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洪見眾人一再相勸,也就點頭笑納將禮物又收了回去,轉身遞給一個小徒孫,叮囑了幾句讓他小心的放好。
這時姍姍來遲的顧全終於趕到了,顧全剛一進門就雙手抱拳,致歉道:「抱歉,抱歉,我來晚了。」
「你這老傢伙,每次約你都沒一次按時到的,下次再這樣,可別怪我老頭翻臉啊!」嚴術半真半假的開起玩笑道。
顧全也覺得很委屈,他每次遲到不假,可是他也是幾人當中住得最遠的一個,再加京都的交通實在讓人蛋疼,他緊趕慢趕能現在已然不錯。
「好吧,我自罰三杯總是可以吧!」顧全對於多少年在一起的老弟兄,實在沒啥話好說,當場就表態道。
關洪見人都差不多到齊,再一次張羅著讓他們進裡屋,廚子也差不多將飯菜燒好,只待客人們到齊就可以將飯菜端上桌來。
待大夥都坐定下來,關洪特地拿出自己私藏了一瓶二十年茅台放在了桌上,學中醫的都會養生,菸酒能不碰儘量就不碰。
平時關洪可沒有喝酒的習慣,今天難得的高興,特地拿出自己的私藏與大家一起分享。
打開茅台,一股醬香的酒香就從開了口的瓶口中四溢開來,讓在座的就算不會喝酒的蘇欣也不禁被這股酒香所迷醉。
「好酒!」顧全脫口而出,也不客氣的端起杯子,就嚷道:「來,給我滿上。」
他急不可待的樣子,引得在座的一陣發笑,關洪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道:「你這老傢伙,還說自罰三杯,明明是饞我這好酒,故意找得藉口吧?」
顧全也是性情中人,哈哈的笑了起來,拿著酒杯就是討要道:「你老小子就別那麼廢話了,還不快給我倒酒?」
平日這幫老兄弟關係很鐵,開玩笑也實屬正常,關洪二話沒說就給顧全滿滿倒了一杯,順便也給在座的其他人也滿滿的倒了一杯。
端起酒杯,當著大家的面,感謝道:「在座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說外面的話,感謝你們一直對我支持與照顧……」
說著話,一向開朗著稱的關洪眼眶也濕潤了,平日裡玩幽默擅長的他也玩起了溫情,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陣的的感動。
嚴術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來忍不住笑罵道:「你這老傢伙,平日看你沒心沒肺的樣子,今天還跟我們玩起了這一套,要不是我們這幫老傢伙都跟你熟,還是以為你要棄醫從文了……」
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語從嚴術的口中一說出,引得在座的一陣鬨笑,徹底沖淡了剛才關洪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感傷。
關洪的話並沒有說話,可他一點兒也不怪嚴術的打斷,剛要開口就聽外面傳來一陣嘈雜。
「你們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滾開!把你們的館主叫出來……」
「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見我們館主?」
啪
一個響亮清脆的耳光,打在了臉上,很顯然,是有人專程上門來找茬。
「這就奇了怪了,我開得是醫館,又不是武館,怎麼會人上門來找我的茬?」關洪就算在這個時候,也不忘發揮幽默的本色,當著眾人的面喃喃自語道。
在場的人誰也笑不出來,他們也沒了吃飯的心思,放下手中的碗筷從裡屋走了出去。
「是誰敢到我的醫館來鬧事?」關洪平日裡平易近人,遇人遇事總是笑臉相迎,並不代表他就是任人欺負的軟包,從裡屋走出來後就板著一張鐵青的臉,對著館裡的徒弟喝道:「張山,快給我報警。」
張山應了一聲剛要去就被來踢館的人攔了下來,只見一位穿著考究的年輕人,恭敬上前鞠了一躬,然後雙手遞上名片道:「我是從r國的來華夏進行醫術交流的漢醫,叫板田多野,今天到這裡來,不是為別的事情就是專程來與你們切磋交流……」
板田多野無論行為和言語都是無懈可擊,禮貌得體,挑不出一點毛病,可在陳天看來,他無論做什麼,都透著一股子傲慢的氣息,讓人覺得討厭。
關洪的臉上更是沒了笑容,指著自己徒弟紅腫的半張臉,沉聲道:「你們就是這樣切磋的?還有,沒經過別人允張,你們就擅闖民宅,難道,這就是你們禮義?」
關老很生氣,說起話來當然也不客套,針針見血,直擊要害,讓前來挑釁的漢醫一個個臉色變得很自然,有一種壓抑的怒氣。
板田多野一臉平靜的解釋道:「館主,您誤會了,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通傳了,可是,你的徒弟實在不給我們面子,還執意要阻攔,迫於無奈我們也只出手傷人,有失禮之處還望多多見諒。」
板田多野的華夏語說得相當的流利,如果不自我介紹,讓人根本就想不到,他是r國人,嚴術對於這樣的人更是看不順眼。
憑著經驗,不難看得出來,這傢伙如此精通華夏文化,實則包藏著禍心。
「你也別說這些沒用的,還是快點直奔主題,不然,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恕不招待了。」嚴術上前一步對板田多野一陣呵斥道。
在人群中,陳天與蘇欣發現兩個傢伙很眼熟,仔細一瞧,大吃一驚沒想到的是,剛才在劉伯的古董店裡見到的兩個人也在人群當中。
野比大雄,還有一個叫做杉田的翻譯,這兩個傢伙賊眉鼠眼也同樣的打量著他們,看樣子他們是打定主意的來找岔,只不過讓陳天忍不住的感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
無論在哪裡,他們都會遇到。
「我看你們不是來切磋,是來找茬的吧?」陳天上前一步,指著藏在人群中的野比大雄道:「有種就站出來,鬼鬼祟祟的躲在人群中算什麼?」
板田多野對於陳天的喝斥倒沒有太多的意外,眼眸里閃動著惺惺相惜的感覺,主動的替野比大雄說道:「你就是陳天吧,我在報紙上見過你,最近也一直在關注你。」
「關注我?」陳天知道r國人做事向來嚴謹,對於要做的事情總是有板有眼,可沒想到的是,板田多野竟然會關注自己,這倒是出乎陳天的意料之外。
板田多野也沒有心情去賣關子,見陳天是一臉的意外,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我最近一直在關注你,是因為你是一位傑出的華夏國的中醫醫生,而且有望成為這一行業的領軍人物……」
這傢伙誇起人倒是不惜褒獎之辭,馬屁拍得準確到位,絲毫沒有做作之嫌,更難得可貴的是不招人煩,這讓幾位人精都意識到,這位叫板田多野的年輕人並不簡單。
「但是,你終將會敗在我的手下,因為,只有r國才是真正傳隨了漢醫一脈,你們無論再如何也只能是我們的分枝而已……」話鋒一轉,板田多野也終於暴露了他的本性,毫不客氣闡述了最真實的想法。
說到中醫的歷史,不由得讓顧全心裡直泛冷笑,想當年,他與人論道中醫之時,估計眼前這位還穿著開檔褲撒尿和泥巴。
毫不客觀的反唇相譏的說起中醫歷史道:「華夏國的中醫乃公元5世紀初,由古朝鮮醫方開始傳入r國,公元562年,《明堂圖》等中醫藥文獻傳到r國,公元8世紀r國頒布《大寶律令疾醫令》後,在醫事制度和醫學教育等方面模仿唐制,直至明治維新以前,漢方醫藥一直是r國醫學的主流……」
不出聲不要緊,一出聲立刻技驚四座,在場的r國人一片譁然,他們大多能聽懂華夏語,從另一方面也證明這次r國人其猥瑣的本質依舊,為這次的華夏的醫術交流,準備不可謂不充分。
這會兒,連一直不慍不火的板田多野,也微微一變色,不過,他也很快穩了穩神,笑道:「沒想到,閣下對我們r國的漢醫史這般的熟悉。」
對於板田多野口是心非的讚賞,顧全可沒半點沾沾自喜,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道:「縱觀歷史,且不談中醫,你們r國但凡主流的文化都是從華夏國流傳過去,現在,還敢在我們的面前妄稱第一,難道你們不要臉與健忘,難道就真的可以讓你們大言不慚到無恥的地步?」
咄咄逼人的話語引得關洪的徒子徒孫一片叫好,在板田多野聽來無疑是一種惡意的重傷與誹謗。
板田多野也撕下偽善的面容,強忍著怒氣道:「這位前輩,說話好不客氣啊!」
顧全對於板田多野的一臉怒容,還有他身後一幫r國人的滿面的怒容,根本就是視而不見,用他的話來說,是這幫人明明犯賤跑到這裡來找罵,自己要是跟他們客氣,還真對不起自己。
「對於你們這些無知的後輩,我向來不會客氣,再說本人對於r國人素來沒什麼好感,至於為什麼沒好感,那也歷史原因,估計以你們健忘的記性,估計早就忘了那一段歷史,所以,我想有必要讓你們知道,華夏國人並沒忘記以前血淋淋的教訓,他們只是在用隱忍與包容,來換取和平相處,如果你們一再挑戰我們的底線,我想在座的華夏國的男兒都是有血性的漢子……」
話音剛落,引得一片叫好之聲,甚至還有些熱淚盈眶的鼓起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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