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江鸞一手扶著攔杯,一手握著手機,聽著墨清玄在電話那端問:「鸞兒,你和石銘洋在哪裡,我去找你。」
她看了眼身後關著的包間門,輕聲說:「不用,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墨清玄又問了幾句,得知她已經把事情都講給了石銘洋聽,又告訴她,她媽媽已經完全好了,最後說:「那我在醫院裡等你。」
江鸞應了聲『好』,掛掉電話。
她推開包間的門,正巧石銘洋起身離座,他眉宇輕皺,神色有些凝重,「阿鸞,我現在要去一趟w市,你要不要一起去?」
江鸞微微一怔,不答反問:「你去w市幹什麼,你爺爺找你了?」
石禹山如今不知躲在w市哪個角落,黑鷹叔叔和警方都在找他,楚姨和伍妙可也去了w市,按伍妙可說的,石禹山之前受了傷,他遲早,都會和石銘洋聯繫的。
石銘洋點點頭,眸光坦然地迎上她,淡淡地說:「剛才我爺爺給我打了電話,阿鸞,我之前說過,不想再繼續報什麼仇,那不是騙你的,我這次回w市,就是想勸我爺爺停手。」
江鸞眸底閃過一絲猶豫,很快做了決定:「我跟你一起去w市,要不,我給墨清玄打電話,讓他安排一下,立即飛往w市。」
「不用,我已經訂了機票,你要是去的話,一會兒就再訂一張機票,不去就算了。」
提到墨清玄,石銘洋語氣有些涼,對墨清玄的不喜,不加掩飾的表現在臉上,這倒和墨清玄對他的討厭一樣。
他如果極力勸說她去,她或許還會猶豫,但石銘洋越是這樣的態度,江鸞越是不放心地想跟去。
她剛才對他講了當年的事,還不知道他的態度是怎樣的,萬一回到w市,他再幫著石禹山,那黑鷹叔叔和楚姨他們吃虧了怎麼辦。
「我跟你一起去。」
***
路上,江鸞沒有給墨清玄打電話,到了機場,石銘洋去換登機牌的時候,她才給墨清玄發了一條信息,說她去一趟w市,到了那邊,會和楚歡,黑鷹他們聯繫。
發完信息,就見石銘洋拿著兩瓶飲料返回來,她把手機關機放進衣兜里,沖他微笑地問:「這麼快?」
石銘洋面上也掛著笑,點點頭,自我調侃道:「長得帥的好處!」
江鸞被他的話逗得噗嗤一笑。石銘洋轉身看了眼排隊安檢的乘客,擰開其中一瓶飲料遞給她說:「喝點飲料,我們也進去了。」
「嗯,謝謝!」
江鸞接過飲料,她也確實有一點渴,仰頭喝了一口,擰上瓶蓋。
石銘洋又把飲料拿回去,示意她走前面。
飛機起飛後,江鸞就覺得睏乏想睡覺,坐在身旁的石銘洋見她面帶倦意,輕聲道:「阿鸞,你要是累了,就先睡會兒。」
江鸞看了眼機艙外,實在睏倦,點點頭,說了聲『我睡會兒』,便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
a市,靜安醫院
辦公室里,墨清玄一身白大褂坐在辦公室後,手裡,拿著一張顱骨ct,正和另外兩名醫生分析,突然,心口一痛。
他俊顏微變,下意識地用手捂著胸口位置,那疼痛的感覺有一瞬間的窒息,旁邊的醫生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裡,關心地問:
「阿玄,你沒事吧?」
墨清玄眉峰緊皺,那胸悶的感覺過後,並沒有覺得舒暢,心臟處,似被什麼堵塞了似的,他眸底閃過一絲不安,放下ct,起身說:「我有事先走,剩下的問題,你們找我爸去。」
話落,不待地兩名醫生開口,他拿起車鑰匙,起身就走。
出了病房,立即掏出手機,撥出江鸞的號碼,電話里傳來一句『對不起,你撥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時,他英挺的眉宇緊緊皺在一起,腳下步子加快地朝電梯走去。
剛才那種心痛窒息的感覺,他曾經有過一次,那是四年多前,江鸞出事那一次。
他記得清清楚楚,這些年來,他沒有過這種感覺,剛才那種窒息的痛楚席捲時,他心頭第一個念頭,就是找到鸞兒。
打不通電話,才想起,她之前發過信息,說去一趟w市,到了那邊,會和他媽媽,以及黑鷹叔叔聯繫。
墨清玄從電梯出來,又撥出他老媽的電話,他快步出了醫院,朝著停車場方向而去。
不安的情緒,滿滿的,占據了整個心間。
這一次,電話響了兩聲,他老媽的聲音就透過電波傳了出來:「喂,阿玄哥。」
墨清玄的聲音有著他自己都不自知的顫音和緊張:「媽,鸞兒去了w市,你和黑鷹叔叔去機場接她一下吧。」
「鸞兒來了?她一個人嗎?」
楚歡在電話那頭驚訝地問,隔著電話,她聽出了阿玄的聲音帶著異樣。
「不是,她和石銘洋一起的,剛才,我突然心口一陣窒息的痛,和當年鸞兒掉下懸崖時的那種感覺一樣。」
「你別胡思亂想,鸞兒不會有事的,石銘洋要是傷害她,早就傷害了。」
楚歡輕聲安撫,但墨清玄並沒有因為她的安慰而覺得心安,他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好似可怕的病毒,以奇快的速度蔓延到四肢百骸,融進血液里。
他失去過一次,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失去了。
只要一想到可能失去鸞兒,他就覺得心被掏空了一樣。
楚歡在電話那頭答應去接鸞兒,掛了電話,墨清玄又打了一個電話,才開著車,朝機場方向急馳而去。
***
飛機到達w市上空時,已暮色時分了。
江鸞睡得很熟,身子靠在石銘洋肩膀上,他的手,穿過她肩膀,將她攬住,這一路,他都溫柔的凝視著她,心頭的情緒,既興奮,又緊張。
興奮的是,阿鸞醒來,就會忘了墨清玄,從今以後,她全身心愛的人,就是他石銘洋了 。
讓阿鸞愛上他,是他這些年來,一直的夢想,以前,他希望用自己的真心感動她,可是,自從那次看見她脖子上的吻痕,聽著她嘴裡說出墨清玄的名字時,那種特別的感情,他就嫉妒得發狂。
也終於死心了,只要有墨清玄的存在一天,江鸞就不可能愛上別人,不論他為她做多少事。
他心頭萌生出,哪怕用卑鄙地手段,也要讓阿鸞愛上他的念頭,這些日子,他做了許多準備,今天,終於萬事俱備。
「阿鸞,阿鸞,醒醒!」
飛機快降落之時,石銘洋輕喚靠他肩膀睡覺的江鸞,凝著她的眼神,溫柔而深情。
江鸞悠悠轉醒,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才緩緩睜開眼,入目,是一雙深邃的眼眸,柔情似水。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不知為何,望進他深情的眼眸,她心弦似被人輕撥了一下一樣,不受控制地悸動。
「阿鸞,你再不醒,我就要只能抱你下飛機了。」
石銘洋嘴角勾起溫柔的笑,看著她的眼神,噙著*.溺。
「我睡很久了嗎?」
江鸞皺了皺眉,只記得他們坐飛機去w市,但她什麼時候睡著的,她怎麼不記得了。
石銘洋很細心地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她醒來後,並沒有立即離開他的懷裡,睡過覺後的小臉泛著一層薄粉之色,微微仰著下巴望著他。
這樣的她,可愛而誘.人,若非此刻在飛機上,他真想低頭吻她……
他輕笑一聲,抬起大手,長指輕拂過她長過了耳朵的碎發,柔聲道:「你一上飛機就睡了,別皺眉,皺眉容易老。」
江鸞眸子閃了閃,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隨口問道:
「下了飛機,我們去哪裡,直接去找你爺爺嗎?」
石銘洋微微一怔,他在江鸞的飲料里,可是加了刪除記憶的藥,他前些天去國外,就是為了此事。
她剛才睡著的時候,出了許多汗,症狀和那個給他藥的醫生說的,差不多,可現在,她好像還記得。
「嗯,我們直接去找我爺爺,阿鸞,你不會因為我爺爺做的那些事而恨我吧?」
他眸光緊緊地看著江鸞,試探地問。
江鸞抿唇看著他,不說話。
見她沉默,石銘洋心頭一緊,搭在她肩膀的手,悄然收緊,輕輕握住她削瘦的肩膀,直到江鸞皺眉,抗議地道:「石學長,你捏疼我了。」他才慌亂的鬆開,不安地問:
「阿鸞,你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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