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著行政夾克的中年人,穩步走進秦家大院。
「沈、沈市長?」孔書記最先認出來人,失聲喊出的同時,與程萬里一起快步去迎。
對於這位清原縣前任書記、現任東陽市副市長,清原縣人都不陌生。
所以當沈東輝踏入大院後,秦家所有人都齊齊起身,滿臉恭敬地望著這位前任父母官。
秦老、秦正先一家人,快步上前迎接,話音都忍不住顫抖,「沈、沈市長大駕光臨,秦家有失遠迎,還請沈市長恕罪啊!」
「沈市長,您回清原縣,怎麼也不讓劉秘書提前通知,我等好列隊迎接啊!」程萬里上前,滿臉諂媚和恭敬。
他能成為清原縣最大藥材商,有一大半是沈東輝成就了他。
沈東輝擺擺手,道:「我此番回清原縣是為私事,豈敢勞師動眾,諸位好意沈某心領。」
「請問,哪位是秦陽秦先生?」沈東輝忽然抬眸環視。
孔書記和程萬裡面露驚色,下意識看向秦陽,沈副市長竟也是衝著秦先生來的?
秦老為首的秦家人,更是呆愣住了,秦陽什麼時候和沈副市長認識的?
秦霜最先反應過來,笑吟吟道:「沈市長,我身邊這位就是。」
沈東輝抬眸看去,上下打量著秦陽。
年紀輕輕卻有不凡的氣度,哪怕面對他這位東陽市副市長,仍能淡定自若,不愧為海東地下龍頭!
當即快步上前,對秦陽客氣地打招呼:「秦先生,我家老爺子讓我代他向您問好。」
秦陽微微頷首,「陳老有心了。」
孔書記、程萬里聞言,心中震驚更盛。
傳聞沈東輝之所以能在仕途上平步青雲,除了他自身耀眼的政績外,還因為其入贅的陳家,是江北武道大族!
他口中那位陳老爺子,據傳還是八極拳掌門,宗師級人物!
秦陽竟和陳老爺子扯上關係,這讓孔書記和程萬里,都大為震驚!
秦老不明所以,呆呆問道:「沈市長,我外孫秦陽,和你家老爺子認識?」
沈東輝道:「我只知,老爺子對秦先生評價極高,給予『少年宗師』、『人中龍鳳』八字評價。」
馮東亭聽到這話,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
他爬起來,跌跌撞撞來到秦陽面前,蒼白著臉說道:「秦、秦先生,我不該在您面前擺架子,我、我知錯了!」
馮東亭此刻的心情,可以用肝膽欲裂來形容!
單是沈市長專程來拜訪秦陽,就已經夠嚇人了。
更別說,秦陽還和陳家老爺子搭上關係!
他如何都沒有想到,小小秦家,竟隱藏著這麼一尊大佛!
沈東輝冷眼掃過馮東亭,冷聲道:「公車私用、以權壓人,馮秘書今日所作所為,回頭我定如實向紀檢匯報!」
馮東亭一聽,登時心如死灰。
副市長親自檢舉,哪怕他是封疆大吏的親兒子,不死也得脫層皮!
「還不快滾?」沈東輝冷喝道:「還嫌不夠丟人?」
馮東亭滿臉死灰,跌跌撞撞離開秦家。
大院內所有人目睹這一幕,皆是噤若寒蟬,堂堂市府大管家,就因副市長一句話,前途盡毀!
待沈東輝處理完馮東亭,秦家人才恭敬地將其請到內堂。
秦陽一家人,連帶秦霜,也被客客氣氣地請進內堂。
看得秦家旁系族人好一陣羨慕!
絲毫不用懷疑,從今往後,秦陽一家人在秦家的地位,將會水漲船高!
來到內堂,沈東輝送上壽禮的同時,忍不住感慨道:「恭喜秦老,你們秦家出了一條真龍啊!」
所有人都知道,這真龍,指的自然是秦陽。
秦老臉上笑容不斷,看向秦陽的眼神中,滿是欣慰和驕傲。
隨後看向陳兆年夫婦,讚許道:「秦家出真龍,兆年、素娥,你們夫婦居功至偉啊!」
陳兆年夫婦面面相覷,只覺受寵若驚。
眼神複雜地看向自家兒子。
陳兆年只覺胸中積壓十幾年的苦悶,在這一刻全都消散乾淨!
秦素娥眼眶微紅,幾欲落淚,往後看誰還敢說她兒子沒出息?
相較之下,秦正先一家人,卻是笑不出來。
見到秦素娥一家出盡風頭,李守芳恨得後槽牙都咬碎了!
秦子豪滿臉陰鬱,今日的主角本該是他才對,如今卻被秦陽搶盡風頭,他只能淪為一個不起眼的配角!
角落裡,秦子平滿臉頹喪,似霜打茄子,原本他最瞧不上的表弟,如今卻成為連他都要仰望的存在!
這種身份上的反差,令他心裡十分不是滋味,甚至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秦家出真龍!
他自問哪怕在官場摸爬滾打一輩子,都未必能達到今日沈市長這一句評價的高度!
生日宴一直到傍晚才結束。
沈東輝拒絕秦家豪車相送,低調離開清原縣。
待賓客散盡,秦家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秦陽身上。
「秦陽,你很不錯!」秦老滿臉欣慰,道:「一直以來,是我看走了眼,沒想到我秦家年輕一輩,到頭來屬你最有出息!」
「秦家出真龍。別說區區清原縣,就算放眼整個東陽市,能得沈市長如此高評價者,也絕不會超過三人!」
「秦家有你,百年之後我也能瞑目了。」
隨著秦老態度大轉,秦家族人對秦陽一家人,也是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各種諂媚奉承的話,不絕於耳。
陳兆年夫婦受寵若驚。
秦陽則仍是寵辱不驚,世俗人性,在他眼中只如過眼雲煙,不值一提。
最後找藉口抽身離去。
縣城北邊,破舊小院內。
「小魚兒,你真決定要走?」秦陽語氣平靜。
葉紅漁眼眶微紅,道:「我如今是火德宗的聖姑,我的命運與火德宗緊緊相連,容不得我自私。」
秦陽看出她的心意,也不再挽留,「也罷。」
「總之,無論你是葉紅漁,還是火德宗的聖姑,都是我秦陽的朋友。將來你若有難,大可以到海東尋我。」
葉紅漁美眸中閃過感動和不舍,不顧龍七和右護法在場,上前抱住秦陽。
鼓足勇氣,在秦陽臉頰上親了一口,隨後迅速分開,決絕地坐上車離開。
秦陽目送著車子遠去,心頭泛起一絲悵然,經此一別,不知還有沒有重逢之日?
時光飛快,很快就到了兩日後,高思遠、徐浩早就約定好,要出發去臨縣度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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