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府
朱紅的大門蒙了白布,燈籠也換成了白色,所有的下人都披麻戴孝。
楊軒凌看了眼國舅府三個大字,最後大步進去。
大理寺卿鄒鴻帶人來迎,「卑職恭迎淮寧王。」
楊軒凌抬手,「免禮,國舅爺的屍身在什麼地方,帶我去看看。」
「是,王爺。」鄒鴻帶著楊軒凌往府里走,邊走邊簡單交代了一下案情,「國舅爺是在書房被害的,屍體少了一部分。」
「少了一部分?」楊軒凌的眼底閃過一抹靈光,繼而他眼中的國公府,便不再晴明,而是浮上了一層濃鬱血色的陰森晦暗。
「五臟沒了。」鄒鴻回道,並皺緊了眉。
楊軒凌又問道:「國舅府一共死了多少人?都是殘缺的嗎?」
「除了國舅爺還有十三個府里的下人,都是一招斃命。但傷口不像是利器,而是爪痕!」
「爪痕?」楊軒凌看向鄒鴻。
「像是狼爪,王爺可要過目?」
「嗯。」
楊軒凌和鄒鴻去了停放屍體的院子。
就在他們離開後,一個十歲左右,穿著丫鬟衣服的小女孩兒踉踉蹌蹌的從內院出來,臉色蒼白,雙眼瞳孔上翻,露出大片眼白。
一名大理寺的差役看到她,不等走近便喝止道:「快回去,沒有大人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出府。」
小女孩兒忽然盯向他,原本全是眼白的眼睛,陡然全黑,詭譎無比,「讓開!」
差役對上她的眼睛,剎那間變得木木呆呆,最後順從的讓開了道路,由著小女孩兒離開國舅府。
楊軒凌查看過所有屍體後,對鄒鴻道:「這是鬼怪所為。」
「鬼怪?」鄒鴻愕然,不過這詭異的傷口,似乎也說得通。
楊軒凌的眼中,這些死屍的傷口上,都散發著濃郁的鬼氣,「仵作檢查過後,便燒了吧,以防引起屍變。」
「是,王爺。」鄒鴻立刻交待人去處理。
「國舅在哪兒?」楊軒凌問道。
「還在書房,現場也都沒有動,王爺這邊請。」鄒鴻很清楚,雖然這個案子是他負責,但是陛下派來了楊軒凌,那一切便是這位說了算的。
而且淮寧王本就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無論是行軍打仗還是官場裡的勾心鬥角,還沒見過誰能牽制住他的。即便經常不上朝,甚至動輒一年半載的沒有蹤跡,也影響不到他在朝廷里的地位。
楊軒凌進了書房。
迎面而來,就是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其中還夾雜著更為濃重的陰森鬼氣。
「是同一隻鬼怪所為。」
「王爺怎知?國舅身上的傷口,應為刀器,並非爪痕。」
「留下的鬼氣一樣。即便不是它做的,那也和它脫不了干係。」楊軒凌掀開殮布簡單看了一下屍身。
國舅臉上定格著極度恐懼猙獰的表情,眼珠子都暴突了出來。別說是夜裡,就是白天也能把膽小的人嚇暈。
胸膛被活活劈開,心、肝、脾、肺、腎被挖走,留下的空腔著實慘不忍睹。
楊軒凌面無表情的看完,又蓋上了。
「王爺,請看這裡。」鄒鴻站在書房屏風後的隔間,臉色尤其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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