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院旁的籬笆下,沐佑晴輕輕的蹲下身子,撿起根木棍,看著牆上的記號認真的挖著。太陽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天氣有些悶熱的讓沐佑晴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不經意的抬起手背擦了擦,卻仍舊專注的去挖著面前的土。
這樣奇怪的動作,也引來不少周圍人的圍觀。只不過她們都沒有什麼時間,只是看了一會兒便匆匆離開。半小時後,沐佑晴臉上終於露出個如釋重負的表情,將木棍扔到一邊,從土裡拿出一個塵封已久的盒子。
上面那已經生鏽的花紋看不出當年的顏色,小鎖頭只是輕輕地一捏就能夠打開。沐佑晴拿手絹輕輕擦拭掉上面的浮土,坐在旁邊的蹺蹺板的一頭,打開那破爛不堪的盒子,看著裡面擺放的物品,露出個充滿懷念的笑容,她眯起眼睛,像是對待寶物一般的仔細看著。
小時候,每個人都會有著自己幻想中的童話故事。
因為老沐經常不在家,母親也要上班,沐佑晴就總是帶著妹妹來到這片老居民區旁邊的遊樂園裡。兩個小丫頭用地上乾枯的樹葉做著可愛的小玩偶,也玩著過家家的那些想起來有些幼稚的遊戲。
逐漸長大的時候,她們開始會有自己的心事,也都相約將心事寫在漂流瓶里,放在這個當初湛然一新的鐵盒中,埋在自認為很隱秘的地方。「等我們長大,一定要過來取,我們都要努力!」沐佑晴想起那時候兩個女孩兒甜甜的,還有些清脆的誓言,略微有些苦澀。
「姐」
沐心恬接到她電話,就從家裡趕過來,隔著很遠的地方看到她懷抱里的那個鐵盒,心裡咯噔一下,卻仍舊是偽裝出一副天然無害的單純笑臉,小跑著走了過去。她坐在沐佑晴的對面,用力的壓著蹺蹺板的一頭,讓沐佑晴高高的在空中懸浮著,歪頭有些調皮。
「你還記得,當初漂流瓶里寫的是什麼嗎?」沐佑晴抬起眼,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流露。沐心恬垂下頭,努力想要隱藏臉上的慌張,卻還是被沐佑晴給看出一絲破綻。
就像是孟譯陽說的,以前她太重視沐心恬,甚至是忽略掉了很多該注意的地方。當自己冷靜下來,重新審視著自從自己回國後的這些種種端倪,她發現,對面坐著的這個女孩兒,早就不是自己心裡的那個可愛的妹妹了,反倒是也會算計,也有自己的心機。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啦!我早就忘記了」沐心恬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手卻很誠實的伸向了沐佑晴放在旁邊的鐵盒,試圖從裡面拿出屬於自己的那個漂流瓶。看見她的動作,沐佑晴也是淡淡的將蹺蹺板壓下,說:「在等你來的時候,我打開看了看」
這樣的話,讓沐心恬的手動作一下停止在原地。她眼睛裡面有些慌亂,地震般的瞳孔讓沐佑晴心裡泛起一陣寒。「不過裡面的紙條早就被腐蝕,看不清到底寫了什麼,也算是遺憾吧!」沐佑晴裝作有些惋惜的說著,沐心恬卻鬆了一口氣。
「司涼哥最近都沒有回家,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沐心恬這樣試探的說著,眼神卻看向沐佑晴,想要從她的臉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沐佑晴臥底這麼多年,她在有防備的狀態下,是不會輕易讓對方看透自己心裡的想法。
之所以會在之前的那些時間裡,被沐心恬看透,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這個從小就百般愛護的妹妹,會因愛對自己生恨,甚至是做出那麼荒謬的事情。
「是嗎?那經常去公司看看他吧。」沐佑晴淡淡的,像是這件事情與自己無關般的說著。沐心恬也是皺起眉頭。沐佑晴輕輕的摸著手中的那個鐵盒,在沐心恬來之前,她就把那個玻璃瓶拿在手裡,塵封許久的心愿,因為密閉木塞的原因,沒有空氣的氧化,裡面的字跡仍舊完好無損的保持著。
沐心恬有些稚嫩的字跡,歪歪扭扭的寫著,「我要嫁給司涼哥!」
而下面,幾乎是肉眼看不見的程度,有著一行很輕的字,寫著,「不想要讓姐姐跟他在一起」那時候,沐心恬就對傅司涼有著這種強烈的占有欲,可回想著當年,她只是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孩子,她總是甜甜的對著傅司涼撒嬌。
用各種討好的方式來讓傅司涼在跟她約會的時候,帶著沐心恬。
如果那時候,她就有著這樣的想法,簡直是不敢想像!
沐佑晴感覺自己渾身有點兒泛冷,她抬頭看著艷陽高照的天氣,覺得頭有些暈,索性起身,有些疲憊的說:「回去吧。」沐心恬張開嘴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吞吞吐吐的都咽了回去。
這幾天,像是暴風雨後的寧靜般,所有人的相處都莫名的和諧。警局裡,孟譯陽沒有再給沐佑晴打電話,好像是在生氣她當時放了自己的鴿子,浪費他兩張去美國的頭等艙機票。
肖瀟也是去醫院拆除了腳上的石膏,可以自由的行動,不再需要蹭著孟譯陽的私家車上下班。而醫院裡,薛子銘看著重新恢復「生人勿擾」模式的傅司涼,終於能夠稍微放下心來。
不然按照他之前那種尋花問柳的模樣,薛子銘都有些擔心,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從傅司涼的身上檢查出什麼愛滋病之類的病症!不過很顯然,薛子銘的擔心是多餘的,即便是古心,她也從來沒有跟傅司涼發生過任何的關係。
古心看著自己手機屏幕上的那個號碼,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按下。她是一個有著分寸的女人,雖然做著的這個行業會遭到人唾棄,但她也有著自己的尊嚴。
傅司涼那幾日讓她跟著回到別墅,卻每晚都只是讓睡在房間裡的沙發上,她穿著情趣滿滿的睡衣,豐滿的身材只要是走路就能夠晃動的讓男人鼻血噴張。可傅司涼卻像是雙眼帶著墨鏡般,完全無動於衷。
「傅總」
即便是古心主動撲上了床,用儘自己渾身的技巧和手段,想要挑起他的,可結果卻都是換來傅司涼冷冷的一句:「滾開!」沒有憐香惜玉,更是沒有曖昧叢生。只有當事者才知道,即便是流連於曖昧場的那些日子,傅司涼也只是逢場作戲的給記者拍幾張照片。
從來沒有跟任何人,發生過實際上的關係
而經歷過「不告而別」的沐佑晴和傅司涼,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對峙狀態,他們像是透明人般的視對方為無物,坐在同樣一張飯桌上吃飯,躺在同樣一張床上睡覺,可他們卻沒有任何的溝通,只是偶爾會有些肢體接觸,卻也都是自然的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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