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麼了?」
夜風此時正帶著一隊人撤離,卻聽到白無雙正在呼喚他。
「我的醫書抱出來了沒有?」白無雙很是著急,醫書不能丟,她還指望著找到解毒之法。
夜風也有些急了:「夫人,屬下一時忘了……」
話還未落,白無雙就把遲靖宇安置在一處空地,飛也似的沖了進去。
遲靖宇正準備跟進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又是一口血吐出來。
夜風急忙拉住遲靖宇:「將軍,您先在這裡等著,屬下去找夫人。」
話落,也飛奔進了火海之中。
白無雙找了一床被子,弄濕之後衝進去就去找醫書。
進了房間,卻只見濃煙滾滾,可見度不足一米,撲面而來的煙弄的白無雙想要流淚。
白無雙急得滿頭大汗,拿起地上的衣物揮舞著勉強看清楚了面前的路,急忙往書架的方向而去。
把一堆書一囫圇往懷裡一揣,白無雙趕緊往外沖。
火勢已經越來越大,好幾次,火舌都差點舔到白無雙的頭髮。
快要到門口的時候,門口的柱子經受不住火燒,瞬間倒了下來。
白無雙趕緊轉身護住懷裡的醫書,用身子擋住掉落的柱子,柱子壓的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咬了咬牙,白無雙無視背上火燒火燎的痛處,快步往外跑。
跑出去的那一刻,身後的建築轟然倒塌,白無雙也因為脫力身子軟了下去。
就在她以為要倒在地上的時候,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抬起頭,看到了遲靖宇有些怒氣的臉:「你瘋了嗎?!那麼大的火你也敢往裡面跑!」
白無雙並沒有反駁她,只是安心的笑了笑,真好,這個能給她安全感的人一直都在她身邊。
「我拿出來了。」白無雙揚起一抹笑容。
遲靖宇看白無雙小臉跟花貓一般,有火撒不出,只能嘆一口氣。
「哎呀沒事的了。」
白無雙不在意的說道,她也就是被柱子砸了一下,那柱子燒的時間有些長了,並不重,她身上還披著棉被,只是有些燒傷而已,大夫來了也查不出什麼。
遲靖宇看著她的眼睛,墨如深潭一般的眸子想要把她吸進去。
白無雙竟然看的有些愣神了。
遲靖宇不由分說的拉過她的手腕,想要檢查一下有沒有哪裡受傷,卻並沒有發現什麼,才鬆了一口氣,轉身吩咐道:「凌飛,你在這兒帶眾人滅火。」
「是!」
凌飛領了命令,帶著將軍府的的家丁去滅火,有了他的帶領,火勢很快就小了。
白無雙一臉苦瓜樣:「將軍府都被燒了,咱們住哪兒啊,我還是個病人呢。」
遲靖宇知道她故意這樣說,就是為了讓他放鬆,輕輕笑了一下,握了握她的手,「怎麼敢讓夫人露天睡呢?」
「夜風,一會兒讓凌飛把將軍府的人安排一個住的地方,你去找輛馬車去別院。」
白無雙瞪大了雙眼:「你還有別院啊?」
遲靖宇沒有回答,只是一臉你是白痴嗎的表情看著她。
看著遲靖宇一臉無奈的樣子,白無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沒聽他說過有些好奇而已,也是,他一個位高權重的大將軍,怎麼會沒有別院。
不再言語,跟著夜風把遲靖宇扶上馬車,夜風駕車,幾個暗衛跟隨,暗中保護遲靖宇的安全。
一路上走的是官道,道路相對來說也比較平整,馬車也不顛簸,不必擔心遲靖宇的傷勢。
但白無雙還是一臉緊張,一路上不停的問遲靖宇要不要喝水,傷口疼不疼,餓不餓。
遲靖宇也被她緊張兮兮的樣子弄的哭笑不得,一臉無奈的看著她。
白無雙也覺得自己神經過頭了,有些尷尬的咳嗽兩聲,正襟危坐不敢看他戲謔的眼神。
然而變故就在一瞬間,白無雙不敢正視他的眼睛,眼角的餘光卻一直沒有從他身上移開。
遲靖宇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像是再忍受什麼巨大的痛苦,接著,吐出來一大口的黑血。
「木頭,木頭你怎麼樣?」
白無雙一邊說著一邊上去給他把脈,臉色卻越來越凝重。
遲靖宇體內的毒素已經完全壓制不住,兩種毒藥變成了一種毒,在他體內亂竄,這種痛苦是一般人不能忍受的,難為他還能一聲不吭。
白無雙看著他,臉色慘白,還勉強擠出了個笑容:「雙兒,我沒事……」
話落,遲靖宇就暈了過去。
這個蠢木頭,都這樣了還說沒事,白痴!
「夜風,停車,進來!」
夜風聽見白無雙的聲音,立馬停下馬車,掀開帘子望了進來。
「夫人?」
「你先帶著遲靖宇回別院,他現在已經經不起顛簸了,我去找醫館為他抓藥。」
「是!」
白無雙就在這裡下了馬車,夜風走之前給她留了一個暗衛,到時候帶著她到別院。
她腳步匆匆的走向最近的醫館,現在已經是深夜,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偶爾吹過來一陣陰涼的風,讓她身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白無雙頭一直仰著頭,看著那些店鋪的名字,不敢放過任何一所醫館。
百草堂?
白無雙心中大喜,急忙走上前拍門。
「有人嗎?」
「有人嗎?能不能開開門?」
「我就是想抓點藥?」
叫了很久,就在白無雙以為裡邊沒有人的時候,門「吱哇」一聲,打開了一條小縫,露出半張人臉。
「請回吧,坐堂大夫已經歇息了。」
說完就要關上門,白無雙急忙伸出手,阻止他關上門。
「這位小哥,行行好,我只是想給我相公抓一些藥。」
那人依舊固執的搖了搖頭:「不行,規矩不可廢。」
白無雙急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請小哥行個方便,我相公他現在危在旦夕……」
那人似乎有些動搖:「那你……帶錢了嗎?」
白無雙這才想起來,自己因為那把火,幾乎什麼都沒帶,錢財又在馬車裡,她現在可以說是一貧如洗。
摸了摸頭,白無雙從頭上拔下來一根金簪:「我忘記帶錢了,你看這個行嗎?」
那人看白無雙這樣,毅然的關上了門。
「我怎麼知道真的假的?」
白無雙看沒有希望,毅然離開了這裡繼續往前走,然而走了許久也沒有一家醫館願意讓她抓藥。
本來就是深夜,醫館要麼早就關了門,沒有人開門,要麼就是聽說她沒帶錢而將她拒之門外。
白無雙也漸漸有些心灰意冷,遲靖宇的傷勢卻容不得耽擱。
馬不停蹄的又跟著暗衛趕了回去,夜風正在門口守候。
看到白無雙時夜風一臉欣喜的迎了上去:「夫人,可有法子?」
白無雙搖了搖頭,神色沮喪:「帶我進去吧。」
看白無雙這個樣子,夜風一顆心也沉了下去,默不作聲的帶白無雙去遲靖宇現在所在的寒潭。
寒潭可以讓遲靖宇的毒藥暫時緩和,也是這麼多年遲靖宇每年都要來寒潭的原因。
到了那裡,只見明月之下,有一湖潭水,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發光,比這潭水更吸引人的是潭中的遲靖宇。
他只著了一身中衣,半躺在潭水中,雙眼緊閉,潭水弄濕了他的頭髮,貼在臉上別有一番韻味。
平日裡總是面無表情的臉此時卻緊緊皺在一起,似乎在忍著極大的痛苦。
白無雙快步走上前給他診脈,驚訝的發現,體內的毒似乎得到了抑制。
但這種毒想要治療,還需要藥材的,現在這裡什麼都沒有。
白無雙咬了咬牙,用匕首把手腕割破,湊到他的嘴邊,以血餵他。
他曾經告訴她,不許再用血,現在事情緊急,也只能這樣了,大不了不讓他知道就好了。
白無雙一邊哺血,一邊為他診脈,待他的經脈漸漸穩定下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轉而想起寒潭的功效,腦海中靈光乍現,既然這寒潭可以抑制他的毒性,那其中是不是有針對他體內毒的藥材?
白無雙想到這兒,就叫來了夜風。
「你幫我看著她,如果他有什麼不對及時通知我。」
夜風也不多問:「是!」
話落,白無雙便取了一些寒潭水,到一旁的房間去研究了,夜風則站在附近,守護兩個人的安全。
遲靖宇在寒潭中泡了大半夜,白無雙在房間呆了大半夜,夜風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
第二日,天剛剛放亮的時候,凌飛才回來。
夜風看見凌飛一臉的疲憊之色有些意外:「你怎麼了?」
凌飛嘆了一口氣:「昨日將軍府又是遇刺,又是大火燒家的,那場大火,基本上把將軍府燒了個精光,大火沖天,半個京城都看到了火光,自然也驚動了皇上。」
夜風皺了皺眉,正準備說些什麼,白無雙從屋裡走了出來。
「然後呢?」
夜風看著白無雙眼下邊的黑色,心中也有些感慨,夫人當真是為了將軍,煞費苦心。
凌飛行了個禮:「皇上派了大理寺卿來查看,那把火把一切證據都燒的精光,什麼也查不出來。」
白無雙揉了揉額頭,這件事情,想要找出幕後黑手真的不太容易,好在昨日還留了活口。
走上前為寒潭中的遲靖宇探了探脈,脈象已經正常,白無雙這才把心放下:「好了,你們兩個人,把將軍扶進去吧。」
「是!」
把遲靖宇安排好,白無雙正準備說什麼,卻聽到門外似乎有一些動靜。
白無雙皺眉:「夜風,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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