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本應該充滿歡笑的日子裡,在丁局面前,她要強忍著自己的懷念。可回到家裡,在這個屬於自己的空間,沐佑晴終於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思念,傅司涼起身,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安慰的拍打著她的後背。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傅司涼這樣輕聲的說著。
他的聲音似乎有著一種魔力,能夠讓沐佑晴在這一刻,相信這句不切實際的話。她哽咽著,說:「我想媽媽了,讓我見見她,好嗎?傅司涼,算我求你了」
「暫時還不行。」傅司涼聽見她的拜託,停頓了片刻,卻還是拒絕。
沐佑晴聽見這話,從他的懷裡鑽出來,狠狠的揮起拳頭,砸向傅司涼,一下一下,每一次那用力都讓傅司涼感受到襲來的痛感,可他還是咬著牙,沒有退後一步,也沒有抓住沐佑晴的手腕,只是靜靜的讓她這樣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你到底把我媽媽藏在哪裡了?你告訴我,她究竟怎麼了!你告訴我」沐佑晴哭著,抽噎著,鼻涕眼淚全部都流了下來。此刻的她一點兒形象都沒有,可在傅司涼的眼裡,她卻是最美的。
如同那個年幼的午後,沐佑晴被他抓來的毛毛蟲嚇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然後奶聲奶氣的指著他的臉,說:「我再也不喜歡你了!」她說完那句話,傅司涼立刻把手中的蟲子扔到一邊。
天不怕,地不怕的傅司涼,最怕的就是沐佑晴說:「我不喜歡你。」
「她很安全,只是現在你們最好不要見面,如果時機到了,我會安排你去看她,相信我,小晴,我不會傷害你身邊任何一個人。」傅司涼這樣說著,看著心情和理智重新回來的沐佑晴,從桌子上拿出一個小盒子。
那精緻的首飾盒,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沐佑晴只是一眼就明白。
傅司涼調整了姿勢,單膝跪在沐佑晴的面前,打開盒子。裡面那顆閃著亮光的鴿子蛋鑽戒,在沐佑晴眼前突兀的出現,紅酒,燭光晚餐,甚至是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一切求婚應該有的最美好的場景都在此刻。
可面對面的兩個人,卻是錯誤的
「小晴,我在十八歲成人的時候發誓,我有一天跪在地上求婚的新娘一定是你。我曾經說,要在二十八歲的時候娶你回來,雖然已經晚了兩年,但是你願意嫁給我嗎?」傅司涼眼神裡面像是滿天星光般,閃爍著期待。沐佑晴低頭看著那刻著她名字的鑽戒,卻苦笑了一下。
她跌坐在地上,用極其不雅觀的姿勢,說:「你已經訂婚了!」
「我訂婚是因為你的要求。」傅司涼毫不猶豫的開口說:「我們可以找到一個方法,能夠不傷害心恬。我身邊有很多朋友,他們非常適合心恬,我相信她跟別人在一起會幸福的」傅司涼認真的說著,像是這個辦法已經考慮了好久一般。
可沐佑晴卻搖頭,一字一句的說:「可她愛著的人是你。」
「她愛我,我就必須要愛她嗎?」傅司涼終於被沐佑晴的態度給逼瘋,他大聲的吼著,說:「我對她只是妹妹一般,在你離開的時候,我對她有責任,所以才會選擇那麼一個不成熟的方式。如果想到會有今天,我絕對不會做出那麼愚蠢的選擇!」
第一次看到傅司涼這樣大聲跟自己說話,眼眶還有些微微泛紅的模樣。沐佑晴有些彆扭的轉過頭,看著已經打開的紅酒瓶,說:「你喝多了,傅司涼,我不想要跟你說話,早點兒休息吧」
「我沒有喝多!沐佑晴,我很清醒!」
傅司涼起身,抓著沐佑晴的手腕,咬著自己後槽牙,眼神中都是不理解的說:「你明明心裡也是愛我的,為什麼要把我推開?那天晚上,睡夢中你喊著的是我的名字,你說過,愛我」
「你可能是記錯了,又或許,我在夢裡是囑咐你要把恬恬照顧好。」沐佑晴躲避開他炙熱的眼神,說夢話,她竟然犯了這樣幼稚的錯誤嗎?還是說,在傅司涼的身邊,自己太過放鬆,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鬆懈!
看著她那冷靜的態度,傅司涼忽然自嘲的鬆開了手,說:「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會接受我,對嗎?」
「司涼,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沐佑晴有些心痛的轉頭,看著傅司涼。可還是猝不及防的被他直接抓過去,扣著手腕。看見他用力的將那枚鴿子蛋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有些驚訝的問:「你在做什麼?」
傅司涼冷笑了一下,說:「不要摘掉,如果有一天我看著它從你無名指上消失不見,我就會告訴沐心恬這一切。你知道,我做得出來,一個瘋了的人,有什麼是在乎的?」傅司涼這樣說完,抓著自己的領帶鬆了松,解開襯衫的紐扣,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沐佑晴才忽然發覺,他身上的衣服是那天挑選訂婚婚紗的時候,她親手選擇的那件,說很好看的燕尾服。訂婚儀式上,沐佑晴沒有看到傅司涼穿那件,還有些奇怪,因為當時那套衣服,傅司涼的確是買了下來。
她沒有想到,傅司涼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周圍玫瑰花里,甚至是寫著她的名字。桌子上的紅酒,出廠年份是她出生的那年,蛋糕只要輕輕的切開,就發現裡面斷層竟然也是她英文字母的縮寫。周圍空氣中點燃的香薰蠟燭的味道,是她最喜歡的幽蘭香。
傅司涼不知道這一場求婚,在夢中,實際中,策劃了多少次。
他甚至幻想過所有沐佑晴會出現的表情,欣喜、驚訝、甚至是感動到流淚,可他卻沒有想過,面對這一切,沐佑晴會冷靜的去拒絕,甚至是提起一個根本不適宜說起的名字。
走在有些微冷的街上,看著街道兩邊沒有一個人影,傅司涼忽然想要大聲喊叫兩聲,發泄出自己的情緒。他用力的踢著路邊的垃圾桶,渾身上下的力氣讓那可憐的垃圾桶瞬間癟了進去。
偶爾經過的情侶看見他這樣,男生竟然特意將自己的女朋友攬到自己的身後,警惕的看著傅司涼,那眼神中的保護讓傅司涼更加覺得自己可憐。他掏出手機,看著通訊錄那麼多的名字,在此刻,他卻找不到任何一個人,能夠稱之為朋友的人。
「餵?」傅司涼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噗嗤的笑了一下,說:「出來陪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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