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鈺帶來的人手足有一二百,列隊在杏花林外等候。文字谷 www.wenzigu.com
此時的離婉笑在焦急落淚之後已經冷靜下來,她現在絕不能自亂陣腳。身為魔後,在關鍵時刻必須做出正確決斷,要學著獨孤澈的樣子,無論發生何種危險都要冷靜處理,否則這次雲飛揚被帶走肯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東方將軍,我們出發吧。」
東方鈺面色凝重地微頷首,「遵令。」
就帶他們幾個帶著大隊人馬準備沖向洛藏河的時候,一顆落星從杏花林中緩緩飄來。
那是她之前發給獨孤澈的,想不到這麼快就有了回信。
離婉笑餘光瞥見不禁一愣,揮手讓東方鈺帶人先走,自己接過落星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字。
「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這算什麼回復?
就不說他在哪裡,也不說什麼時候回來,就讓她乖乖在家等,什麼人啊!
陪她一起的渃風也看到了那八個字,抬頭看了看她的臉色,幽幽開口:「尊主讓你在家呆著,你說,他會不會是知道這邊的情況,怕有危險,所以不讓你出去?」
這也是他的猜測。獨孤澈向來運籌帷幄,離婉笑的安全更是被他時刻放在心上,而現在這顆落星不早不晚偏偏在他們出發之前飛來,很可能是為了阻止她出門。
然而恐怕尊主也知道,離丫頭的倔脾氣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勸住的,所以才安排了東方鈺在第一時間出現,為的就是保護她的安全。
離婉笑揮手將落星打散,「他說不出門就不出門了?不管他,我們走!」
不愧是尊后,霸氣!
渃風暗暗抹了把冷汗,要說這三界之中還有誰敢如此不把尊主放在眼裡,恐怕只有這丫頭一個。
恃寵而驕!
尊主真是把她寵上天了。
「這可是你說的,尊主回來後他要是罵我,你得幫我攔著,這可不是我的主意啊!」
「知道了,這跟你沒關係。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想管我?沒門兒!」
她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站在他的角度來考慮,唯獨雲飛揚不行。
雲大哥受了太多苦,現在好容易振作起來準備從頭開始,不能再受挫折了!
似乎是東方鈺有意在等著他們,所以行進速度非常慢,離婉笑和渃風,沒用多長時間就追上了他們的隊伍。
「尊后,尊主是不是有指示?」
離婉笑面色凝重,一顆心都飛到了不知被抓到何處的雲飛揚身上,一時間也顧不上考慮獨孤澈的事情了。
隨意擺擺手,道:「沒什麼指示,咱們趕緊過去,千萬不能讓那妖怪跑了!」
東方鈺眨眨眼,欲言又止。
尊主在臨走前的囑咐他一直銘記在心,就是無論發生任何事,都要盡最大努力保證離婉笑的安全,絕不可讓她涉險。
而剛剛的傳信落星來得如此是時候,極有可能是尊主的安排。不過現在看來,離婉笑並沒有打算遵照指示,而是一意孤行的要和他們一起去救雲飛揚。
罷了,讓她去也好過一個人留在杏花林等待,那樣反而更著急。
「尊后,到了洛藏河畔你一定不要亂跑,渃風會貼身保護你的安全,你若傷到一星半點,尊主不會饒了我們的。」
「知道了,我不會有事的。」
離婉笑隨便揮揮手,目光所及已經能看見長河的邊緣。
「那邊就是洛藏河了吧?咱們走快點,萬一那妖怪法力高強,御凌霜打不過怎麼辦?」
聽了這話,東方鈺滿臉黑線。御凌霜那個木頭臉,連尊主都說他是個天生將才,實實在在的武夫,霜白的劍再厲害也不至於將那傢伙擊敗。
幾人很快跑到河邊,然而卻發現此處並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眼尖的渃風四處望了望,忽然大叫一聲:「你們看,那是不是雲飛揚。」
離婉笑渾身一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躺在河邊的沙石上,狀似昏迷不醒。
「雲大哥!」
一路狂奔跑過去將他扶起,看著衣服已經濕透的雲飛揚,他全身冰冷,呼吸微弱,如果不仔細去聽他的心跳,極有可能認為此人已經死了。
伸手按上他的脈搏,離婉笑二話不說,調動起體內的法力緩緩注入他掌心。
「離丫頭你幹什麼!你瘋了!」
渃風一眼就看見這傻丫頭在渡法力,立刻上前將她拉住。
「你別攔著我,他不能死,我一定要救他!」
「你的修為也來之不易,給了他你的身體就會變得虛弱,一不小心還會有性命之憂!你這麼做,是想尊主回來把我們都殺了?」
「你給我住手!不許再渡了!」
向來吊兒郎當的渃風第一次在離婉笑面前板起臉,絲毫不留情面的把她拽到一邊。
就在離婉笑要發脾氣的時候,他反手幻化出自己的小令旗,催動法術,令旗在雲飛揚胸口上方緩緩旋轉。
巡視回來的東方鈺見此趕緊拉住離婉笑的手臂,輕輕搖頭,「不要打擾,他在施法救人。」
渃風是最不像魔的魔界中人,他擅長的毒蠱之術也是來源於凡界,所以他所運用的手段基本不會在凡人身上發生排斥現象。
因此,在場眾人中由他救人是最合適的。
「東方,你不是說御凌霜他們已經追到這了嗎?怎麼不見人影?而且這河邊看來也沒有打鬥的痕跡,他們會不會是去到了河底?」
離婉笑眉頭緊鎖,她最怕水,當初去湖底還是獨孤澈帶著才敢下水,如果御凌霜真的是在這河底與那妖怪交戰,恐怕她就幫不上忙了。
東方鈺道:「很有可能。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以御凌霜的本事對付白落劍不成問題。我們只要守在這,待她被逼出水面即可抓捕。」
空曠的河灘上,全是光禿禿的石頭,只能零星看到幾株矮樹叢,這條河連接東圷國,也是最可能被人從水上入侵的地方。
將帶來的一二百名手下全部散出去,兩人站在渃風身後幫他護髮。
現在當務之急是保住雲飛揚的性命,哪怕是去抓始作俑者,都沒有救雲飛揚重要。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在冰雲山深處神魔雙方的戰鬥已近尾聲。
從巨大的光門中不斷衝出的上古凶獸,以壓倒性的態勢逼得這些神將們連連後退,而獨孤澈和冷蓮妖兩人過招依舊不分上下,雙方各有損傷,只是都強忍著傷痛不肯低頭。
「冷蓮妖,無論如何今天你已經敗了,素染和炎書你休想拿走任何一個。還是自覺投降吧,免得讓這些殘兵敗將陪你一起死在這大殿上,太難看!」
獨孤澈嘴角勾起邪魅笑意,無視左臂上泛著金光的傷口,那是冷蓮妖手中長劍所致,無法迅速癒合,只能看著鮮血浸濕了他的黑金袍衫。而他卻依舊精神奕奕,滔天戰意如燃燒的熊熊烈火,仿佛能燃燒整座極寒聖殿。
「我還是太低估你了!獨孤澈,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實力究竟如何?」冷蓮妖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跡,金色的瞳孔流動著駭人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視。
「你當初獨自一人手刃我八萬精兵,今日看來那恐怕依舊不是你的極限。你不過只活了三千多年,怎麼會有如此深厚的法力?」
按理說他就算再是天才,在修煉方面的成就也絕不可能如此恐怖。明明只有三千多歲,卻好像已經修煉了十幾萬年,各種古老的法術禁咒在他手中運用自如,這完全不是一個年輕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獨孤澈懶得理他,左手抬起,幻化出一個流動著黑色光芒的圓球,淡淡道:「我的出身,你應該知曉。這神尊的位子只是我不屑與你爭,不代表我爭不過你。若有一日你壞事做盡遭了天譴,只要我願意,神尊的位置就是我的,你信嗎?」
他這話說出來像玩笑,但冷蓮妖卻並不覺得。
獨孤澈的身份並不是個謎,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老魔尊的私生子,是老魔尊和神女冰鳶所生下的孩子。
不過也就是說,他獨孤澈射體內並不僅僅流著魔尊的血,還有著一半神界血脈。這也讓他能夠在神魔兩界自由穿梭,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擺脫魔尊的身份進入神界,甚至接管他神界至尊的位子。
冷蓮妖很不想承認他的身份,但事實擺在眼前,他要想保住自己的地位,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殺了,永絕後患。
無視自己的傷勢,冷蓮妖哼了一聲再次欺身而上!
劍鋒卷挾著徹骨的寒意朝他攻了過去!
獨孤澈眼神一閃,剛要回身執劍抵擋,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是在素染面前,若是閃身躲開,他這一劍定會劈上冰棺,極有可能會傷到裡面的素染。
因此,他咬咬牙站在原地不動地執劍抵擋,硬生生的抗下了冷蓮妖的一擊!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悶響讓整座聖殿都顫了顫,下面幾個神將情不自禁的看向他們,結果瞬間就被凶獸砍掉了腦袋,鮮血噴涌而出,濃濃的腥氣在滿是冰雪的極寒聖殿中四散開來,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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