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汐從沒有想過她會如此順利的離開魔宮,要知道她可是剛剛還和那些人劍拔弩張,轉眼間就被送出了門。一窩蟻 m.yiwoyi.com
遠遠的看見那個許久不見的白色身影,素汐走著走著便停下了腳步。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中,許久不見的姐姐竟然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面前。
「姐……」
一聲輕輕的呼喚在微風中險些被吹散,然而素染還是聽到了。
心中的愁緒頓時被拋到九霄雲外,她揚起柔和的笑意,溫聲回應:「汐兒。」
這一聲汐兒她盼了多久啊!
沒來有的,眼淚奪眶而出。
素汐一路小跑著奔向素染,像個終於找到家的孩子,一頭撲進姐姐懷裡,毫不顧忌的放聲大哭。
這一刻,什麼端莊溫婉的神女形象,什麼翩然若仙的高冷氣質,全都化作煙雲消散。
在姐姐面前,她永遠都是孩子!
素染緊緊的抱著她,眼睛也微微濕潤。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人真正在乎她,恐怕也就只有這個傻丫頭了。
「汐兒,想姐姐了嗎?」
素汐哽咽著說不出話,只知道點頭,拼命點頭,淚水沾濕了她肩頭的衣服。
「我的傻妹妹,姐姐也想你。」
姐妹兩個本是同根生,卻有著完全相反的性子。
素染冷傲幹練,素汐熱情嬌俏。如果不是當年那場意外,她們兩個依舊是神界令人交口稱讚的姐妹花。
而如今,姐姐成了被魔尊遺棄的女人,妹妹也因為衝動背上了背叛神界的叛徒之名。
半妖梅獨自站在宮門口,遠遠的看著兩姐妹重逢的一幕。
「你好像有些變了,變得喜歡看別人傷春悲秋的場面。」
東方鈺從後面走上來,看了看手牽手離開的兩姐妹,又瞧了瞧一襲紅衣的半妖梅,忽然開口,「這不像你」。
半妖梅靜靜的看著兩人消失在遠處,聽到東方鈺的話,微微輕笑,只是笑意卻未達眼底。
「許是年紀大了,越來越喜歡旁觀別人的事情。再過幾年,我這個老女人說不定真的會跑去凡界喝酒聽話本,成了喜歡八卦的村婦。」
東方鈺看了看她落寞的神色,沉聲道:「妖梅,有些事情只是你自己不願意去面對,與其羨慕別人不如想辦法過好自己的一生。」
「你該找個人來陪伴了。」
東方鈺是這麼說的。
然而她心中又怎會不知?
話說的容易,只是她早已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因為堅持了太久,放棄後卻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從頭開始。
她是個女人,暗戀那個不可能得到的男人幾千年,曾經為他拼命,為他瘋狂,為他做過所有不可能做的事。
現在想來,她覺得自己在那時候就已經燃燒掉了心中所有的情感。現在逼迫自己不再愛他,用喝酒的方式強迫自己不再想他,可這麼做也讓她失去了重新再愛的能力。
所以自從回到魔界後,她就一直刻意的壓制著自己的感情,默默的做好一個屬下該做的事情。
獨自處理政務,獨自守著偌大的魔宮,獨自曬太陽,獨自喝酒。
她的世界裡再也沒了那個閃閃發光的太陽,只留下一片黑白的顏色。
直到兩姐妹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半妖梅才收回目光,一個人靜靜的往回走。火紅的長裙隨著她搖曳生姿,勾勒出無比曼妙的身材。
哪怕過了千百年,她依然是半妖梅,也依然是那個美到骨子裡的絕世妖姬。
獨孤澈拿著手中的靈花坐在離婉笑床邊,指尖勾起一絲法術,將靈花懸置在她上方。
看著絲絲七彩斑斕的流光從靈花中緩緩釋放,慢慢的注入到她體內,強大的靈氣,仿佛激活了她元神中心最深的力量。
因為長時間臥床而面色蒼白無光的少女,在靈氣的滋養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鮮活紅潤。
直到最後一絲氣息消失在她眉間,獨孤澈驚奇的發現她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婉笑……」
柔柔的呼喚在耳邊響起,離婉笑感覺自己像是剛剛睡醒,腦子還不太清楚,只覺得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別吵,我要睡覺。」
獨孤澈一愣,頓時哭笑不得。
「你都睡好幾天了,還沒睡夠?」
「唔……我睡了好幾天嗎?難怪肚子好餓哦!」迷迷糊糊的揉揉肚子,她感覺自己是被餓醒的。
「快起床,我帶你出去買好吃的。」
離丫頭的身體並無大礙,現在將元神填補完整,她便和平常無異了,所以獨孤澈也不擔心,只要多加留意,別讓她再受傷受驚便好。
「不要……你把好吃的買回來,我在這等你。」某人很不要臉的說。
看著小丫頭翻了個身將被子抱進懷裡,一副賴床的樣子,獨孤澈眼中儘是寵溺。
「帶回來吃會涼了,味道就不好了。快起來吧,這次不讓你走路,我安排了車載咱們兩個出去。」
「你真好。」離婉笑迷迷糊糊的傻笑,忽然朝他伸出手,糯糯道,「抱我。」
撒嬌?!
這丫頭莫不是睡傻了?
獨孤澈嘆了口氣,還是認命的將她聰被窩裡抱出來,然後親自幫她穿衣洗漱,儼然成了自家夫人的貼身小侍。
「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做了虧心事?」
過分的溫柔讓離婉笑都忍不住盯著他看,還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
「這話我不愛聽!難道我不做虧心事,就不能對你好了嗎?」
「不對,有問題!你老實告訴我,該不會是趁我昏迷的這幾日,又看上了哪家姑娘?」
都不能怪她疑神疑鬼,實在是獨孤澈這張臉太招人喜歡了,隨便走在大街上都能招蜂引蝶,無論男女老少,沒人不會多看他一眼。
「沒關係,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只要你說出來,我就替你保媒拉線。」
看,她一點都不吃醋,多大方!
「你就想問這個?」獨孤澈狀似認真的想了想,「你猜對了,還真有這麼個姑娘。」
「哦,誰家的?」某女暗暗磨牙。
「也是個行醫問診的姑娘,可惜是個睡美人,我再怎麼和她說話也不理我,可憐我一片痴心呀!」
「你……你討厭!」揮起小拳頭錘向他的胸口,砸在他身上仿佛在撓痒痒。
「怎麼,難不成你認識那個姑娘?要不你幫我和她說一聲,告訴她我準備了聘禮,三日後成親,問她答不答應?」
獨孤澈幫她穿好了鞋襪,笑眯眯的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
「你就知道油嘴滑舌,不理你了!」離婉笑臉紅地回身趴在床上,把腦袋埋進被子裡。
「怎麼害羞了?快起來,我們去吃飯。」
離丫頭平時都是個女漢子,很少有如此嬌嗔的一面,獨孤澈琢磨了一下。想來是受了那一縷靈華的影響,讓她隱藏起的小女人性子被勾了出來,不過這樣一看,反倒讓她更加嬌柔可愛。
不錯!不錯!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魔宮,路上竟然沒遇到一個熟人,除了他們兩個就是巡邏的禁衛軍。
離婉笑走在後面,一邊吃著臨時從殿裡拿的糕點,一邊頭也不抬的跟著他走。
她沒想到的是,獨孤澈竟然真的弄來了一輛馬車,四匹雪白的高頭大馬拉著一輛看起來十分低調的黑色馬車。
「裡面有軟榻,你若累了可以躺下休息一會兒,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抱著她上了車,車廂里十分寬敞,有座椅、茶几、軟墊和床榻。
獨孤澈將她輕輕放在榻上,然後從暗格里拿出薄被和小枕頭放在上面。
「困了就睡,我就在你身邊,哪也不去。」
現在對他來說,任何事情都沒有離婉笑更重要。
元祖說過,離丫頭體內的靈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耗盡,無論是勞累受傷還是驚嚇,都會加速靈華的消耗。
所以讓她沒事就休息,便是最好的保養方法。
「我睡不著,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醒來後她覺得獨孤澈似乎有點反常。看著她的眼神里總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他在擔心什麼?
是自己睡了幾天覺嚇到他了嗎?
感覺馬車已經開始平穩行走,離婉笑老實的縮進被子裡,莫名其妙道:「獨孤澈,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我一直都對你好,只是你察覺不到。」某人鬱悶的從暗格里摸出一把小刀和一顆蘋果,自顧自的削皮切塊。
「還有件事想告訴你,雲飛揚沒事,她的身體恢復的很快,我已經送他回靈山了,還安排了人手從旁協助,相信用不了多久,靈山就能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果然,一提到雲飛揚,離婉笑就來了精神,「雲大哥回去了?那就好!我就說嘛,吉人自有天相,他那麼好的一個人,肯定不會有事的!」
「婉笑,我吃醋了。」
獨孤澈忽然癟著嘴,像個沒有糖吃的孩子,一臉怨念的望著她。
「怎麼了?你該不會是吃雲大哥的醋吧?」
「沒錯,我就是吃他的醋,你心裡總是惦記著他,我不開心了!」
離婉笑抱著被子,眨眨眼道:「額……你是不是想說,讓我哄哄你?」
某人委屈巴巴地點點頭。
「……怎麼哄?」
「親我一口,往這親!」
見他竟然面不改色的指指自己的嘴巴,離婉笑怔了一下,頓時翻了個白眼。
「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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