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片邪煞,並未傷到小糯糯,在不知道的人看來,就更像是胎記。
雲薴可不信它無害,只是現在蟄伏而已。
「去把二公子叫來,快。」雲薴對丫鬟說道。
「是,王妃。」丫鬟匆匆走了。
沒多久,靈熙就來了。
一身紅色儒雅的錦緞小袍,看起來特別喜慶。
雲薴面色溫柔下來,「熙兒,生辰安樂。」
「謝謝母親。」靈熙小臉兒露出些許羞澀,然後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個小小的錦囊,「兒子的生辰日,也是母親的難日,這個送給母親,祝願母親與天地同壽。」
「哈哈。」雲薴先是一愣,後欣慰的笑了出聲,並緊緊地把他抱在懷裡,「娘的乖寶寶。」
靈熙的記憶,從有意識起,就一直記著。他回想起雲薴為了給他母乳,各種忌口,身體不論多虛弱,都生生扛著,連靈境中一口水都不喝。為他的長得慢,而焦急不安,夜夜抱著他睡,還有為他做的很多很多的事
「謝謝母親的哺育,兒子永生不忘母恩。」
「說什麼呢,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開心快樂長大,娘就很滿足了,其他的都不重要。」雲薴抱著他,讓他坐在自己的膝蓋上,纖細的手指描摹著他的眉眼,黑漆漆的,仿佛一個漩渦。小小年紀,已經初露威懾氣勢。
低頭親了親他的眉心,滿心的親昵愛意,呼之欲出,「將來,無論你走到哪裡,你都是娘的心頭寶。」
「母親」靈熙詫異的看著她。
雲薴莞爾,「每個人的際遇都不同,有時候只要應運而興便可,不要思慮太多。母親和父親還有兄弟姊妹,註定只能陪你走一段路。這段路或長或短,全看緣分。但是能走這一段,就已經足夠了。」
靈熙低了頭,默然。
雲薴又抱了抱他,「什麼事都能跟娘說,這世上你最可以信賴的人,就是娘了,知道嗎?」
「嗯。」靈熙應著。
「我也要抱抱。」小糯糯坐在床上,看著靈熙被雲薴抱著,忽然有點兒生氣。
雲薴失笑,「好,一起抱抱。」
小糯糯擠進了雲薴和靈熙中間,小小的人兒,軟軟香香的。
雲薴見她不再排斥自己,心裡更是熨帖,「那小糯糯讓二哥哥看看你的腰好不好?那裡有點兒不漂亮的東西。」
小糯糯點頭同意。
雲薴讓所有的侍從都先下去。
然後撩開了小糯糯的衣服,給靈熙看腰間那片青灰『胎記』。
靈熙看過以後,沒有說話,只是把小手放在小糯糯的腰上。
幾乎在靈熙的小手靠近時,那片青灰色的煞氣,突然掙扎著要跑。
靈熙的眼底閃過一道赤芒,手落手起之間,一條青灰色尺長的蟲子,散發著邪祟氣息,被靈熙抽了出來。
「這是什麼?」雲薴緊張又警惕的問道。
靈熙回道:「巫咒。這東西是妹妹出生時就有的嗎?」
「應該是,伺候的婆子說,她們一直以為是胎記。」雲薴神色凝重,小糯糯也一臉驚恐害怕的模樣,忙先安撫她,「小糯糯乖,沒事了沒事了。」
靈熙的手中,忽然出現一個罐子,他把蟲子放進了罐子裡,對雲薴道:「母親,兒子來為妹妹除了此患。」
「還是,告訴你父親一聲,這件事他應該知道。」雲薴叮囑,而且這也是讓楊軒凌了解靈熙的機會。
靈熙頓了頓才應道:「是,母親。」
楊軒凌正在陪客,連楊宗也在。沒辦法,趙隼身為皇帝大駕光臨,也只有他們能陪。
皇后也帶著小太子來給靈寶和靈熙慶生。
實是天家恩澤太隆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楊宗要過大壽。
雲薴一手牽著精心裝扮過的小糯糯,一手拉著靈熙,進了宴廳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身上。
雲薴看向坐在尊位上的皇后。
這一看
亦很是驚訝,沒想到竟然是她!
那個和她一起經歷了太后驚屍,還為太后修整儀容的宮女。
見她認出了自己,皇后點了點頭,然後讓自己身邊的小太子,過去給雲薴請安。
小太子雖然還小,但是已經很懂規矩,向雲薴行禮,「允成拜見王妃。」
「不敢當不敢當。」雲薴忙過去扶起小太子。
仔細看小太子,和趙隼長得還挺像,長大了必然也是妥妥的俊俏美男,「真像陛下。」
「是,都這麼說。」皇后笑道。
雲薴帶著孩子向皇后一番見禮後,就撒手讓孩子們先去玩兒了,她則替了楊楚氏的位置,陪著皇后說話。而楊楚氏終於能脫身去招呼其他的貴夫人們。
「坐了有些時候了,不若到花園裡轉轉,淮寧王妃意下如何?」
「是。園子裡的花也知道皇后蒞臨,都開的很好呢。」雲薴滿口應允。
皇后笑道:「淮寧王妃真會說話。」
雲薴錯後半步隨著皇后在花園裡賞花,最後去了日月湖的長廊。
皇后讓隨行的宮女嬤嬤留步,她和雲薴兩個人,在長廊上慢慢散步。
「哎,總算能鬆口氣了。」皇后向雲薴笑笑,一臉輕鬆。
「你怎麼留在宮裡了?」雲薴問道,趙隼雖然是皇帝,但是並不會做強人所難之事。加上早年江湖上漂泊,經歷的事也多,頗為道義。若她想要離宮,只要和趙隼說明白,他不會強留她在宮中。
皇后望著遠處平靜的湖面,還有碧綠碧綠的蓮葉,有些早蓮已經吐出了花骨朵,含苞待放。
「就在我要出宮的時候,收到了家裡送來的書信,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哥哥和嫂子,他們因為經營生意不善,欠了一大筆銀子。反正回去也沒有老人在了,我索性就和內事府簽了一份死契,在宮中終老。得到的銀子,給兄嫂還了債。」
「造化弄人,也可能是你註定要留在宮裡。」雲薴回道。
皇后又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但云薴看得出來,終究是沒能如願,帶著些遺憾的。
「和陛下也是陰差陽錯。原本那天,是一個從未臨幸過的妃嬪,伺候陛下。誰知道這位竟然早就破了身,陛下這才臨幸了我。得知我懷孕後,又不顧朝廷眾臣反對,立了我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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