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一木?」程建勛和田淵博同樣有些意外,當初桑田正五手術的時候他們都是見過渡邊一木的,這位日本的腦科聖手可是很傲氣的,甚至在手術一開始,渡邊一木還有些瞧不起林源。www.biyange.com??.??`?
當然,眼下手術失敗,在程建勛和田淵博看來,渡邊一木或許也是來奚落林源的。成敗論英雄,無論之前林源被幾人吹噓的多麼了得,讓桑田次熊請過多次,然而手術失敗,一切都是枉然,說句不客氣的,此時的林源宛然已經成了沙洲省醫療界的笑料。
或許此時在某個飯桌上,幾位沙洲省的醫生正坐在一起談論:「知道江州心源慈善的那個林源嗎?聽說年紀輕輕,醫術了得,為人傲氣的不行,日本微冷集團的副總裁桑田正五病危,他的架子可是很大的,桑田正五的兒子桑田次熊請了好幾次,如今,呵呵,手術失敗,真是不自量......」
這種事並非沒可能,中國人總是喜歡在茶餘飯後找一些笑料,這一次參加桑田正五治療的專家醫生不在少數,其中有些人因此笑話林源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小鬼子,有什麼好見的,免得給人添堵。」宋小萌哼了一聲,因為桑田家族的事情,她如今對日本人是越的反感了。
「還是見一見吧,聽聽這位渡邊一木怎麼說。」翟松明道。
「請他進來吧。」林源沉吟了一下道,這個時候他到不至於連見一見渡邊一木的勇氣都沒有。
渡邊一木此時就等在門外,酒店的經理出了包間,很快一位四十歲左右的日本人就邁步走了進來,正是渡邊一木。
渡邊一木一身西裝,穿著很是考究,頭很精神,整個人走進來的時候臉上帶著謙遜的笑意,進了門,看到包間裡面這麼多人,他下意識的愣了一下,這才把目光停留在了林源身上。?.?`
「林醫生,冒昧拜訪,還請海涵。」渡邊一木說著話就向著林源彎腰行禮,態度很是客氣。
對於日本人的禮節,林源還是知道一些的,雖說大多數日本人道貌岸然,但是在平常的生活中,日本人還是很注重禮節的,往往雙方見面,都會客氣的行禮,事實上截止現在,日本很多地方沿用的依舊是中國漢代的禮儀,吃飯也有跪坐的講究,睡覺很多也沒有床榻。
在某些方面,日本確實比中國要強得多,無論里子怎麼樣,最起碼在面子上,日本人的某些傳承還是延續了下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渡邊一木態度謙遜,林源也不好對人拒之千里,因此笑著起身招呼:「渡邊醫生客氣了,不知道您這個時候前來是?」
渡邊一木看了看左右的田淵博和程建勛等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林醫生,今天早上有幸和您共同手術,令我收穫頗豐,這一次我前來其實是想拜您為師,跟隨您學習中醫的。」
渡邊一木的話音落下,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嘴巴微張,傻愣在了當場,即便是林源也有些傻,以為自己聽錯了,渡邊一木竟然是前來跟他學醫的。
且不說渡邊一木是桑田次熊請來的專家,本就應該和他站在兩個不同的立場,單說渡邊一木的水平,日本有名的腦科聖手,國際名醫,每年渡邊一木的手術基本上都會排到幾個月之後,這樣一位大名鼎鼎的名醫,此時竟然說自己是來學醫的。
看到林源的反應,渡邊一木也覺得自己有些冒昧,操著一口不是很流利的漢語道:「林醫生,我知道我的提議有些冒昧,中國的中醫也有很多忌諱,不過我是真的被您的醫術所折服,真心求醫,萬望答應。.?`」說著又是一個深深的鞠躬。
事實上這次渡邊一木前來確實是真誠求醫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渡邊一木其實算是個醫痴,對於醫術上面的東西很是在執著。
渡邊一木出身平民家庭,從小就很有天賦,酷愛學醫,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在如此年齡就成為日本鼎鼎大名的腦科聖手。
渡邊一木最出名的是腦科手術,事實上他不僅僅精通腦科,更精通很多東西,對於心內科,神經內科、兒科甚至婦產科都很是精通,只不過相比起其他領域,他在腦科方面更有建樹,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渡邊一木,那就是這個渡邊一木其實就是一個全才,很難得的醫療界天才。
除了涉獵西醫,渡邊一木同樣也精通漢藥,對中醫有著粗略的了解,而且也曾學習過中醫的針灸,只不過沒什麼成就罷了。
今天早上的手術,雖然最終手術失敗,但是林源在手術中的表現卻深深的折服了渡邊一木,如今他的醫術基本上已經到了一個瓶頸,見識到林源的手段,渡邊一木就像是瞬間見到了一閃新的門窗,心中很是有些心癢難耐,這才迫不及待的前來,希望能夠和林源學習中醫,學習林源那神奇的針灸手段。
雖然有句話說的好,博通不如精通,學習那麼多東西不如專心研究一門東西,但是這句話對一些特殊的人絕對是不適應的,那就是一些非常痴迷執著的人群,這些人有的被稱為花痴,有的被稱為武痴,當然也有像渡邊一木這樣的醫痴。
這樣的人對於某件東西的執著已經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一旦見到就會非常心熱,不能以常理論之。
再一次得到渡邊一木的確認,林源這才知道自己沒有聽錯,很是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渡邊醫生,對於中醫您的了解其實並不多,到了現在中醫已經沒有門戶之見了,最起碼在我這兒沒有,只不過您拜師的事情還是算了。」
「林醫生,萬望答應,我是誠心想跟著您學醫,您的醫術是我迄今為止見到過最神奇的。」渡邊一木卻不去管林源的解釋,依舊執著的向著林源彎下腰,日本人的執著有時候本就是無法理喻的,更別說渡邊一木還是醫痴。
「渡邊醫生,我們可以在醫術上進行交流,拜師的事情大可不必。」林源笑著解釋,他雖然對日本人不感冒,但是卻也沒有到了那種盲目的地步,覺得每個日本人都很壞,事實上每個民族都有敗類,也都有英雄,都有善良的人,林源也不會一棍子把日本人全部打死。
他之所以拒絕渡邊一木,也是因為考慮到渡邊一木的名氣,渡邊一木這樣的名醫拜他為師,怎麼說也有些讓人驚詫,正常的交流其實就可以了。
倘若渡邊一木是個中國人,此時絕對會借坡下驢,從年齡上講,渡邊一木本就比林源年長很多,中國人往往都在乎臉面,拜一個比自己年齡小的人當老師,這絕對是很跌份的,反正也可以學東西,拜不拜師也就無所謂了。
只可惜渡邊一木不是中國人,他對中國的一些東西只是是是而非,聽了林源的話,渡邊一木還以為林源是敷衍,在他看來林源不收他,即便是他跟著林源學習,也絕對學不到真東西,因此再次彎腰行禮:「林醫生,我是真心跟您學習的,請您答應。」
林源是徹底有些無語了,面對這麼一個不怎麼講理有很執著同時有很謙遜的對手,他甚至有些無處下手。
有人說這世上最難對付的是糖衣炮彈,這話絕對不假,渡邊一木態度謙遜,前來拜師,林源還不好惡言相向,可是真的接受這麼一位日本人當學生他卻有些芥蒂。
對於日本人在求知慾上的執著,這一點歷史已經早有見證,日本人一直都是面對強者謙遜,一旦越絕對是很快翻臉,雖然林源不保證渡邊一木就是這樣的人,可是他就是心中放不開。
「林醫生,這件事可以考慮一下,渡邊醫生看上去很有誠意。」邊上的翟松明此時緩緩開口道。
見到翟松明替自己說話,渡邊一木急忙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神情,點頭道:「林醫生,我真的是誠心拜師的。」
林源微微沉吟,猶豫了一下道:「渡邊醫生,這件事容我考慮一下,明天給您答覆如何?」
「好。」這一次渡邊一木倒是沒有繼續懇求,而是點頭道:「林醫生,我是真的很欽佩您的醫術,還請您好好考慮,如果您不收我為徒,我就跟著您一輩子。」
「渡邊醫生,您這是在威脅我?」林源眼睛一眯,他最討厭這種如果你不怎麼樣,我就怎麼樣的話語。
「不!不!不!」渡邊一木急忙搖頭:「我只是表明我的誠意。」
「您的誠意我已經知道了,我會慎重考慮。」林源點頭道。
「那我就不打擾了,明天早上我再來。」渡邊一木再次向著林源彎腰行禮,然後這才小心翼翼的退出門外,從始至終態度都無可挑剔。
等到渡邊一木離開,包間的門關上,程建勛這才道:「這渡邊一木是什麼意思,真的來拜師?」
「看上去不像有假。」田淵博呵呵笑道:「事實上林源在手術中確實很盡力,幾種針法施展起來是更加的熟練了,我若不是年齡大了,放不開面子,也要想拜小林為師。」
「我看也不像假的,如果這個渡邊一木真的誠心拜師,這一次的事情或許可以從渡邊一木身上做突破口。」翟松明緩緩的道。
他的話音落下,在場的幾個人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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