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就是童天凱嗎?我已經聽人說過了。 」龍飛無所謂的說道。
白清溪點點頭,說道:「嗯,就是童天凱!要想徹底打死李宏達,就必須要先搞定他背後的人!想必龍老弟早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不然也不會在第一時間先給我打電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龍老弟是想讓我在市政府內活動活動,孤立童天凱。這樣當你向童天凱進招的時候,童天凱就沒有多少反擊機會,對吧?」
龍飛沖白清溪一豎大拇指,說道:「老白果然聰明!你在體制內,我在體制外,我們這也叫裡應外合!就是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呵呵,說實話,龍老弟想做的事情,也正是這段時間我想做的事情!」白清溪毫不忌諱的說道。
「哦?這是為什麼?」龍飛好奇的問道。
「呵呵,我剛來到榆林市的時候,童天凱老是明里暗裡給我使絆子。讓我的工作無法展開,在市政府也站不住腳,沒有什麼發言權。於是我便恨上這傢伙了。我開始暗中調查研究這傢伙。我一調查童天凱,便把童天凱的小舅子李宏達也拎出來了。根據我的調查,李宏達其實是童天凱的白手套。」
「宏達建築安裝工程公司雖然法人代表是李宏達,但是實際的控股人卻是童天凱!在童天凱的操作下,凡是市政府的工程就全是宏達公司的,宏達公司干不過來,便扒層皮再轉交給其他公司做。童天凱每年從宏達公司拿到的分紅都不下七八千萬!」白清溪說道。
「我草!這麼多?!」龍飛情不自禁的插話道。
「我這還是保守估計,要知道宏達公司包下來的工程,價格都高的離譜!利潤當然就高了!童天凱就是用這種方法,將國家資產轉成了他的私人財產。」白清溪說道。
「上面不查他?」龍飛詫異的問道。
「上面根本不知道,怎麼查?由於李宏達為惡鄉里,誰敢去起訴童天凱?聽說有一次在童天凱的默許下,李宏達愣是從榆林市一個鄉鎮手中搶來一個大工程。那位鎮長氣不過,便要去省城實名舉報童天凱,結果那位鎮長去了省城之後便再也沒回來!這件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年,那位鎮長還是杳無音訊!」白清溪說道。
「這不是無法無天了嘛!」龍飛氣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
「呵呵,據說李宏達乾的無法無天的事情多了去了!兩年前宏達公司一名年輕工人從腳手架上摔下來當場死亡。家屬索賠六十萬,結果李宏達竟然只給了人家六千!最讓人痛恨的是,這傢伙見那名工人的老婆長得漂亮,竟然把人家帶著兩個月身孕的老婆給強暴了!最後孩子流產,女人瘋了!」白清溪又說道。
「榆林市的警察都是吃屎的?這也不管?」龍飛真後悔今天下午沒有打斷李宏達的腿!
白清溪嘆口氣說道:「警察管?怎麼管?總得有人報案,警察才能立案調查吧?連報案的都沒有,警察怎麼管?」
「李宏達做了這麼多惡事,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報案?」龍飛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誰知道呢?也許有人報案,但是警方也找不到李宏達犯罪的證據吧?據說,市局長袁天飛和李宏達的關係也非常不錯的。我跟你說的這些,也都是一些小道消息,沒有任何證據。所以,就算我現在去報案也是白瞎。」白清溪無奈的說道。
「草!」龍飛爆了句粗口,沒接話,他簡直無言以對。
白清溪沉默了一下,然後又說道:「龍老弟,組織上剛剛將我派到這裡來的時候,我也沒多想,以為這就是一個正常的組織安排,可是隨著我開始調查李宏達和童天凱,我越來越覺得組織上將我安放到這裡是有深意的。上面可能就是想用我這個外來者的身份破局!所以,我越是深入的調查,越是心驚,也越是想挖掉榆林市的這個毒瘤!」
「哦……,如果你的判斷是真的,組織將你放到這裡,真的是想讓你攪局,那麼你如果真的將事情做成了,豈不是就立功了?說不定會升級?」龍飛忽然笑著問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白清溪一直鍥而不捨的調查童天凱,一個是童天凱一直在打壓他,除此之外當然也有他的一些個人想法。
白清溪聽到龍飛直接戳中他內心的另一層想法,於是撓撓腦袋,訕訕的說道:「呵呵,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不過,我是真的想將榆林市的這兩個大毒瘤除掉!你不知道,因為宏達公司經常和其他公司展開不正當競爭,已經嚴重影響了榆林市的經濟發展。比如說你們林氏集團的廠房建設,雖然是由雨潤和宏達兩家公司承包的,但是雨潤其實是要給宏達公司抽成的!不然雨潤公司根本幹不成!」
「還有這等事情?」龍飛張大嘴巴問道,「田玉潤就甘心情願讓利給李宏達?」
「她倒是不想,可是她如果不這樣做,她在榆林市就做不下去!事實上,雨潤還是在榆林市做的比較好的建築企業。其他的企業在李宏達的打壓下根本就起不來!龍老弟,我聽我的老領導說你手中有能人。只要你能調查到李宏達和童天凱違法的真憑實據,我就能在體制內發力,將榆林市的這個毒瘤除掉!」白清溪端起酒杯,笑眯眯的看著龍飛說道。
龍飛端起酒杯和白清溪哐當一聲撞在一起,說道:「幹了!」
兩個人同時舉杯一飲而盡,然後發出會心一笑。
龍飛和白清溪正在說話,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接著服務員小姐領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走進來。
小女孩穿了一身粉紅色的連衣裙,一雙白色的小涼鞋,長得還算漂亮,但是卻非常瘦弱,臉上顯現營養不良的菜色,手裡拿著一把老舊的二胡。
龍飛兩人正在納悶,就見服務員先給他們鞠了一躬,然後臉含悲色的說道:「兩位老闆,這個小姑娘叫英子,爸爸在工地上幹活出了意外死了,媽媽瘋了。現在家裡就剩下她一個好人。為了養活媽媽和自己,他便在榆林市的各個飯店賣唱賺錢。十天前,她來到我們店,我們老闆見她可憐,便留她在我們店幫工,抽空也會給客人唱歌,請問兩位大哥,你們要不要點一首歌?」
「一首歌十塊。」小女孩怯生生的說道。
龍飛和白清溪聽完服務員的介紹,第一想法就是這是狗肉館搞得創收項目,目的就是為了讓顧客多掏錢,至於女孩的身世十有八九是編的。
於是白清溪便說道:「對不起小妹妹,我們還有事情要談,就先不點歌了。」
「沒關係,剛才打擾兩位大哥哥了,對不起。」小姑娘說著話,又給龍飛和白清溪鞠了一躬,然後一臉失落的朝門外走去。服務員也沒多說話,只是對兩人說聲抱歉然後也出去了。
等到服務員和小姑娘離開後,龍飛忽然感到心中有些不得勁,剛才小姑娘轉身時,那種失望的眼神竟然深深的印到了他的腦海中!
「我們是不是太狠心了?這個小女孩好像真的很艱難。」龍飛鬱悶的說道。
「我也覺的服務員的話好像不是在撒謊。」白清溪說道。
「要不我現在出去再把她喊回來,讓她給我們唱兩首?」龍飛說道。
「算了,今天我們還要談正事。改天吧。要不,臨走的時候,我們直接多付點錢,就說是給女孩的小費吧。」白清溪說道。
「好吧。」龍飛用手敲敲太陽穴,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問道,「咦?剛才服務員說這個小女孩的爸爸是在工地上死的,而且媽媽也瘋了。她爸爸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個給李宏達幹活從腳手架摔下來的那個?」
白清溪一愣,喃喃道:「可是我聽到的消息,那個工人好像沒有這麼一個女兒啊。」
「或許你得到的消息根本不全面,畢竟你說過,你的消息也只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你並沒有去認真查證過。」龍飛說道。
白清溪也有些相信龍飛的判斷了,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說道:「這事很重要!我出去問問。」
白清溪出去的快,回來的也快,無奈的對龍飛說道:「服務員說,孩子已經問了一圈房間,我們是最後一個房間,見我們也沒有點歌后,便回家了。而小姑娘沒有手機,所以服務員也聯繫不到她。」
「唉!這事整的。」龍飛懊惱的說道。他後悔死了,不就是十塊錢的事兒嗎?剛才為什麼就不讓小姑娘給他們唱一曲呢?雖然他們臨走的時候,也可以給小姑娘留點錢,或者明天再來找她,但是小姑娘今天晚上的失望恐怕卻是永遠無法彌補了!
忽然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情,兩人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心中都有些愧疚,於是飯也不吃了,白清溪結賬之後,兩人走出了狗肉館小樓。
兩人走到狗肉館的院子中後,發現停車場那邊的燈光下竟然圍了一群人,人群中傳來一個大嗓門的喝罵聲:「我草泥馬的小婊砸,你眼睛瞎了還是沒長眼睛?知道我這是什麼車嗎?我這是寶馬!六十多萬呢!把你賣了都不值我這輛車!」
「……嗚嗚,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二胡也讓你砸了,求求你放了我吧。」一個小女孩的哭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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