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文眼睜睜看著因為父親的猶豫而失去機會,不免會跟白崇仕抱怨。
白崇仕也知道,現在,是亡羊補牢的時候了。
「林會長,貴文因為投資的事情跟我大吵了一架,是我在那裡猶豫,看來,世界真的是你們年輕一輩的,我真的老了,玩不動了。」白崇仕把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為的就是讓林源別因為這次的投資不爽利,而對白貴文有什麼不好的感覺。
林源明白白崇仕這話是什麼意思,笑道:「白伯伯,不能這麼啊,我們年輕一輩人的衝勁固然十足,但處事的經驗,穩重還很不足,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像您這樣的前輩把好關啊。」
一個白伯伯的稱呼,拉近了林源跟白崇仕的距離。這就是心胸,有些事情,不要拘泥於一事,要把眼光放到極為長遠的地方。
落座之後,白崇仕笑著問道:「林會長,貴文是很佩服您的,也非常肯定,跟著您會有一個非常好的發展前景,還請您對貴文加以指啊。」
「呵呵,白伯伯太謙虛了,貴文是白家的未來中流砥柱,自幼就受到白伯伯的指,是我要有求於貴文的幫助,哪裡談得上什麼指啊?」
「林會長,您就不要推辭了。別是年輕一輩,就是在我們這一輩中,誰不是對林會長推崇備至呢?我這次和貴文過來,一個是想告訴您,白家的一切事宜,我都交給貴文了,我嘛,就處理一下家族的瑣事,另外一個,就是想知道一下這裡有沒有需要我做的事情。」
白崇仕十分誠懇,他明白跟林源這樣的人打交道,最好是別帶有功利目的,這是他幾十年的人情歷練練就的火眼金睛,他自信是不會看錯人的。
林源當然知道白崇仕的意思,攬責之後,自動把白家的權力交付給白貴文,一方面,這是表達了對白貴文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表達了對林源的信任。同時,也表明了態度,那就是白家會跟他共同進退的。
「白伯伯,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您的幫助。您知道,在這次的南陽基礎設施投資事件當中,有的家族扮演了一個極為不光彩的角色,這是咱們中醫界的不幸啊。我覺得,咱們中醫人,應該緊密團結起來,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您是不是啊?」
白崇仕聞言微微怔了一下,馬上知道林源指的是什麼。
「林會長,您的是王家吧?咳,確實是的,咱們華夏中醫人召開杏林會,為的就是讓低迷中的中醫走上正軌,這個時候,大家應該有勁往一起使,拉來鬼子摻和進來,這叫什麼事兒啊?林會長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白伯伯,目前王子騰還在南陽地方警方手裡扣著,我想,王家在中醫界是有一定影響力的,把王家給團結到我們的陣營當中,對我們未來一步步實現我們全體中醫人的夢想,是很有好處的。」
白崇仕頭,自語道:「想法肯定是好的,團結一切可以起團結的力量。只不過,王子騰這人固執異常……」
忽然,白崇仕想到了一個可能,當初在南湖安邑的時候,林源可是扶白貴文上位的,現在,是不是林源要讓同樣的事情發生呢?
白崇仕心中一喜,林源想必對白家在他提出投資的時候沒有及時出手而心存芥蒂,現在,正好是彌補的機會啊。
「林會長,您的想法太對了,我們中醫人就是要團結一致,共同為中醫事業貢獻出各自的力量。不過王家王子騰,思想太落伍了,視整個中醫大局而不顧,為了私利跟鬼子合作,這樣是萬萬不能的。我看,王家需要大的整改,統一到我們的隊伍中來。」
林源暗暗頭,到底是老狐狸,什麼事情都能夠敏銳察覺出來。
「白伯伯,您真的到上來了,王家確實是需要觀念上的轉變,我們華夏中醫,要想走向成熟,需要市場化運作,但一切都離不開我們華夏中醫人自己的努力啊。」
「嗯,我跟王子騰是有些交情的,這樣,您有什麼要求,我可以跟王子騰去談談。」
「王家主要是當家人的思想觀念問題,如果能像白伯伯這麼開朗就好了。我覺得,還是讓王家的王陽輝來執掌王家的諸多事宜為好。」
王陽輝?白崇仕心裡突了一下,他可是知道王陽輝是個什麼人物的,這子底子應該是不錯的,要不然,也不會被王家派到燕京去學習。
算起來,王陽輝跟白貴文,侯繼成以及林源還是同在燕京學習的同學呢,只不過王陽輝越來越紈絝,一也沒有幹事業的樣子。這在中醫四大家族中,已經是不公開的秘密。
扶持王陽輝,應該是林源深思熟慮後的想法了。白崇仕稍稍一想,也就明白林源是什麼意思了。林源是有能力把王家排擠在外的,但那樣一來,王家就會被中醫界邊緣化,這對林源想要中醫人保持一個相對穩定的大局來,不是利好的。
王陽輝也不是沒有能力,人就怕墮落,主持一個家族生意,王陽輝還算是可以,未來中醫藥市場,可定會在國家的重視下迅猛發展,有林源這樣一個精神領袖,會使得中醫發展有一個良好的勢頭。
這個時候,對林源的支持遠比以後再支持要更重要得多。
想到這裡,白崇仕笑道:「林會長,王家確實是要改換一下思路了。僵硬的思想和過於激進的思想,對王家,對整個中醫的發展都是極為不利的。這樣,我和您一起去勸勸王子騰,我相信他會改變思想觀念的。」
通過巫良棟,林源和白崇仕沒費什麼事就見到了王子騰。
王子騰看上去神色很不好,他雖然還沒有被提審,但他知道古田鈴木犯的是什麼事,知道自己會因此而受到牽連。
搞壟斷經營被查,在世界上多了去了。唯獨在華夏,這樣的事情被查,則是有太多的意味。
誰都知道,在華搞壟斷經營的合資或是外資企業多了去了,只有在兩種情況下才會被查。一個就是做的事太出格了,被公眾廣泛質疑。再一個就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一個可能是尤為可怕的。
微冷集團在華夏做的事情,跟別的壟斷經營比起來,算是兒科了,並沒有引起大規模的公眾質疑。也就是,微冷集團得罪人了。
要不然,發改委能查到微冷集團這樣的蝦米身上?
能夠入得了發改委法眼的,那得是多大規模的企業啊?微冷集團算是巨頭,但它在華投資的規模,在發改委眼裡,真的就是蝦米一樣的存在。
發改委要管理華夏這麼龐大的經濟體系,閒的沒事揪住古田鈴木?出去,鬼都不信。而且,古田鈴木怎麼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南陽投資這個最關鍵的時候出事?
更為巧合的是,南陽地方部門的態度,仿佛完全無視古田鈴木外商,還有上層施壓,以及優厚條件的左右,採取的就是華夏官場最為著名的拖字訣。現在看來,南陽地方恐怕很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盤算下來,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個林源神秘的背景。
想到種種可能,王子騰真的有些心驚肉跳,他所犯的事,可大可,往裡,就是不知道古田鈴木涉嫌不正當競爭,無罪放人。大了,可就麻煩了,要是追究你是否跟古田鈴木一起參與了類似壟斷的不正當競爭,怎麼也得褪層皮啊。
林源很禮貌笑道:「王先生,你好,聽你被羈押起來,過來看看你,作為同行,我們應該互相關心是不是?」
白崇仕也笑道:「王老弟,不知道你因為什麼被關起來了,只要問題不大,相信林會長會跟相關部門一下,把你放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王子騰看看白崇仕,又看看林源,苦笑道:「兩位,其實我怎麼樣,都攥在兩位的手裡,我這麼理解沒錯吧?」
白崇仕笑道:「王老弟,此言差矣,你可不是攥在我的手裡,而是要看林會長怎麼樣了。你我是老熟人了,王老弟可願意聽我兩句?」
王子騰知道,白崇仕這是陪著林源一切過來,對自己進行遊了。就是不知道,林源對他有什麼打算。
「老白大哥,您是我尊敬的人,有什麼指教,儘管明,不用弄得那麼客氣。」
「好,王老弟這麼,我就開誠布公了。這一次南陽基礎設施投資,王老弟可是走了一步臭棋啊。你想想,讓日資進入咱們的市場,對咱們會造成多大的衝擊?王老弟,如果日資真的進入到南陽市場,王家會因此而背上什麼樣的罵名麼?」
王子騰嘆息一聲,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呢?日資進入,肯定會衝擊華夏市場,到時候,跟日資合作的王家,肯定會背負某奸之類的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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