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遲靖宇便站了出來:「皇上,臣有本奏。」
「遲將軍講。」
「微臣近日找到了丞相之子蘇陽貪污的證據。」
「遲將軍可別血口噴人。」蘇陽雖然心中緊張,面上卻不動聲色,首先氣勢就不能輸。
丞相聽到自己的兒子被彈劾,也站了出來:「對,遲將軍,金鑾殿上,可莫要信口雌黃。」
「我是不是胡說,相信皇上看過證據之後,自有斷論。」
遲靖宇說完,便有小太監走下來將他手中的紅木盒子拿上去。
蘇陽看到紅木盒子,心中一緊,頓時身後出了一身冷汗,莫不是他今日真的要栽在這裡?
皇上打開盒子,從裡面拿出一冊簿子,越看臉色越黑,終於忍不住將冊子摔在地上。
「蘇陽,你可認罪?」
丞相還要說話的時候,蘇陽輕輕拉了拉他,他知道,這個時候一昧的狡辯只會讓皇上越來越生氣,遲靖宇既然敢拿出來,他絕對沒有翻盤的機會。
深深地看了一眼遲靖宇,他走上前,撲通一聲跪下:「臣認罪!」
皇帝冷哼一聲:「蘇陽,欺上瞞下,明知故犯,貪污受賄,宣旨,將蘇陽剝奪官職!」
「臣接旨!」
……
散朝後,遲靖宇回到將軍府不久,便有下人通報說蘇陽來訪。
「讓他進來。」
蘇陽進來以後,只見遲靖宇神色淡然,面前放著一盤棋局與自己對弈。
「有事?」遲靖宇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知道我找你何事。」
「不知。」
「你!你今日為何要如此對我?」
「身為天璇王朝的將軍,忠於國家,忠於陛下,剷除奸佞有何不對?」
「呵……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
遲靖宇也輕笑,他難道會輕易說出來讓別人抓到把柄嗎?
「這便是原因。」
「對了,我聽說,前天蘇婉兒來我將軍府辱罵我將軍府的下人,甚至對我夫人不敬,不知你可有耳聞?」
「我……」
「還有,昨日,蘇婉兒去了一趟皇宮之後,長樂公主便來找我夫人敘舊,可真是巧啊。」
蘇陽這時候已經知道為什麼遲靖宇會針對自己了,他有些懊悔,不是已經告訴蘇婉兒把事情做的圓滿一點了嗎?
「這是原因?」
「原因自然是為了家國大義,當然,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已經手下留情了,若再有下次,你明白惹怒我的後果。」
「呵……遲靖宇,你就不怕我爹為我報仇嗎?」
「你爹?」他說這話時,側頭看了他一眼。
「丞相大人自是國之棟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會動我嗎?」
「呵……遲大將軍好心計,那在下就在此多謝將軍手下留情了。」
「嗯,退下吧。」
蘇陽正要走的時候,遲靖宇又開口:「等等。」
「將軍還有事?」他現在可是一句話都不想再跟面前的人說了,如果可以,他真想捏死這個看似風輕雲淡卻心計重重的男人。
「我需要你一個保證。」
蘇陽皺眉:「什麼保證?」
「保證你不會再動白無雙。」
他陰陽怪氣的說道:「將軍對夫人好是上心啊!」
「這個與你無關。」
「那我若是不保證呢?」
遲靖宇手下動作停,定定看著他:「那你妹妹可就……」
蘇陽很恨的說道:「好!我保證!我不再動白無雙!」說完拂袖而去。
衣袖下的手卻攥的骨節發白,該死的,今日之辱他一定要討回來!白無雙,遲靖宇,一個都跑不了。
蘇陽走後,夜風出現在遲靖宇面前。
「將軍,卑職覺得蘇陽不會善罷甘休。」
「他文采斐然,極有謀略,今日被我如此一激,必然不會甘心,一定會想辦法報復回來。」
夜風有些不解:「那您……」
「我不這樣他又怎麼會露出狐狸尾巴?下去吧,記住近日加強將軍府暗處的防範。」
「是。」
遲靖宇看了看天色,又到了白無雙診脈的時間,站起身,將手中的棋子放入棋盒,整理一下衣服就朝她的院子走去。
剛走近,就聽到一陣嬉笑的聲音從裡邊傳來。
「沈藍,你做錯了啊哈哈哈。」
「夫人,我又沒有做過這個,您就不要為難奴婢了嘛。」
……
推開門進去:「做什麼呢,這麼開心。」
沈藍行了個禮:「將軍夫人教奴婢做風車呢。」
遲靖宇不解:「風車?用風做的車?怎麼可能……」
「不是啦,小孩子們的小玩意兒而已,對了,你怎麼來了?」
他無奈,就知道她一定又忘了:「夫人你是不是忘了,該給我診脈了。」
果不其然,白無雙拍了一下腦門:「該死的,瞧我這記性。」
坐下身子,開始給遲靖宇切脈,過了一會兒,神色卻變得越來越難看。
「怎麼了?」
白無雙將手收回來,正色道:「你近日可有情緒波動?」
他想了想:「沒有。」
白無雙覺得也是,這麼一塊木頭就算波動能有多激烈?
「沒道理啊,你的毒竟然有蔓延的趨勢……」白無雙苦苦思索了半天也想不通其中關節。
「我先好好想想,你先忙你的吧。」說完也不管遲靖宇,自顧自的回內室找她收集的醫書了。
遲靖宇挑眉,就這樣無視他?想了想,還是讓夜風把書房裡那些醫書也給白無雙送了過來。
白無雙一整天都在屋裡鑽研,沈藍送的飯也就是隨意吃了兩口。
「夫人,夜深了,您該去休息了。」
「無妨,你先去吧,我再看會兒。」
「那奴婢陪著您吧。」
不知過了多久,白無雙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遲靖宇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心中好像被什麼擊打了一下,忍不住伸出手,將她的髮絲別到耳後,想了想,又拿出一件衣服給她蓋上。
沈藍剛準備進屋,便看到他們兩個人如此柔情蜜意的相處,心裡偷偷笑了一下就離開了。
遲靖宇將白無雙安置好後,也轉身回去休息,而白無雙在他離開不久也悠悠轉醒。
伸手碰到身上的衣服,看出來是遲靖宇的,忍不住悄悄笑了笑,紅了臉。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聲響,白無雙打開門,只看到一片黑影掠過,她急忙去追,追到假山一處,黑影卻停了下來。
白無雙心中滿是警惕:「你是誰?」
那人一身黑衣,面紗遮住了面孔,從胸腔里逸出低沉的聲音:「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辦法能治療遲靖宇。」
白無雙挑眉:「你為何要幫我?方子又是什麼?」
「我只能告訴你,方子就在將軍府。」
黑衣人說完飛身而去,白無雙楞在原地眼中滿是深思。
這時沈藍也找了過來:「夫人你怎麼在這兒?」
「剛才有一個黑衣人告訴我,能治療遲靖宇的藥方就在將軍府。」
「什麼?!」沈藍大驚,將軍府居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了,還驚動了夫人。
「夫人你沒事吧?」
「我沒事。」沈藍鬆了一口氣,還好夫人沒事,要不然自己罪過可真是大了。
「夫人我們回去吧。」
「好。」
……
次日一大早,沈藍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將軍。
遲靖宇眉頭緊皺:「夫人呢?」
「夫人覺得假山那裡可能會有線索,已經帶著人去挖了。」
「挖到什麼立即告訴我。」
「是。」
另一邊的白無雙,正在指揮眾人把假山掘地三尺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可是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有。
她有些泄氣,就準備靠在假山上休息一會兒,不經意卻看到假山的一個小洞口裡有一個白色的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白無雙心中疑惑,伸出去,卻拿出了一塊錦繡,上邊還有字……
白無雙看了看,上邊寫的都是一些藥材的名字,難不成這就是治療遲靖宇的方子?這是誰放在這兒的?
「夫人?」
沈藍的聲音喚回了白無雙的思緒:「無事,跟我去找將軍,還有,讓他們別找了,東西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你們停下吧,都各忙各的吧。」沈藍對眾人說完就急忙跟上白無雙的腳步。
「你說……昨夜有個黑衣人告訴你將軍府有可以治療我的方子,然後把你引到假山那裡,今天你在假山那裡找到了這個?」
遲靖宇說著,一邊端詳手中的錦繡。
白無雙點點頭,顯然也在思考。
遲靖宇突然問她:「那你怎麼看?」
「這還用看?一定是有問題,要麼這個黑衣人是你遠方親戚,看你疾病纏身,忍不住來救你……」
看著遲靖宇的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白無雙也乾笑兩聲:「當然了這是不可能的,你看這個藥方,如果讓一般的大夫來看肯定看不出什麼問題,但是讓我來看,這個藥方一旦處理不好會要人命,對你的病沒有根本法的療效。」
「所以,就剩下一種可能,有人要害你,那人會是誰呢?」
「你看這個。」遲靖宇又將錦繡遞給她。
白無雙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毛病,低頭聞了一下,居然有一股淡淡的的香味。
「有香味?」
遲靖宇讚賞的看了她一眼:「不錯,這是戎族進貢的絲香錦,極為罕有,據說只賞賜給了一個人……」
兩人對視一眼,只要知道賜給了誰,就知道背後是誰在搗鬼了。
遲靖宇將夜風叫出來:「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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