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三點,沐心恬拎著一盒草莓來到沐佑晴的病房門口,站在門外三分鐘,她還是猶豫的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恬恬?」沐佑晴本來沒有抱著任何的希望,她以為傅司涼不會跟沐心恬說這件事情的,可沒有想到,「快過來,坐在這兒」沐佑晴拍著自己床邊的地方。
沐心恬看著她,猶豫半晌,才邁步走了過去,輕輕把草莓放在床頭柜上,有些拘謹的捏著自己袖口,眼神有些躲閃的說:「姐姐,司涼哥說,你有事情想要跟我說?」
「媽媽真的很好,你不用擔心」
沐心恬搶白,提前開口這樣說著,她那緊繃的神經一觸即發。
沐佑晴知道,在她這裡想要知道媽媽的消息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是搖搖頭,溫柔的看著沐心恬,伸出手握著她的,在心裡想了很多遍該如何開口,最終還是直白的說:「你很喜歡傅司涼嗎?」
為什麼這麼問?
沐心恬瞳孔有些放大,緊張的手心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姐姐,我知道司涼哥是你的如果你覺得我其實我可以跟司涼哥取消婚約的,畢竟」
沐心恬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看見她如此緊張的模樣,沐佑晴就知道在她心裡,傅司涼到底有多麼重要了。
自己這個傻妹妹,每次說口不對心的話時,都會有抓著袖口的小動作,她自己沒有發現,可沐佑晴卻記得比誰都清楚。
刻意忽略掉心裡那刺痛的感覺,沐佑晴揚起嘴角,安慰的拍著沐心恬的手背,勾起一抹笑容,說:「我跟他之間只是小時候的婚約,沒有感情,這些年我不在你身邊,是他一直照顧你,我看得出來,他對你也是真心的,恬恬,姐姐希望你幸福,所以不要說那些傻話了,好嗎?」
「真的嗎?」
沐心恬聽見她的話,身子稍微往前湊了湊。
沐佑晴堅定的點點頭,抬起左手揉著沐佑晴的發,像是小時候一般。
那些曾經的回憶,就讓它埋葬起來吧。
只要讓傅司涼對自己厭煩就可以吧?那樣他就可以去恬恬身邊,替她照顧恬恬和媽媽一輩子吧?沐佑晴,你不是已經拋棄了所有嗎?為什麼心還會覺得這麼痛呢?
「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沐心恬看著嘴唇有些蒼白的沐佑晴,有些擔憂的說。
「我沒事,只是沒有休息好,睡一會兒就好了!」沐佑晴輕輕的躺下,這樣說著,沐心恬趕緊替她蓋好被子,眼神里都是緊張的說:「那如果你不舒服,就一定要叫我」
沐佑晴點點頭,聽著關門的聲音,閉上眼,一滴淚從眼角划過,她強忍著沒有哭出聲音來
病房門口拐角處的樓梯,有一道欣長的影子投射下來,傅司涼靠在冰涼的牆壁上,耳邊迴響著剛才在門口聽見的那句話。
沐佑晴,你真狠啊!
原來以往的所有都是我會錯意了嗎?
那對你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時候的婚約?
傅司涼嘴角挑起一抹微涼的笑,他死死攥著拳頭,轉過身用盡全身力氣般朝牆壁捶了過去,神經傳來的痛感比不過心裡的疼痛,看著指縫滲出的血跡,他隨意擦了擦,便徑直離開。
走廊上那一道血滴的痕跡,並沒有多少人注意。
在醫院這個每日都充斥著生離死別的地方,只是血痕,又怎麼會讓人記憶深刻呢?只是,在血痕消失的地方,薛子銘像是獵犬般聞到了八卦的味道,沖了進去,看著給自己消毒的傅司涼。
「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什麼事情能夠讓咱們的傅醫生情緒失控,五年,我終於找到了,不過這病源好像是個人呢?」薛子銘不怕死的坐在椅子上,傾身湊過去,盯著傅司涼那無表情的臉,挑眉說:「你和特殊病房裡的那位,以前有過什麼吧?」
傅司涼並沒有任何反應,薛子銘不放棄的繼續開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如果你不承認的話,我可是要在自己腦海里腦補一篇禁斷的感情嘍!姐妹兩人」
「看來你是想要把那張嘴縫上,我不介意替你主刀。」
傅司涼纏好手掌,只是抬頭一個眼神,就讓薛子銘冷的不敢動彈,立刻閉上嘴,看來最近還是少說話的好!他在心裡默念了兩句,拿出自己手中的病歷單,遞給傅司涼,說:「這是特殊病房裡那位女士的全面檢查報告,包括身上有多少傷口,曾經做過什麼手術」
「非常詳盡我」
薛子銘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傅司涼已經把病歷單從他手中抽走,動作一氣呵成。
槍傷,刀傷,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曾經連手劃開一個小口子都會緊張的問他:「會不會留疤?如果有疤痕的話,穿婚紗就會不好看啦!」的女孩兒,如今身上已經有了這麼多的傷痕,眼神中也全然沒有往日的氣息。
沐佑晴,是你變了,還是你原本就是這個樣子,只是我沒有發覺。
傅司涼用力捏著拳頭,薛子銘瞥了一眼,淡淡的扔了一句:「作為醫生提醒你一句,現在你的手可不是需要活血化瘀的時候,儘量不要那麼用力比較好」
「滾」
沒等傅司涼說完,薛子銘早就一溜煙的跑走,他可不想要當炮灰。
夜深人靜,沐佑晴躺在病床上,聽見窗口傳來的細微響動,她敏感的翻身做好防備姿勢,從桌子上將水果刀輕手輕腳的拿過來,握在胸前。
黑夜裡,她的眼眸像是獵豹一般,亮晶晶的盯著窗口。
窗戶被打開,竄進來一個人影,安穩落地。
沐佑晴拿著刀,衝過去的瞬間,被反手制約住。
男人的力道更勝一籌,他握著沐佑晴的手臂,將水果刀橫在沐佑晴的脖子上,只是一厘米的距離,稍微一動,刀刃就會划過沐佑晴的動脈,當場斃命。
「半夜不要用這麼危險的防身工具,現在手腕不能動的情況,很容易傷到自己的。」男人說完這話,鬆開雙手。沐佑晴有些愣神的回頭,看著那張自己熟悉的臉,氣急敗壞的抬腿就踢過去,卻被立刻躲開。
孟譯陽摸著自己的鼻子,脫掉黑色的遮陽帽,笑嘻嘻的坐在床邊,有些抱怨的說:「醫院被傅司涼已經控制的不能從正常渠道進來找你,了解你的我又知道,你肯定特別好奇案件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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