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潔獨自在一旁拍照,陳天可沒心情去理會,他趕緊扶起離他最近大牛,對著眾人說道:「你們快起來吧!對於你們的大禮,我實在受之有愧啊!」
剛巴老爹感激上前握著陳天的手,多虧有了陳天,他的女兒才會轉危為安,讓他不再承受老年喪女之痛。
陳天淡淡一笑,握著剛巴老爹的手,對著大牛說道:「大牛哥,讓鄉親們起來吧!不然我可就要生氣了。」
「嗯!」大牛憨厚笑了笑,不再堅持著跪在地上,站起身對眾人說道:「大家起來吧,不然陳神醫會不高興的。」
到底都是些純樸的鄉民害怕陳天會真的生了他們的氣,齊唰唰又站了起來,眼巴巴注視著陳天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時,大牛的媽媽拎著籃子顫巍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大牛見狀趕緊上前攙扶道:「娘,我不是不讓你來的嗎?你怎麼還要來。」
「做人要講良心,陳神醫,救了我們這個村子,我不來怎麼行。」大牛的娘固執的說道。
「可您都八十多歲了,身體又不……」大牛看著他娘狠狠瞪了他一眼,像個犯錯的小孩一樣,再也沒敢把話說出來。
大牛的娘拎籃子,顫巍巍走到陳天面前,陳天趕緊上前攙扶道:「老媽媽,你有什麼事嗎?」
大牛的娘老淚縱橫,情難自禁的看著陳天,說道:「你可真像你的父親,你們父子都是我們塔干村的大恩人。」
「老媽媽你言重了,我也只是盡力而已。」陳天掏出手帕輕輕的給大牛的娘擦拭著眼淚,略為心酸安慰著她道。
大牛的娘接過陳天遞過來的手帕,擦著眼淚破涕為笑道:「你看看我,年紀大就容易激動,連來這裡幹什麼都忘了。」
說罷,將蓋在籃子裡的蓋著的毛巾揭開,露出一隻老母雞和一些雞蛋,對陳天說道:「村里剛遭了災,豬啊!牛的都死絕了,只剩下這隻老母雞了,昨天它下了些雞蛋,我就把抓了來給你,給你補補身子。」
「這個我怎麼能收?」陳天急忙推辭道。
大牛的娘故意把臉一板,問道:「嫌少?」
陳天不再言語看著大牛的娘執意要給,伸手接了過來,接過籃子的那一刻,他分明感到無比的沉重,有如千斤一般,或許,這世界上沒有比這個更為珍惜的東西。
黃金有價,情誼無價。
陳天深情的望著穿著襤褸的村民,他覺得該幫幫他們,除了治他們的病,還要幫他們擺脫貧困。
當著眾人的面前,他毫不猶豫的掏出了葉媚兒給他的存有三百萬,現在至於有上千萬的金卡,說道:「我希望用這筆錢能改善你們的生活,能建幾所學校,因為,人最大貧窮不是疾病而是愚昧。」
眾人被陳天的突然舉動搞得有些目瞪中呆,他們愣在原地看著陳天的這一舉動,不知該做何評價。
劉潔也愣了一會後,又端起手上的相機迅速的按著快門,她多麼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今天在塔干村發生的一幕。
「我捐一千萬。」萱萱不知何時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雖說她的臉上還未洗去旅途的疲憊,可眸子裡的光芒卻是堅定的異常。
陳天扭過頭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當即明白她並不是因為一時頭腦發熱而做的衝動之舉。
萱萱比起陳天來更具有商業頭腦和組織能力,短短的時間,她就想到該如何更合理的去運用這筆錢造福更多的人群,她腳步平穩有力走到眾人面前,說道:「我希望用這筆錢建立一個慈善基金,希望造福更多的人,我來這裡旅遊,一路走來,發現除了貧窮,這裡最大的問題就是道路不暢,早在十幾年前,就有人說過要想富先修路,可這裡偏偏就是山路崎嶇,交通極為不便……」
在陳天印象中,這一刻,那個刁蠻任性的小丫頭不見了,變成一個侃侃而談,一針見血的萱萱,她當著眾人的面前甚至將如何去運作這筆錢都和盤托出,只可惜的是,能聽懂的人並不多。
「那你第一步打算怎麼辦?」與其侃侃而談,不如拿出行動更直接一點兒,陳天立刻旁敲側擊的問道。
萱萱微微笑道:「我希望能成立一個慈善基金會,而這個基金必須以陳天命名,而我毛遂自薦的任第一任基金會的會長。」
我勒了去,剛才說那麼多,原來是就職演說。
陳天不反對成立一個基金會,但以他的名字來命名,似乎有點太過於高調,很不符合他一如既往低調做人處事的原則。
「基金會的名字能不能改一改?」陳天善意的提醒道。
萱萱固執擺了擺手,回答了兩個字,說道:「不行!」
拒絕不算,還當著眾人的面前,一把從陳天手裡將金卡奪了去,往隨身攜帶小包包里一放,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道:「這卡現在歸我了。」
「我勒了個神啊!」陳天欲哭無淚,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的錢為什麼要給萱萱保管,不過,他也知道這筆錢將會在萱萱的運作下成為第一筆啟動資金。
有了萱萱的商業天才,相信基金會的資金將越來越多。
唐雅在一旁呆看著眼角發生的一切,這一刻,她似乎又多了解了陳天一分,熟練的玩著匕首,眼眸里閃動著複雜的神色。
鎂光燈閃爍,只為一人。
一場場感人的場景有了劉潔的見證,從而成為了歷史的定格。
陳天慈善基金,將成為劉潔下一篇稿件的賣點,一個投身於此的醫生,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投入到改善貧窮的落後山村的狀況,這是神馬精神,分明就是白求恩再世。
劉潔本能的按著快門,她分明被眼前的現象所感,根本無暇去考慮其他,只覺得渾身有股暖流在不斷的涌動,如果說先前她來塔干還是為了尋找有價值的新聞而來,而這一刻完全就被陳天的無限高尚的情操所感染。
她甚至想用手中的相機對眼前的一幕,進行實況轉播,這樣才能更好的讓更多的了解,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會有讓人有怎樣的感動。
「陳神醫,你是我們的再世恩人啊!」
隨著剛巴老爹一聲滄然涕下,由著他帶頭,連帶大牛的娘一併跪了下來。
陳天瞪目結舌的看著眼前跪倒的一片,慌忙拉起大牛的娘,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陳天萬萬受不起她的跪拜,就算陳天做感天動地的事情,他也受不起一個年愈古稀的老人的跪拜。
大牛的娘被陳天攙扶,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之後,陳天又跪在地上黑壓壓一片的塔干村村民道:「大家快起來吧!」
剛巴老爹率先站了起來,憑著當村長多年在村積累下的人望的說道:「大家起來吧,陳神醫是城裡人,他不興咱們感謝的那一套。」
人群很多擦拭去被陳天感動下的淚水,緩緩的站了起來,山里人用最純真,質樸的方式感謝,陳天為他們帶來的一切。
他們窮,可是他們比起那些為富不仁的傢伙要乾淨的多,而那份乾淨來源於內心。
如果雨後的天空,湛藍的不摻一絲雜質。
轟隆隆。
一隊軍車從遠處開了進來,陳天循聲望去,不禁露出喜悅之色,後期趕到的專家組已經進駐了塔干村,由於塔干村的情況已經報上軍部,一路走來都有軍隊裝甲車護送。
鄉里鄉親那裡見過這麼大的場景,紛紛往陳天身後躲藏,老實本分的他們生怕與這些不明身份有任何的關聯,而陳天此刻儼然是他們最信任的人。
車隊剛一停穩,嚴術和張老二人就跳下車。
從他們敏捷身手,真看不出來他們已經七十多歲,估計跟平時保養有莫大的關聯。
陳天露出滿臉的笑容,快步走上前,笑道:「兩位前輩,我真想死你們了。」
「小子,你做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憑著一已之力救了一個村子的感人事跡,已經在新疆流傳開來,大家都在說天降祥瑞,神醫再世云云,都是對你溢美之辭……」
陳天可不敢功勞獨攬入懷,嘿嘿的撓了撓頭皮道:「嚴前輩,你太過獎,要不是身邊有人幫著,我估計也不能有這般大的成就。」
「塔莎找你報仇來了?」嚴術平白的冒出來一句,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思。
陳天更不明白,可還是老實的回答道:「草藥如果沒有她的熬製,估計還沒這麼明顯的效果。」
「原來如此。」嚴術笑意濃濃,撫摸著下巴上山羊鬍,意味深長的與張老相視一笑。
兩人如此默契的一瞥,還真讓人以為他們倆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曖昧。
陳天卻沒心情卻管這些,畢竟,病毒已經擴散開來,萱萱她們遇險的洛克、達木斯都遇到不同程度的傳播,那裡急需要醫生的救援。
再說塔干村雖說是用湯藥給將病毒驅除,但這裡的人們也是缺醫少藥,更需要醫生的救治,陳天做為專家組的組長,不得不進行的統籌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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