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手探花 第十一章 爺爺的遺訓

    「虎子，真的是你！」

    說完，男子上下打量一番後，快速走來，緊接著一個大大的熊抱。

    此時被勒的有些窒息的趙小虎勉強擠出幾個字來：「二叔、是我，我喘不過氣來了」

    男子鬆開手，激動打量著趙小虎道：「虎子，幾年不見你長這麼高了？」

    趙小虎只是微微點頭，雖然表情有些驚訝，但只是一閃而過。

    可二叔的臉上卻高興得不得了，畢竟好幾年沒有見到自己的親人，如今在這裡能夠見到自己的侄子，甭提有多高興，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高興的不亦樂乎。

    不過趙小虎的臉上的驚訝消失後，則是面無形色，這讓二叔表情一楞，不禁想起幾年前的事情，臉上不由多了一絲尷尬之情。

    儘管如此可二叔還是擠出一絲笑容問道：「來燕京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趙小虎淡淡一笑道「我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你」，隨後便不再說話，見狀，二叔苦笑一番，眼睛看向了一直低著頭的柳晴，道：「這位是？」

    柳晴抬起頭，聲音低微道：「我是來打工的學生」

    二叔點了點頭，問道：「虎子，你們認識？」

    趙小虎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二叔見後笑著說道：「那好，這位同學我先占用一下你們的時間，我有些話需要和趙小虎聊聊」

    柳晴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著頭，倒是趙小虎走過來小聲道：「在這等我，我稍後回來」

    說完便跟著二叔走了出去。

    21樓是泰華洲際酒店最高的位置，而這裡董事長的辦公室就落座於此。

    看了一眼董事長三個字的牌子，趙小虎猶豫了一番，但還是跟著走進了房間。

    推開大門，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撲面而來，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一張大大的牌匾特別醒目「行國人之醫，治國人之病」

    看到這幅牌匾，趙小虎心中猛的一揪，然後很自然的坐在旁邊的真皮沙發上，顯然對於牆壁上的牌匾很是在意。

    「虎子，喝點茉莉吧，去去心火」二叔走到壁櫥旁說道。

    趙小虎只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然後看向了四周。

    一扇四米多高的落地窗，映射出整個燕京的繁華，車水馬龍，群樓林立，數不清的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形成了既具有規模的國際商都。

    都市的繁華，並沒有帶給趙小虎激動之情，反而卻是一臉惆悵，像是有心事一樣坐在那裡。

    茉莉的花香，總是可以平定心煩意亂，隨著一縷縷芬芳的香氣飄來，趙小虎的視線漸漸收回，定格在眼前冒著熱氣的茶杯上。

    「看來你們還在生我的氣啊」

    一聲嘆氣，二叔便坐到了趙小虎的對面，看著自己許久未見的二叔，趙小虎心中說不高興那是假的，畢竟體內都是流淌著趙家的血液，但回想起若干年前那位不顧家人勸阻，毅然決然跟著一個女人離開家鄉並放棄中醫的人，他眼中的光芒似乎又黯淡了下去。

    見趙小虎沒有說話，二叔輕輕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人生就如這杯茶，入口柔，但卻苦，咽下肚，回味無窮，你說對嗎？」

    趙小虎並沒有仔細在聽對方的話，所以面對二叔的詢問，只能木然的搖了搖頭。

    二叔也沒有在意，繼續說道：「當年你爺爺的遺訓，行國人之醫，治國人之病，要求我們必須走在弘揚中醫的道路上，因為只有中醫才能救得了我們國人得病」

    「病在根，不在表，想要取其病，必去其根，這就是我們華夏人的病，任何事情只看表面，難道沒有人去看一看問題的根源嗎？」說到這裡二叔聲音明顯上揚，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他站起身來望著窗外。

    雖然趙小虎不明白二叔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但仔細回味一番話來，似乎有著其他的含義。

    見二叔久久沒有說話，趙小虎緩緩起身，將一直以來的心裡話說了出來：「你為什麼放棄了中醫？難道女人比中醫都要重要？」

    聽到這裡，二叔猛的轉過身來，表情有些激動地說道：「我從沒有放棄過中醫，為什麼你們都會這樣說，如果真的如你們所說，那為何你爺爺留下的牌匾我會留到今天？」

    抬頭看著牆壁上懸掛的牌匾，趙小虎還深深記得，那曾是自己的爺爺留給三個兒子唯一的財富，但面對這種詢問，他還是有條不紊的說道：「有些事情，擺出個樣子來算是一種安慰，這種事情我見多了」

    「你以為我在做樣子？」二叔語氣低沉道。

    趙小虎搖了搖頭道：「自己心中有數就行，何必說的那麼清楚，家中三子唯有你悟性最強，可你卻不顧一切的放棄，太令我失望了」

    說完便準備佛手而去，但二叔一句話，卻讓趙小虎直接愣在了原地。

    「麻黃湯：麻黃湯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發熱惡寒頭頂痛，喘而無汗服之宜，華蓋散……」

    「湯頭歌！」趙小虎不禁說道。

    「沒錯，對於中醫我始終沒有放棄，因為我骨子裡面流淌的是我們趙家人的血，趙家人的中醫之魂哪會這麼容易破滅」

    說完二叔走過來雙手握住趙小虎肩膀，認真問道：「你信不信二叔？」

    「我……」一時間趙小虎腦海很亂，竟然不知應該如何作答，顯得一臉茫然。

    二叔雙眼緊緊注視著趙小虎的眼睛，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些年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去王府井，隨便打聽一下一家叫做趙氏診所的地方，到了那裡，你就知道二叔今天所說，是真是假了」

    當走出二叔辦公室的時候，趙小虎大腦一片空白，家族中，二叔被賦予不孝子、罪人的名號，惹得自己父親斷絕與他的兄弟情誼。

    可當初二叔展現出來的才華，而是被家族賦予了希望，認為只有二叔才能將華夏中醫發揚光大，但是沒想到，這樣的夢想卻在女人面前破滅了。

    那時自己還小，不明白當初的二叔為何會惹得眾人生氣，那時候二叔很疼自己，以至於每天都帶著自己去山上摘桃子，下河摸魚，腦海中一幕幕與二叔的童年趣事紛紛浮現出來。

    但長大以後，當知道二叔違背了爺爺的遺訓後，那才知道，這是一個不可饒恕的行為，所以自己對於二叔也是拒之門外。

    回想起從前的點點滴滴，不覺間，臉頰兩側，已經被淚水打濕，趙小虎上一次流淚，那還是上小學的時候，但是今天卻不經意間流露出了真情，看來血濃於水的事實是不可否認的。

    「我怎麼跟演員似的，眼淚說掉就掉。」擦乾眼淚，趙小虎笑了笑道，隨後大搖大擺的朝四樓走去。

    來到西餐廳，柳晴的身影已經不見，四周尋覓之後，趙小虎看著旁邊有名打掃衛生的服務員於是問道：「請問柳晴去哪了？」

    可能被趙小虎突然打斷自己的工作，服務員有些不耐煩的答道：「下班了」說完便不再搭理，甩了個臉子走了出去。

    趙小虎聳了聳肩，雖然有點小小的失望，但還是自我安慰道：「辛虧走了，要不然還真不知該說些什麼」

    說完便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已經差不多十點鐘，外面的天色已經暗淡下來，趙小虎坐在床頭看著桌子上的電話有些發呆，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雖然此時並不是什麼佳節良日，但趙小虎有點想家了，想念家鄉的寡婦，想念家鄉剛剛發育起來的小妹妹。

    想到每次和那些小妹妹洗澡的時候，有意無意碰一下對方飽滿的胸，還有那翹起來的小屁股，趙小虎的心則是那麼的滿足。

    人世間，欲望是最難以滿足的東西，可是與小妹妹們擦出點小曖昧就能滿足自己而言，那些登鼻子上臉，看著碗裡吃著盤裡的人，自己則是高端多了。

    不過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只能將這種滿足寄托在眼前的電話上，希望能夠再次響起來。

    回憶起剛剛電話當中柔美的聲線，趙小虎心裡痒痒的，如果電話有來顯，他真恨不得撥過去，尤其在這樣一個寂寞難耐的夜晚，找個人聊聊天也好啊，不過趙小虎對燈發誓，把小姐叫上來，只是聊聊天，談談夢想，別的絕對不干。

    但電話沒有等到，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趙小虎一下子蹦起來，以為夢想成真了，但看見來顯之後便失望了，因為這是家中來電。

    「餵」趙小虎無精打采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一道沙啞的聲音傳遞過來：「都安頓好了？」

    聽到父親既具有磁性的嗓音，趙小虎也學著說道：「對-啊」

    感受到趙小虎是故意模仿自己，電話那頭直接掛掉了電話。

    嘟嘟……。

    「喂，爹……爹」看著電話顯示通話結束。

    趙小虎將手機隨手一丟，躺在床上肆無忌憚的說道：「這老傢伙又掛我電話，等我回去好好收拾他」

    說完之後，趙小虎立馬撅起屁股對著桌子上的電話，一字一句的說道：「給你十秒鐘，你再不響我就不理你了」

    隨著房間鐘錶的時間滴答滴啊過去一分鐘後。

    趙小虎臉上的表情再也堅持不住，直接關上檯燈大喊一聲：「碎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