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看看赫爾利,又看看戴文力,嘆口氣,回身坐了下來。戴文力曾在關鍵的時刻幫助過林源,林源無論如何,也不能忘記這個恩情。
戴文力走到赫爾利的身邊說道:「赫爾利叔叔,莫非您以為,林源回收買您身邊的人知道您的情況,然後再到這裡招搖撞騙麼?家父曾受到過您的幫助,對你就像是兄長一樣敬重。難道小侄我會帶來一個騙子忽悠您麼?」
赫爾利稍稍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戴,我最近心思很亂,總是疑神疑鬼,大概是我老糊塗了吧。戴,對不起,我向你和你的朋友,表示深深的歉意。」
戴文力點點頭,轉頭對林源說道:「林源,赫爾利叔叔已經道歉了,你看,能不能先給赫爾利叔叔瞧瞧?」
林源哼了一聲,起身走到了赫爾利的身邊,讓他把手臂平放到桌子上,給他診脈。
過了一會兒,林源說道:「症狀只能緩解,要想根治,必須要自己放寬心態才行。」
赫爾利聞言再次皺眉,這說辭,可跟他請到的醫生,沒什麼兩樣。想要說點什麼,但考慮到戴文力的面子,終究沒有說出來。
「戴大哥,你幫一下忙,把赫爾利先生的褲腿給挽起來。」林源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的銀針抽了出來。
戴文力趕緊上前,按照林源的吩咐,把赫爾利的褲子給卷了起來,露出了小腿。
林源俯下身,在赫爾利的三陰交上下針,就見他輕輕一捻,銀針斜刺扎進去能有一寸有餘。
頓時,赫爾利就感覺腿上一陣冰涼的感覺傳來,緊接著,肚子裡仿佛有股氣在竄動。
這正是林源家傳的絕技,針灸中的透心涼。赫爾利憂思傷脾,產生了一系列的症狀,都是因為脾氣鬱積而導致的。
林源用透心涼的手法,取穴三陰交,正是給赫爾利疏通脾經,讓他鬱積的脾經之氣瀉出去。
「林醫生,我,我要方便一下。」赫爾利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林源手中的針還在捻動,淡淡說道:「不著急,先忍著,戴大哥,你讓赫爾利先生的傭人去找十克白朮,然後再準備一升的溫蜂蜜水。」
戴文力答應一聲,趕緊去準備林源交代的東西。
過了能有十分鐘,林源把針退出來,正好戴文力把東西也準備齊全了。
「赫爾利先生,把這白朮和這些蜂蜜水全部都喝掉。」
赫爾利看看面前的蜂蜜水,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不過,林源剛才的行針,可是讓他感覺身體驟然輕鬆了許多,他對林源的醫術,有些信任的感覺了。再加上有戴文力的面子,他稍稍沉吟一下,把白朮和蜂蜜水奮力灌了下去。
過不多時,赫爾利臉紅脖子粗,趕緊說道:「對不起,我失陪一下。」
說完之後,赫爾利老邁的身軀,就像是離弦之箭一樣,沖向了衛生間。
房間有些古舊,衛生間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離著很遠,就聽見裡面炮火連天般的聲音響起。
伊娜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了,她的臉漲得緋紅。
過了能有十分鐘,赫爾利從衛生間裡出來,對著林源深施一禮:「林醫生,剛才太失禮了,請接受我最誠摯的道歉。」
林源擺擺手道:「沒事,我不會放在心上,赫爾利先生,請您記住,今晚的事情,完全是看在戴大哥的面子上我才會出手的,請別誤會,我是醫生,救死扶傷固然是我的天職,但我也沒把握治療好您的病症,在病患不信任的前提下,我不想冒險,希望您理解?」
赫爾利臉上滿是尷尬,他看了戴文力一眼。
戴文力趕緊出來打圓場:「林源,都已經出手了,再說這些幹什麼?你叫我一聲大哥,我叫赫爾利叔叔是叔叔,這不一家人麼?有話說開就好了,別這樣啊。」
林源搖頭道:「戴大哥,治病救人可不是說說就行的。剛才我給赫爾利先生治病,如果沒有效果會怎麼樣呢?算了,不說這些了。赫爾利先生,請跟著我的口令做一些動作。」
赫爾利和戴文力都不敢說話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能比林源的話更重要呢?
林源讓赫爾利在房間中行走,行走的姿勢很怪異,讓他像瘸腿的人一樣行走,而且是把注意力集中到湧泉穴上。林源的口令非常不規律,赫爾利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在林源的指揮下一瘸一拐溜達。
過了能有二十分鐘,赫爾利忽然說道:「林醫生,我,我感覺很困,就像是一躺下馬上就要睡著的感覺。」
林源說道:「行,想睡就睡吧。戴大哥,麻煩你把赫爾利先生攙扶到床上,讓他好好睡一覺。」
戴文力不敢怠慢,趕緊攙扶著赫爾利到了床上。
等戴文力出來的時候,林源說道:「戴大哥,我想回去休息了。」
戴文力趕緊說道:「林源,咱們就在這裡休息吧,赫爾利叔叔這裡,其實就像我的家一樣。」
林源搖頭道:「不,我不想呆在這裡,戴大哥,赫爾利先生治療有了效果,肯定會讓我出手救治小魯道夫的,不是我見死不救,而是小魯道夫的病已經經過了全美各個專家的會診沒有結果,我未必就能治得了。再說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確實是耽誤不得,赫爾利先生已經聯繫了德國的專家,就讓德國的專家先看看吧。」
戴文力見林源堅持要走,也不能勉強挽留,便帶著林源和伊娜出了風雲賭場。
「林源,你住在什麼地方,我送你過去。」
一聽林源說出的地方,戴文力說道:「林源,你說的地方,好像是拉斯維加斯的郊區啊。你就別折騰了,你不願意住赫爾利叔叔家裡,住我那裡總成吧?」
「戴大哥,我不是自己住在那裡的,還有幾個朋友都在那裡,我總不能把朋友撇下搬到您這裡吧?」
戴文力無奈,只好讓人開車把林源和伊娜送回去。
伊娜並沒有讓司機把自己送到居住的地方,對林源說道:「林,乾脆,我在你那裡睡一晚吧。」
林源一聽就哆嗦了,說道:「伊娜,可別這樣啊,我那裡是三人套間的房間,除了我以外,還有兩個朋友跟我一起住,房間狹小得連走路都走不開,根本就容納不下你啊。」
「林,我覺得你在敷衍我,是不是你很害怕跟我一起過夜啊?」
不害怕那絕對是假的!林源暗付,東方人可不跟你們西方人一樣,看著對眼就可以睡到一起,東方人對這方面的事情是很神聖的。
可林源還不能這麼說,他想了一下說道:「伊娜,你一個女孩子,住那樣的地方非常不方便,你想想,同間房裡還有別的人,人家也不方便啊。所以,你還是自己回自己住的地方吧。」
「林,不說那些了,我有些奇怪你剛才的治病方法,你說你針灸加上用藥,可以給赫爾利先生通便,後來你又讓他那麼怪異走路,結果他居然是想睡覺了,我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理,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麼?」
林源見伊娜不再糾纏在哪裡過夜,總算是舒了一口氣,便給伊娜解釋對赫爾利的治療。
赫爾利憂思傷脾,帶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便秘,嚴重失眠是傷脾之後嚴重的並症。現在,赫爾利的神經繃得很緊,無論是藥物還是精神誘導,恐怕都解決不了他的症狀。
林源用的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誘導法,通過不規則的行走和引導赫爾利把注意力集中在湧泉穴上,能把他緊繃的神經給鬆弛下來。
神經鬆弛下來,赫爾利不間斷不規則行走了二十分鐘,他的身體就會產生疲勞感,加上他的肌體自我保護機制在神經放鬆之下揮作用,就會產生強烈的睡眠需求,所以他就想睡覺了。
「哦,中醫,真是太神奇了。林,看來你的醫術真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你能不能在我們家族的醫學院,當一個客座教授?放心,我會按照最頂級的教授水準付給你薪水,而且,還有豐厚的獎金。」
「哈哈,伊娜,你忘了我們的合作項目了麼?我們可是有醫學院的合作開啊,等到醫學院建成的時候,會有華夏最頂級的中醫大師在那裡授課,到時候,你就可以委派一些對中醫有興趣,底子不錯的學生到咱們的學院留學了。」
「哦,天吶,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哈哈,林源,你這樣可是省了我不少的錢啊。」
「伊娜,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對了,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哦,真不好意思,剛才光顧著說話了,早就已經過去了。林,你還是帶我上你那兒吧。放心,我絕對不會騷擾你的。」
林源無奈搖搖頭,只好帶著伊娜回到了旅店,反正桑田本熊和德川信泰正在賭場比賽,伊娜睡的地方,應該是有的。
誰知道,凌晨的旅店,大門緊閉,林源叫門,卻被旅店的服務生給拒之門外。
「難道你忘了跟你說的約定了麼?晚上不按規定的時間回來,就別想進來,趕緊給我滾遠點,不然,我就把你的東西都扔到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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