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些都是藥材種子啊!」肖瑤驚喜地喊起來;「太好了!」
「你不是讓松鶴堂找藥材種子嗎?」白纖塵走過來,笑呵呵地說。
為了這些可費了老鼻子勁兒了!
要不是軒轅離飛鷹傳書催命似的,哪能送來這麼快啊!
當然了,要不是他飛鷹傳書催命似的,還可以多找些的!不過,這些應該也差不多夠種了。
「先弄了這些,」白纖塵騷包地搖搖扇子,「都是現在這個季節可以種的!」
肖瑤翻看著不同的袋子,驚喜地發現裡面有旱半夏,有板藍根,有白朮,有荊芥,有牛膝,有天南星,還有栝蔞(音:瓜樓)!
看了一遍,可把肖瑤高興壞了!
「啊--」肖瑤尖叫了一聲,差一點撲上去抱住白纖塵!
白纖塵嚇得後退了一步,驚魂未定地看著肖瑤,心裡暗暗咂舌:「這瘋丫頭,和那些裝模作樣、故作嬌羞的世家小姐太不一樣了……不過,還是她這個樣子,更讓人喜愛些……」
「這些種類全都是二到五月播種,秋季採摘!真是太好了,總算沒有耽誤季節。」
肖瑤一臉喜悅,看著圍上來看稀罕的眾人,侃侃而談。
「旱半夏、白朮和天南星都是以塊莖入藥,春種秋收,市場價格最為昂貴,是貴重的中藥材。嗯,其他的像荊芥,以帶花穗的全草入藥,板藍根以根入藥,為大宗中藥材,其葉可作保健茶飲用。牛膝呢,則以根入藥。」
聽著眾人的讚嘆聲,肖瑤裝模作樣地說:「嗯,這些都是醫書上說的。還有,師傅教得好!」
說完,肖瑤拿起裝著栝蔞種子的袋子,笑道:「噹噹噹噹,最最好的就是這栝蔞了,它呀,全身是寶,皮、仁、根皆可入藥。現在播種,秋天掛果,明年秋盛果,一年栽種,可連續采果三年嘞!」
眾人都眼前一亮,這個東西好哎。
肖瑤看著身邊的白纖塵,笑著問道:「栝樓的皮最貴,仁次之,根最便宜,是不是啊,少東家?」
「是!說得沒錯!」白纖塵一笑,這丫頭,神采飛揚的,此時倒像是個孩子。瞧病的時候,嚴肅得讓人害怕!
肖瑤有些得意,古代的藥材和現代的行市一樣嘛,貴重的還是貴重,便宜的還是那麼便宜。
「我千里遙遠給你送來了種子,所以嘛,以後這些藥材收了,可都要賣給我們松鶴堂啊!」白纖塵不失時機地拉生意,「到時候我派人來拉!」
「那可要看松鶴堂給的價錢如何了!我這裡炮製好的藥材還有中成藥,價錢可不低啊!」肖瑤狡黠地一笑,「再說,要是別人也上門收購,價錢比你松鶴堂還高的話……」
等秋天藥材豐收了,家裡的房子也該蓋好了,招工人、種植養殖,開藥廠、製成藥,你松鶴堂到時候還得來求著我這個貨源豐富且獨一份兒的供貨商呢,哈哈哈……
「你要是有這打算,」白纖塵看著肖瑤的一臉得意,桃花眼微微眯起,挑著眉毛,語氣滿滿地都是威脅,「這些種子我可帶回去了!」
「儘管帶回去好了,放我這裡也白搭。」肖瑤滿不在乎地說:「反正現在我手裡也沒有一分地!胡員外不願意租地給我,租地的佃戶種什麼還要聽他的安排,你把這些種子給我,我也沒地方種啊!」
白纖塵咬牙,這生意談得怎麼這麼窩囊呢!簡直就是慘敗啊慘敗!
給她送種子來,她不但不領情,自己還得求著她留下種子……
死丫頭,我來幹什麼了?被軒轅離趕著,騎馬一天一夜來給你送錢送種子,身體快散架了,還被你整,嗚嗚嗚……
說來奇怪,這丫頭家裡又沒有地,軒轅離幹什麼這麼著急地送錢送種子,難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安排?
不管了,軒轅離的心思,自己什麼時候猜准過……
「不過呢,既然你說了免費提供種子,又大老遠來了,唉,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吧。」肖瑤一臉為難,「說不得,我還得去找那胡員外說好話,人家要是還不讓種,我可就作難了……」
「噗--」白纖塵一口老血差一點噴出來,「我啥時候說免費提供種子了?」
「咦?」肖瑤一臉無辜,「你不是來『送』種子的嗎?沒說來賣種子呀!」
肖瑤重重地念著「送」字!
白纖塵哭笑不得:「這些種子跑了多少地方才湊出來的,可是花了幾十兩銀子不止……」
「哦,這樣啊……」肖瑤拉長了聲音,就在白纖塵以為事情有了轉機的時候,肖瑤下一句話差一點讓白纖塵暈過去,「做生意哪能光賺不賠……」
「好好好!」白纖塵咬牙切齒,「送你了!送你了!」
肖瑤得意地挑眉,在心裡暗暗高呼一聲:「噢耶!」
眾人吃驚地看著肖瑤,這丫頭現在可了不得了!輕鬆幾句話就白白得了幾十兩銀子的東西!
還不是一般的死物,那可是能生出幾百幾千兩銀子的寶貝種子啊!再也沒有人比農村人更懂得種子的意義!
不遠處看熱鬧的村民又紛紛議論,感慨開了:
「肖文家真是出了個寶貝疙瘩!」
「噯,以後誰家有福氣得了去,那可是一座金山啊!」
「誰說一定要生兒子的,現在看看,胡家莊誰家的兒子比得上人家肖文的閨女?!」
「阿瑤十幾年悶聲不吭,自過了年竟變了個人似的……」
「唉,還不是被老肖家逼得!」
「也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老實人就沒有個厲害的時候?!」
……
聽著眾人的議論,白纖塵靠在馬車上,搖著手中的摺扇,一臉笑意地看著肖瑤往屋裡搬種子。
是啊,肖瑤突然性情大變,醫術如有神助,是個很蹊蹺的事兒。
軒轅離派人調查了很久,可惜,竟沒有發現任何破綻,只能說這丫頭是被老肖家給逼得吧!
眼看到了中午,趙秀麗熱情地留飯。
白纖塵告辭不受。
趙秀麗其實也擔心自己這些農村人的廚藝拿不出手,人家少東家再嫌棄,於是也不勉強,肖瑤也笑呵呵地沒有多留。
白大少的嘴可不是一般的刁,在松鶴堂坐診時,一起吃過飯,知道這小子龜毛得很。
白纖塵鬱悶地上了馬車,躺到馬車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差事完畢,好好歇歇我快散架的身子吧……」
白纖塵的馬車走了不久,肖文和肖靖坐著胡富貴的馬車回來了。
見了圍上來的趙秀麗等人,肖文和肖靖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地沒有多說什麼,以免趙秀麗和肖瑤擔心,雖然早晚有知道的一天,眼前還是能瞞一天是一天!
上午,肖文到明城趙明義家的時候,只見趙明義家堂屋燒得焦黑,只剩斷壁,院子裡一片狼藉!趙家的人都不見了,只有幾個修理房屋的工匠在忙碌著!
肖文以為趙家失火,忙問怎麼回事。
修理屋子的人把那夜的事情一說,沒把肖文嚇死!
天啦,前幾天傳得風言風語的事發地竟然是趙夫子家!
那些歹徒殺人、放火的時候,自己的寶貝兒子就睡在屋裡!
「阿靖!我的阿靖!」肖文當場就癱了!
「這位大哥,別急,趙家的人都沒事!」那工匠見自己的話嚇壞了人,倒有些抱歉,「他們都被知府老爺安排到仙客來客棧了!你快去吧!」
「噯噯!」肖文大喜過望!
只是腿軟了,半天才爬起來,哆嗦著身子,跌跌撞撞地出了胡同,問清了仙客來客棧的地址,瘋子一般地跑去了。
到了仙客來客棧,見了肖靖,肖文兩眼一紅,上前緊緊地抱住兒子,半天沒說一個字。
江水和趙明義等人有些抱歉,簡單地給肖文解釋了一下,只說歹徒以為老御史為官幾十年有些家底,圖謀錢財夜半來搶,被江水等人砍殺了云云……
那晚真有什麼事兒的話,肖靖是最無辜的了……
不過,幸好沒事!
說到底還是大將軍有先見之明,事事都考慮周全,再加上當時軒轅煜的暗衛發現有人盯梢,於是來了個瓮中捉鱉,只是可惜了趙御史的老房子……
不過,擠兌著吳新勇給趙明義蓋個新的,也算因禍得福吧!
……
因為家裡新蓋的房子要上樑,肖文接走了肖靖。
臨走的時候,還請趙御史給寫了個對聯,趙御史也不客氣,揮筆潑墨,一揮而就:「家業振興憑雙手、棟樑凌空靠齊心」!
肖文感激不盡地領著肖靖走了,江水要駕車去送,肖文想了想答應了,因為明天家裡上樑,按照農村習俗,中午是要擺流水席的。
胡家莊是個大村子,來吃飯的親友鄰居不會少了,估計會擺個幾十桌。所以,今天來接肖靖,同時還帶著要買很多吃食呢!
見肖靖走了,軒轅煜鬱悶得很。
雖說平時挺討厭的一個伴兒,猛不丁地走了,還怪難受的。再說,軒轅煜還想看怎麼上樑呢!聽說挺熱鬧!
陳強陳壯哄了半天,突然想起來趙御史家的房子蓋好了,也是要上樑的,允諾到時候讓軒轅煜參加,小胖子才終於破涕為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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