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雙將水遞給遲靖宇,說起了昨晚的事情:「昨晚我把那個蒙面人打暈了,用韁繩把他倒掛在了樹上,掛在了一個一般人找不到的地方。」
遲靖宇很是後怕,所幸白無雙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臉頰被劃破的地方還留有血痕,撫摸著她的臉頰「你臉上的傷還疼嗎?不需要處理一下?」
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白無雙笑了笑回復道:「無礙,一點小傷口而已。」
遲靖宇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試圖支撐著站起來,很是艱難。
白無雙看到遲靖宇無比吃力,急忙過去扶住。
遲靖宇感受到白無雙的溫暖,揚起一抹笑容,「走吧。」
兩人走在幽靜的山林里,步伐很是緩慢,卻難得的美好。
「你慢點.....沒事吧?努力調整呼吸。」白無雙扶著面色有些發白的遲靖宇,面色擔憂地對遲靖宇說道。
白無雙心中始終擔憂,遲靖宇身體裡的毒深深地拖著遲靖宇的身體,都是因為她,不然他怎會弄成如今這幅樣子。
「不是你的錯,別胡思亂想。」像是知道白無雙在想什麼,遲靖宇摟住她肩的手力道重了一分,語氣平淡道。
這是他心愛的女子,他願意付出一切保護這個女人。
「咳咳!咳!」遲靖宇說完,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卻有意避開白無雙。
白無雙察覺到不對勁,強硬地掰過遲靖宇的頭,看到他嘴邊的一絲血跡,瞳孔猛然一縮。
毒酒的毒性爆發出來了!
「木頭!木頭!你怎麼了!你別嚇唬我!」看見遲靖宇這樣,白無雙心猛的揪了起來,急忙雙手扶著遲靖宇探尋他的脈搏詢問起來。
「沒事,不嚴重,我們回府去就好了,走吧。」遲靖宇說著,一步一步往前走,身子卻越來越虛弱了。
「吼——」兩人勉強走了一會兒,周圍卻突然響起了一聲嘶吼。
遲靖宇和白無雙都警惕起來。
「吼——」又傳來一聲,離得更近了。
「可能是剛才的血引來了什麼猛獸,小心。」遲靖宇小聲囑咐白無雙。
話音剛剛落下,山林深處閃過一個影子,一隻體型龐大的野豬突然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到我身後,我保護你。」遲靖宇本能得護住白無雙。
白無雙被嚇得不輕,任由遲靖宇將自己護在身後。
「別太勉強自己,不能運功就別運,我會保護你的。」白無雙回過神,對遲靖宇說道,手緊緊攥著遲靖宇的手。
就在這時,野豬猛的就撲了過來,遲靖宇忍著疲憊和痛苦,艱難地運起內里,卻從心臟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痛,猶如萬箭穿心,腦袋也嗡嗡作響。
不好,相思蠱發作了。
「咕吼——」眼看野豬就要來了,白無雙察覺到遲靖宇的異樣,用最大的力氣將遲靖宇撲倒,抱著他翻滾躲過了野豬的攻擊。
「明明不行你逞什麼強!」白無雙的心揪地更加痛了,看著遲靖宇被相思蠱折磨的樣子,實在是心痛得緊。
想起自己的血能夠壓製毒性,白無雙急忙拿下頭髮上的簪子,劃破自己的手,將血餵進遲靖宇的嘴裡,遲靖宇的臉色慢慢好起來。
「吼——吼吼——」野豬大聲叫起來,又撲了過來。
白無雙抱著遲靖宇躲開,看見身旁有根比較粗壯的棍子,將遲靖宇推開到一處,拿起棍子全力一揮,真好打中衝過來的野豬。
野豬被打得跌落在地上,但同時白無雙的左肩也被硬生生撕下一塊皮肉。
「啊!」白無雙輕呼一聲,肩上傳來疼痛感,右手捂住左肩,警惕地看著野豬。
「呼——呼——」白無雙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了看周圍,心底一沉。
果然,她的血引來了更多的野豬。
「你受傷了!我來對付它們!」好轉一些的遲靖宇看見白無雙受傷了,心中一陣焦急,衝上前去保護著白無雙。
「我們兩個人是打不過的,夜風呢?怎麼沒來?」白無雙說著警惕地看著周圍的野豬。
「他沒和我一起,但他應該在這山林中,我們要想辦法給他們發信號。」遲靖宇說著,也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白無雙靈光一閃,自己荷包里還有打火石呢,想到這便在荷包里翻找起來。
「吼——」一瞬間,兩隻野豬飛撲了過來,遲靖宇一掌打飛一個同時一腳踢飛一個。
「找到了!」白無雙很合時機地找到了打火石,擦亮打火石一瞬間丟進了目所能及的一堆雜草,給夜風報了信。
幾隻野豬一齊撲了上來,白無雙揮舞著木棍與遲靖宇並肩作戰。
白無雙用木棍打倒兩隻,遲靖宇踢飛三隻,時間有點久了,遲靖宇白無雙兩人體力也快耗盡了,可野豬卻不見減少,反而還增加了兩三隻。
「夜風怎麼還沒來啊,我快不行了......」左臂被咬傷的白無雙越來越虛弱,拿著木棍支撐著自己。
「確實,再耗下去,我們都會葬身於此。」遲靖宇也不是鐵打的,加上之前的毒性,也是快支撐不住了。
「啊吼——」又撲上來幾隻野豬,白無雙拼盡最後的力氣,打倒兩隻,終於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遲靖宇踢飛兩隻急忙過來接住白無雙,眼看另外幾隻撲了上來,馬上就要咬過來,嗖的一聲,一把箭飛了過來。
「屬下來遲,還請將軍和夫人恕罪!」千鈞一髮之際,夜風等人終於趕了過來。
「不必。」遲靖宇說著,抱著白無雙站了起來。
「都給我上!殺掉這些野豬!」
「是!」夜風一聲令下,眾士兵紛紛衝上前去,不一會兒,在野豬的哀嚎下,十多隻野豬紛紛倒在血泊之中。
遲靖宇抱著白無雙來到一顆樹下,讓白無雙靠著樹,撕下衣服上的布料替白無雙包紮好了左肩和手上的傷口。
「你怎麼樣了,好點沒?」遲靖宇溫柔地摸著白無雙的臉,替她擦了擦汗,輕輕地問道。
「好點了,但是,我好累......哈哈......別慌,走路的力氣還是有的......」白無雙勉強微微笑了笑,說了句玩笑話,讓遲靖宇放心點。
「稟報將軍,都處理完了,咱們可以回府了。」夜風過來稟報。
「好,走吧。」遲靖宇抱起白無雙,率先走在了前面。
夜風等人跟在遲靖宇和白無雙身後,一起下了山。
山下停著一輛馬車,進去一看,馬車內鋪設了厚厚的毯子。
白無雙鬆了一口氣,遲靖宇現在的身體根本經不起顛簸,也不適合被帶著用輕功飛行,這樣會讓他的傷勢更加嚴重。
將白無雙放入馬車中,遲靖宇也跟了進去,夜風駕車,其餘人則守在四周守衛。
這一路上,白無雙的手一直握著遲靖宇的不敢鬆開。
他的手堅硬,手心帶著些繭子,摩擦著她的手。
平日裡有些溫暖粗糙的手,現在變得有些冰冷,讓她從心裡生出一種恐懼。
「木頭,木頭你怎麼樣……」
話落,遲靖宇喉頭一陣血腥味湧上來,「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剛才的傷口也裂了開來,鮮血不住的往外流。
白無雙有些慌神,急忙伸手想要捂住,鮮血卻透過指縫滲了出來,滴在馬車上,綻放開幾抹鮮紅。
她的聲音都帶了哭腔:「木頭,你挺住,我們就快到了。」
遲靖宇對著她艱難的笑了笑:「別哭,我沒事。」
說著想要伸出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白無雙握住他的手:「你別動,你再忍忍。」
「好。」
一路上白無雙不停的跟遲靖宇說話,遲靖宇也強打著精神回應。
突然馬車顛簸一陣,停了一下,白無雙拼盡全力拉著遲靖宇。
「外面怎麼了?」
「將軍,夫人,外邊又來了幾個黑衣人,屬下已經讓人去攔截了。」
「嗯,繼續趕路,將軍的傷耽擱不得,讓他們拖住那些黑衣人就好。」
「是!」
好不容易到了將軍府,白無雙在夜風的幫助下將遲靖宇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之後,讓下人準備熱水。
遲靖宇已然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白無雙皺眉,手探上他的脈搏,眉頭皺的更加緊了。
夜風也有些心急如焚,看夫人的表情就知道情況不太好。
「夫人,將軍他怎麼樣了?」
白無雙搖了搖頭:「情況不妙,他體內本來就有相思蠱,方才又喝下了另一種毒藥,此時兩種毒藥在體內亂竄,讓他真氣也有些紊亂。」
夜風聽見這話,頓時心中一緊,直接跪了下來:「求夫人救救將軍。」
她神色一凜:「他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會盡全力。」
「夫人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白無雙聽到他這樣說,神色稍稍有些緩和:「站起來吧,我給你寫個方子,你先去抓藥。」
白無雙說著坐在桌前,拿起毛筆行雲流水的寫下了一連串的藥材名稱,將它遞給夜風。
夜風也不含糊,拿過藥方就直接施展輕功飛了出去。
待夜風走了以後,白無雙讓下人打來一盆溫水,拿過毛巾細細的把他身上血跡擦乾淨,然後清理傷口,拿出上好的金瘡藥給他上藥,最後牢固地包紮好。
做好這一切之後白無雙已經是緊張的滿頭大汗,雖然她平日裡見過許多比這這情況更加危機的,但當這一切發生在遲靖宇身上時,卻讓她緊張的不知該如何辦。
看了看遲靖宇有些蒼白的臉,白無雙手又探上了他的脈搏,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
她猜的果然沒錯,剛才就覺得在他體內這兩種毒藥隱隱有些相同,果然,現在相思蠱竟然和那種毒藥有融合在一起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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