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紛紛落座,在這個有著特殊意義的包廂里,大家都坐了下來,元遠航關上了門知趣的退出去,陳天陪著元老爺子,與來得一行人分兩拔坐著。
而被元遠航稱作東叔,南叔,風叔,曾經與元老爺子簡直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的兄弟,而今天在他們蒼老的臉上看到無法言說的冷漠,其它就再也沒有。
元老爺子心有幾分酸楚,他借著給自己斟茶空檔很巧妙將悲傷掩飾了起來,他不說話,南叔倒強先發難起來,他性格一如既往的衝動,正如元老爺子給他評價的,衝動有餘而謀略不足,搶著說道:「老元,我們與你一起打江山,當時,你是怎麼承諾我們的,可現在我們又得到了什麼了?」
元老爺子的心一涼,面前這幾位老兄弟可謂富貴榮華到了極盡,就算打斷了腿也夠他們幾輩人吃喝不愁,光是手上每年給他們分紅的股票就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他們竟然還是不知足。
南叔見元老爺子沒說話,以為是心虛了,便趁勝追擊道:「做人要厚道,你自己的一輩子衣食無憂了,就把我們這些兄弟給忘了。」
做人要厚道,這句話從南叔的嘴裡說出來格外的諷刺,讓元老爺子忍不住冷笑道:「阿南,你倒是說說看,我怎麼把你們給忘了?」
「上次,我讓我兒子到你公司工作,本指望你能安排個經理啥的崗位給他,沒想到你連面試的機會都不給他就給拒絕了,你說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元老爺子聽他的抱怨,才想起一年以前,遠在*國的他接到阿南的電話,他說自己的兒子想進元氏工作,元老爺子並不想駁了老弟兄的面子,可又不想白養一個窩囊廢,便讓元遠航調查一下阿南兒子的來歷,結果,調查結果讓他很失望,阿南兒子分明就是一個揮金如土敗家子,要是讓他進公司,那麼公司還不亂了套。
考慮到老弟兄的情緒,元老爺子還婉拒了,並說明了原因,可沒想阿南竟然記恨到今天。
接下來,風叔也坐不住了,立馬接話道:「你也真是的,我上次不就問你借數字大了一點兒嗎?你竟然拒絕我,你可真夠可以的!」
「……」
東叔也按捺不住也要發言之時,元老爺子把桌子一拍,桌子放置的茶具被震得亂飛,喝道:「夠了!」
沒曾想,元老爺子這一句話,還真的起了作用,剛才一個個還像蛤蟆一樣氣鼓鼓的三人,立刻收聲閉嘴,誰也沒敢說出半句話來。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一個錢字,別說那麼廢話了,直接開個價吧!」元老爺子心在滴血,幾十年交情最終也只換得一疊疊紅彤彤的華夏幣。
東叔,南叔,風叔,此刻都把目光朝著爵士望去,這傢伙露出得意的笑容,操著並不流利的華夏語道:「元老爺,你的三個老夥計已經將手上的股票賣給了我,所以,他們也將全權交由我來與你交涉。」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元老爺子早就從陳天的嘴裡得知這個爵士是何許人也,心想幾乎謀自己的人,那還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當然,也幸虧元老爺子的定力過人,才沒有直接動手,而是語氣格外的清冷。
對於三個老夥計把手上股份賣給爵士的事情,這對元老爺子無疑是釜底抽薪,三個老夥計占元氏的股份23(百分號),他現在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麼綁架電話會開口要20(百分號)的股份。
元家人所有人股份只有42(百分號)的股份,其餘不是在散戶手裡,就是在其他股東手裡,一但將手中20(百分號)的股份劃出,那麼力量天平就很明顯發生的傾斜,那麼,後果也將不堪設想,換句話說,元氏很可能會易手於他人。
「廖華鋒是你派人綁架的?」元老爺子面色鐵青的問道。
「no,no……」爵士晃動著食指否認道:「我並沒有綁架你所說的人,綁架他的是他最相信的人,與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元老爺子不明白,陳天也是一頭霧水。
「這個話題並不是我們今天來這兒討論的話題,有機會我會慢慢告訴你,不過現在,你得告訴我,元氏集團的股權,你打算開價多少?」
「要我賣元氏?你做夢!」元老爺子指著爵士破口大罵道:「你這個金毛猴子,趕快給我滾,不然,老子叫外面的保安教訓你。」
爵士有著相當的定力,對於別人漫罵似乎並不在意,他淡淡的笑道:「你那些保安傷不了我,不過,你要多注意身體,氣大傷肝……」
爵士真是語驚人死不休,不把元老爺子氣死,還真對不起他那張惡毒的嘴。
「你……」元老爺子指著他,手抖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個字來,倒是一旁的陳天插話道:「我們對於一個只顧著自己逃跑的喪家之犬向來不會客氣,如果,你覺得外面的保安傷不了你,大可一試,說不定他們的表現會超出你的期待!」
陳天的口中的喪家之犬,無疑是在暗指,爵士在*國的倉惶的逃走的表現,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而陳天這一番不帶髒字罵人話一出口,爵士再也沒做到淡定。
眼睛忽明忽暗看了他半天,才說道:「陳天,你最好給我記住,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我隨時恭候你的大駕!」陳天無比淡定的接受他的挑戰。
爵士起身要離去,南叔等三人見狀也要離開,可當他們打開包廂門一瞧,外面已經站滿了人,看樣子都龍精虎猛的保鏢。
爵士剛剛說了大話,這會兒,人家動了真格不免心裡犯了毛,轉過身來勉強笑道:「元老爺子的待客之道,好特別啊!」
「對待特別的人,當然要行特別的事。」陳天安撫了一會兒元老爺子,見他呼吸漸漸平息下來,這才正色道:「我覺得你最好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保證你不能安然無恙走出這個包廂。」
爵士是個識時務的人,見陳天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攤開兩手,笑道:「我很樂意回答你的任何的問題。」
「告訴我,柯志宗到底在哪?」陳天可沒心情與他兜兜繞繞。
爵士有些犯難,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開口道:「他在神那裡!」
「神?」陳天忽然想到在*國見到的那個自稱為神的女人,心念一動,急問道:「那神現在在哪裡?」
「這個我也不知道!」爵士攤開兩手表示很無奈。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耍花招!」陳天說道。
爵士指了指面前黑壓壓一片人,調侃道:「你覺得我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
「……」
「放他們走!」元老爺子大手一揮,氣度十足的說道。
面前擋住去路酒店的眾保安分立兩邊,讓開一條道,放著爵士和東叔,南叔等人離開,他們剛要逃出升天的慶幸,就聽元老爺子在後又說道:「慢!」
「老傢伙,你不會反悔了吧?」最恨別人耍弄他,氣惱的轉身來質問道,其他三人也表達了不滿了情緒,紛紛準備助紂為虐之時。
元老爺子冷冷的看著他們說道:「從這個門走出去,我們就再也瓜葛,以後是生是死這輩子也不要再見面了。」
多年的老弟兄的背叛讓元老爺子心都在滴血,他鐵青著臉打算跟這幫人割席斷交,至於這幫人手上的股份,早晚有一天他會一分不少的全部的拿回來。
元老爺子素來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誰惹了他,他會讓那個這輩子都住自己,多年老弟兄不可不知道,可是,他們在古稀之年,或許是老得都糊塗了竟然有選擇性的失憶。
三人聽了這話,剛剛要邁出包廂的腳忽然停了起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出猶豫之色,別看剛才吵鬧的很厲害,可是一但元老爺子拉下臉來要與他們絕裂,他們心底那份多年以來的恐懼感此刻竟然還真的復活了。
「怎麼了?你們猶豫了?」爵士眼神露蔑視的神色,瞧著三個耄耋老人,不滿的催促道。
事已到此,東叔竟然還想緩和之間的矛盾,轉過身來對元老爺子,說道:「海哥,我們……」
「滾!以後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們。」元老爺子決絕的指著包廂的門外喝道。
三人面面相覷,盤旋在心頭的恐懼感讓他們此刻的腿腳重愈千斤根本都邁不動,這一會兒他們看來,走出這間包廂,似乎變得格外的艱難。
酒店的保安與元遠航瞧著苗頭不對,紛紛又避讓了起來,倒不是怕事,而是他們在元老爺子面前不太方便處理事情。
「既然三位不打算走了,那我可不想陪你們在這裡丟人現眼,我就先走了,至於股份轉移,我會讓律師與你們分別辦理,你們到時候只要出席就可以了。」爵士用手摘下頭上頂著的禮帽,微微欠了欠身,極為紳士像在場的諸位道了個別之後,轉身離開了包廂,只剩下東叔三人站在原地
元老爺子理也沒理他們的猶豫,略帶不滿的催促道:「你們怎麼還不走?」
「海哥,我們錯了!」東叔老淚縱橫的哭著說道:「我真是老糊塗了!」
風叔和南叔也露出追悔莫急的樣子,望著余怒未消的元老爺子,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原諒,元老爺子面無表情看著他們,不為所動的說道:「你們跟了我多年,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我年輕的時候經歷的太多,也原諒過別人,可是結果我想不用說,你們大概也知道了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1s 3.693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