥的,她們幾個再跟著就不合適了。
狄鳳蘭和她們一一告別之後,匆匆的就跟在小宣子的身後往外行去,她是真的焦急,自家大哥的性子可不怎麼好,特別是喝多了酒的情況下,之前有一次還因為喝多了酒,跟人當街搶起青樓女子。
這若是發生在興國公府,當著那麼多的世家公子的面,可真是丟人丟大了。
況且自家大哥這麼一個德性,別人也會懷疑她的品性!
「小姐,狄小姐怎麼這麼快就相信了?」待得狄鳳蘭和那幾位小姐相繼離開,一棵大樹後面轉出來秦宛如和玉潔,她們兩個方才其實並沒有走遠。
「聽聞這位狄世子酒品不好!」秦宛如道,眼眸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寒意,所謂酒品不好,上一世的時候差一點就害了自己。
「狄小姐是怕狄世子惹事了!」玉潔懂了,她站在秦宛如的身後,沒看到秦宛如眼中的那股陰暗而嗜血的寒意。
「走吧,我們去找找大姐!」秦宛如站定了一會,平了平神轉身道。
「找大小姐幹什麼?」玉潔跟著轉身。
「狄世子醉酒了,總得跟大姐說一聲。」秦宛如若有所思的往內院方向看了看。
興國公府很大,就這麼望過去,只看到到處都是雕樑畫棟,精緻的樓閣,以及假山亭院,不愧是京中有數的大世家。
但她這一路走過來居然也沒看到秦玉如,她當時也算是跟著秦玉如的腳步離開的,可就是沒發現秦玉如的痕跡。
路上甚至還問過幾個丫環,都說沒看到秦玉如,從之前的位置到現在快到垂花門的位置,這一路走過來,居然都沒發現秦玉如。
那是不是說秦玉如在離開自己之後,就被人帶離了方向?
秦玉如今天的舉動可不象是全無圖謀,而她圖謀的是什麼,秦宛如心裡也有了一個底,她倒要去看看那位興國公府的太夫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就是秦府的大小姐?」屋裡的溫度很高,和外面的冬日寒風完全不同,但因為過熱,讓穿著一般厚重冬衣的秦玉如覺得身上沾乎乎的,不是很自在。
但她不敢表露出來,上面坐著的這位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的老夫人,可是興國公府的太夫人。
「是,我父親是寧遠將軍。」秦玉如努力的讓自己表示出平靜淡然的氣質,縱然這時候她心裡己翻起了巨浪,富貴榮華似乎觸手可及,她現在還能表示出這種淡然的模樣,著實的不易。
「你母親為什麼要打你?」太夫人的屋裡燃著一種薰香,極是濃郁,裊裊的香味有一刻幾乎模糊了太夫人的臉,但下一刻,又清晰可見的出現在秦玉如的面前。
「母親……母親……可能是……是我惹母親生氣了!」秦宛如小心翼翼的按狄氏吩咐的話道。
「你母親以前也這麼打你?」太夫人問道。
「以前也會打,但沒這次打的狠,我可能做的不好,總是惹母親生氣,比二妹妹都不如!」秦玉如低下頭垂淚起來。
她的手一拿帕子抹眼淚,長袖就有幾分落下,可以看到幾條青紫的痕跡,都帶著血痕,一看就知道下手不輕。
太夫人的臉上露出幾分憐惜之意,不解的道,「聽聞你那位二妹妹不是你母親親生的,你卻是你母親親生的,難不成對你比對不是親生的二小姐還好?」
「這……這我不知道!」秦玉如難過的低下頭,紅著眼眶道。
「我們大小姐也不是我們夫人親生的!」跟在她背後的梅雪大著膽子道。
「梅雪,你別胡說!」秦玉如低聲斥道。
「撲通」梅雪跪了下來,「大小姐,奴婢沒說錯,夫人打您的時候的確不象是親生母親,之前奴婢也偷偷聽到周嬤嬤和夫人私下裡說……」
「梅雪,你放肆!」秦玉如怒聲呵斥道,臉色氣的通紅,似乎極不願意梅雪說這樣的事情。
「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興國公府太夫人卻似乎有了興致,低咳一聲,目光落在梅雪的身上,道。
「太夫人,奴婢……奴婢……」梅雪一副慌亂的樣子,偷眼看著秦玉如,卻是一個字也不敢再吐出來。
「秦大小姐,這裡面或者和興國公府有關係,能不能讓你的丫環把話說完?」太夫人含笑看向秦玉如,一派的溫和慈善。
「是!」秦玉如捏著帕子低頭,興國公太夫人的面子她又豈能不給,更何況興國公太夫人也說了此事跟興國公府有關。
「你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夫人和善的向梅雪問道。
「有一次大小姐又挨打了,奴婢扶著大小姐離開,之後大小姐怕夫人生氣的狠了傷了身子,特意囑咐奴婢過去偷偷的看看,奴婢就聽到夫人和周嬤嬤說,大小姐不是夫人親生的之類的話,似乎是……似乎是撿來的。」
秦玉如既然答應了下來,梅雪這話說的就流利了起來,向著太夫人行了一禮之後,便稟報道。
「撿來的?什麼時候的事情?」太夫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欣喜起來。
「這……這個奴婢不知道,只是說幾年前的那場叛亂什麼的,夫人看大小姐長的好看,就把她收留了下來,那個時候戰亂,夫人並沒有和將軍住在一處,之後推託大小姐是早早的生下的,先是在老家養大的,夫人膝下無子,將軍見夫人喜歡,也就應允了下來!」
梅雪道。
「你們大小姐今天幾歲了?」太夫人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幾乎控制不住的想站起來。
「我們大小姐今天十三歲!」梅雪答道。
「你上次來我們府上的時候,穿了一件蘭草繡紋的衣裳,為什麼會穿這麼一件?」太夫人平了口氣,轉向秦玉如,緩聲道,握著椅把的手用力的握緊,手上面青筋蹦起。
「哪一件?」秦玉如一臉的茫然,回頭看了看梅雪,一副沒想起來的模樣,世家小姐的衣裳比較多,許多都是貼身丫環準備的,她一時間沒想起來,也是正常。
「就是上次你到興國公府穿的那件,當時齊蓉枝和你的二妹都穿著相似的衣裳!」太夫人道,眉宇間多了幾分急切。
梅雪的眼睛轉了轉,忽然抬起頭看著秦玉如道:「大小姐,奴婢想起來了,那些蘭草圖案還是你第一個繡上去的,齊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看您繡了才繡的!」
「那件二妹妹和齊小姐了繡了相同繡紋的衣裳?」秦玉如恍然大悟起來。
「對,就是那一套,你的蘭草圖案是哪來的?」太夫人急問道。
「這……這是我身上帶著的一枚印章上面的圖紋!」秦玉如抬起眼眸茫然了一下,然後又突然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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