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你留著回家再說,現在別搗亂,好好看著,我非把這些小混蛋打殘不可!」月塵在尋找獨孤澈這些年走遍了大江南北,法力大大提升,若是連這些渾小子都教訓不了,真是白瞎了她這麼久的努力。燃字閣 www.ranzige.com
看著她拼命打架的樣子,獨孤澈忘了身上的傷,滿足的笑了。有這般女子相護,此生足矣。
忽然,渾身是血的獨孤澈眉毛一挑,眼中划過一道凌厲的寒光。剛剛還奄奄一息的他猛地抬腳,將靠近的小子踹飛了出去,連帶著他身後的十幾個人都被這巨大的衝力帶著狠狠摔向後面的牆壁上。
轟的一聲,磚石砌成的高牆瞬間炸裂,濺起巨大的煙塵。
獨孤澈雙手幻化出強大的黑色流光,在月塵震驚的眼神中席捲著極大的魔氣朝四面八方衝散開來。
所有打鬥全部都被他強大的法力震懾,莫說那些被擊飛出去的人,周圍的街道房屋都在這一法力的衝擊之下化成了碎石。
煙霧散去,整潔的街道已經成了一片殘垣斷壁,目及之處沒有一片完整的磚石瓦礫。獨孤澈緩緩從煙霧中走出,他身上破爛染血的衣服隨之慢慢褪去,一襲華貴的金絲黑袍襯托出強大的氣場。身後握著鞭子的月塵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的背影,傳言終究成了真,那個可愛的阿澈還是消失了。
「獨孤澈,你殺死二少主,罪不可赦!」
「勸你束手就擒,否則我等必將你斬殺,為少主報仇!」
遠處黑壓壓的魔界大軍帶著千鈞之勢從城門外沖了過來,獨孤澈和月塵被全副武裝的士兵團團包圍,兩人的面上卻沒有任何慌亂。獨孤澈依舊雙手垂在身側靜靜的立著,月塵站在後面看著他,只是看著他一人,仿佛身邊發生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而他們不知道的,還有一個離婉笑,站在他身後幾步遠的地方望著,明明靠的那麼近,卻仿佛他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無法觸碰。
「殺一人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你們造謠我母親,本就該死。」獨孤澈翻手幻化出一團幽冥之火,深邃的眼底隱藏著無盡的黑暗,「我本不求權勢,只願平淡度日,這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
強大的魔氣宛如平地而起的漩渦在獨孤澈手中凝聚,原本晴空萬里的小城鎮烏雲悄然密布,滾滾天雷從遠處緩緩逼近。凜冽的電光在天空中隱現,周圍的殘垣斷壁在濃郁的魔氣籠罩下顯得越發陰森恐怖。
誰都沒有想到,一個人人喊打的廢人雜種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法力,能夠自由操控一切力量為他所用,這般能耐若是前任魔尊在世怕也會生出一絲忌憚。月塵的眼中也滿是震動,印象中的阿澈從小就身體孱弱,別的孩子生下來就是魔,剛會走的時候就能輕鬆駕馭一些小法術,只有他像個小笨蛋一樣怎麼學都不成,反倒很會耍賴鬥嘴。乾娘對他也是寵愛到了骨子裡,從不督促,想來必是知道他體內潛藏的強橫力量。
魔尊與神女的後人,豈非常人可比?
獨孤澈漆黑的雙目中只剩下無盡的殺戮,殊不知身後的月塵早已心如刀絞。面對二少主的三位親信大將,獨孤澈與他們打鬥之時被其引入不遠處的地火懸崖,四人打的難捨難分。獨孤澈到底因著從宮殿落下受了重傷,屠殺百人之後,身體實在禁不住強大法力的運轉而幾近崩潰,一時與三人對戰竟然只能勉強斗個平手。
月塵緊隨其後,她雖然深知自己與強大的獨孤澈相去甚遠,但憑藉自己的修為幫他引開一些進攻還是綽綽有餘的。
回身擊出蟒鞭,將一個撲上來的對手振飛出去。月塵餘光突然瞥見被逼到懸崖邊上的獨孤澈,腳下用力一蹬,瞬間借力沖了過去。
獨孤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揮手將二人擊退,轉身的剎那間突然看到飛身而來的月塵,頓時大驚。同一時間,被擊退的二人再次攻了上來,月塵迅速抬手,長鞭卷著二人的長刀直接將其甩下了懸崖,轉眼就落入了無垠地火,化作兩縷青煙。而月塵也被兩人飛出去的力道拽了過去,眼見著朝地火墜落。
「月塵!」
千鈞一髮之際獨孤澈在半空中強行逆轉法力,瞬間轉身撲向崖邊,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阿澈,小心!」月塵剛要借力躍上去,卻看見他身後出現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刀,之前被甩出去打在石壁上的傢伙竟然又殺了上來。
下一秒,月塵做了一個讓獨孤澈悔恨一生的舉動。她運起全部法力,拼命震開他的手,眼見著砍向獨孤澈的長刀當的一聲釘在石塊上,她的臉上終於浮起一抹欣慰的笑容,襯著無盡的大火,綻放出攝人心魂的傾世絕美。
「月塵!!」
獨孤澈腦中僅有的理智瞬間崩斷,身上的法力瘋狂爆開,整個山壁被震得顫抖,無數巨石轟然砸下,偷襲之人被落石徹底埋沒。
原本一身華服的獨孤澈狼狽至極,他趴在懸崖邊眼看著那個愛穿碎花長裙的女子轉瞬之間消失在火光中。一口濃郁的鮮血噴出,獨孤澈身上所有的力氣全部被抽光,只有伸向地火的那隻手遲遲不肯收回......
離婉笑輕輕走到他身邊,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拼命往外涌。這個讓她心疼的男人,滿身傷痕的走到最後竟是連心都碎的不成樣子。
魔界紛爭不斷,無數的傳言也隨之四處流轉。
傳說中,這一日在魔界角落裡那個不為人知的小鎮上爆發出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殘酷戰爭。一個身穿黑色華服的少年力戰上千魔兵,使其死傷無數狼狽撤軍,而他們所在的小鎮也被強大的法力徹底摧毀,只剩下殘垣斷壁,滿目瘡痍。昔日熱鬧的街道不復存在,附近的山林都被大火燃燒殆盡,整整三天三夜,幽冥之火不曾斷絕......
眼前的景象仿若雲煙,在離婉笑的面前緩緩飄散。她站在那裡,看著他揮軍平亂,一步步的踏上那個至尊寶座,然後親手建立起一支強大的魔軍橫掃四方。在無盡輝煌的背後,她也看著這個男人走遍四方,一點一滴的尋找著什麼,每次有了些許微小的收穫便會像個孩子一樣開心許久。
深夜,一襲紫黑長衫的男子坐在燈下,長發隨意披散在肩上,修長的手指撫摸著一顆玲瓏剔透的珠子,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
「月塵,待你歸來,做我夫人可好?」
「月塵,你聽見我說話嗎?」
「月塵......」
無數個夜晚,在所有的將士都以為自家尊主在醉生夢死的時候,那個男人卻對著一顆冰冷的珠子傾訴心中從未說出口的深情。
獨孤澈,你當初醒來愛上我,不過是一場誤會吧?
那時你失了憶,許是錯將我當成了兒時陪你在山林小院中度過了無數春秋的女子罷。可笑的是,我卻當了真......
他手中的冰珠閃耀著柔和的流光,美得令人心醉。那一點光芒越來越盛,漸漸的遮住了眼前的景象,那個笑得溫暖而淒涼的男子也在光芒中緩緩消失。
「獨孤澈......」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沒入鬢邊的髮絲。溫熱的指尖輕輕將她冰涼的淚珠勾起,抹去了那一小片淚痕。
「我在。」
柔柔的話語在耳邊響起,離婉笑緩緩睜開眼,那張熟悉的臉漸漸清晰,與夢中的男子如出一轍。
「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獨孤澈坐在床邊,一隻手與她相握,十指緊扣,仿佛早已與她血脈相融,唯有如此才能將她留住。
簡單的四個字猶如一把尖刀,狠狠刺入胸口,在她的心上割開一個巨大的傷口。淚水模糊了視線,看不清他的臉。離婉笑閉上眼睛,不想讓他看見,卻不曾想這微小的舉動也牽動了他的心。
「婉笑,我帶你回魔界了。」他不知道這丫頭剛醒就在哭什麼,卻隱隱覺得她好像變得有些不同了。「你的傷很重,在這裡休養能好的快些。」
「這裡是......魔界的宮殿?」
夢中獨孤澈就是被囚禁在這宮中的偏殿裡,那也是他豁出性命一躍而下的地方。他在此處受盡欺凌,如今卻成了這裡的主人。
獨孤澈輕柔的笑著,隨手端起矮几上溫熱的玉碗,攪拌著裡面濃稠的粥水,溫聲道:「沒錯,我以前四處征戰,這宮殿長期閒置,現在有了你,便可讓我金屋藏嬌了。」
「獨孤澈,你真的要娶我嗎?」娶了我,你的月塵怎麼辦?那個為你付出了一切的女子,又該如何?
「是。」抬眸看向她,獨孤澈的眼中沒有絲毫游移,「待你傷好,我便令人舉辦一場盛大的儀式,讓你堂堂正正的坐上我身邊的鳳位,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夫人。」
離婉笑勾起嘴角,「我聽說但凡君王都是妻妾成群的,以後你是不是還打算弄個萬千佳麗給我管著?」
獨孤澈一聽就笑了,「那我可真是吃了豹子膽,有你在,我哪敢去招惹別的女子?」
「怎麼,你還真有這念頭?」小丫頭不依不饒。
「沒有沒有,天地良心!」獨孤澈趕緊伸出三根手指對天發誓。「婉笑,此生摯愛唯有一人,只盼與夫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為夫此言生死有效。」
深深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在他眼中她究竟是離婉笑,還是那個與他有著生死羈絆的月塵?
他,真的看清自己的心了嗎?
靠在床頭,輕輕抿下他餵來的紅豆粥。這個男人總是如此細心,知道她愛吃甜食,連粥里都不忘放些蜜糖調味。
獨孤澈好像早已吩咐所有人不得打擾,偌大的寢殿靜悄悄的,他們兩個依偎在一起輕言細語的說著話。離婉笑才了解到那日她所受之傷有多嚴重,腹部被骨刀洞穿,由於是魔界利器所傷,普通的草藥根本無法治療,而因為她本身是凡人之軀,魔界的藥石也不能用,一旦出錯,她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魔氣在體內的侵蝕。
因此,獨孤澈便將她帶到了自己的宮殿之中貼身照料,用凡界的傷藥搭配自己精純的元氣慢慢幫她修復傷口。此舉聽起來就十分耗費精力,從他口中說出來卻輕鬆無比,這個男人啊,總是如此!
「獨孤澈,其實我有一點好奇,你得跟我說實話。」離婉笑盯著他的眼睛,不准他有一絲隱瞞。
「你說。」獨孤澈認真地點點頭。
「我在山下鎮山被抓的時候看見了你的背影,是我看錯了,還是你真的出現過?」
獨孤澈,靈山的屠戮是你為了報仇,可若山下那個將無辜百姓肆意襲殺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又該如何解釋?
你不會和白骨聯手的,我相信,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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