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總攤手。
吳冕吳老師她知道是誰,來方艙醫院支援的時候帶隊的院長就告訴她們了。
可這個女孩……聽聲音年紀不大,像是個小姑娘。她能懂什麼!
「患者疼痛的時候說話含糊不清。」住院總提醒道。
「嗯,一般來講會這樣,而且隨著時間推移會出現肢體症狀以及構音障礙。我剛看了患者的ct,不認為有腦梗以及腦出血等併發症。如果有需要,可以去查一個核磁。」
楚知希說的和吳冕剛剛說的大同小異,住院總皺眉無語。
「您詢問的病史很清楚,我剛看了病歷。」楚知希眯著眼睛說道,「別擔心,只是非家族性偏癱型偏頭痛,這種病是可逆的。」
「……」
住院總輕輕嘆了口氣。
有心想走,卻又惦記患者,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旁邊。
「您是哪家醫院的?」楚知希見患者還在昏睡,監護儀上的數值也很平穩,便詢問道。
「蓉城來的。」
「呀,好久沒吃火鍋了!」楚知希道,「我和哥哥還說結婚後要去蓉城看看藍藍。」
「藍藍?」住院總詫異的問道。
「就是在蓉城熊貓基地里一直搖頭的那個大熊貓。」楚知希道,「9年的時候我和哥哥給他做過一次手術,之後每次去看他,總覺得他還記得我們。」
「……」
「他已經十多歲了,得抓緊時間去看看。去年夏天刷短視頻,看到有人去大熊貓基地,看到藍藍。一動不動在樹上掛著,像是假的。藍藍什麼都好,就是太懶,應該叫懶懶才……」
楚知希一句話沒說話,患者忽然動了一下。他從睡夢裡醒過來,隨即雙手抱頭,發出古怪的聲音。
見患者疼痛,楚知希第一時間站起來進行查體,隨後做了記錄。
住院總好奇,站在後面看著。
查體倒是很專業,她不是搞神經內科的,有些查體看不懂。
又瞄了一眼楚知希的記錄,見上面寫著9:20 am:患者再次醒來,症狀惡化。左枕部疼痛嚴重,放射到左顳部和左額部。
對於楚知希的描述,住院總覺得更像是隨手在一張便簽上記錄下來某些要點,略有點簡略和不嚴肅。
而且寫到症狀惡化,卻不給處置。
楚知希不斷安慰著患者,並且在此之間間斷詢問既往史。
患者偏頭疼很嚴重,說話斷斷續續的,但大略能聽出來他說的和住院總記載的沒有偏差。
只是剛說了不到十分鐘,患者的聲音啞了下去,完全失語,全身癱瘓……
住院總後背的白毛汗「刷」的一下子冒出來,本來穿著防護服就很悶,只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楚醫生,我……我……去和院長匯報。」住院總結結巴巴的說道,隨後轉身要走。
「生命體徵平穩,全身癱瘓……患者說過他曾經有過類似的病史,應該問題不大。」楚知希拉住住院總,講述自己的看法。
「……」
住院總啞然,看了一眼楚知希。
防護面罩、眼鏡後面的那雙眼睛很亮,沒有絲毫慌張,清澈見底,宛如一潭溪水。
是這孩子不懂輕重吧,住院總苦笑,不理楚知希轉身就走。
「吳老總,患者全身癱瘓,失語、聽力也有問題,咱們找專科醫生來吧。」住院總跑到吳冕面前說道,稱呼已經從吳老師變成了吳老總。
「我去看看。」吳冕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對講機,順手拿起來,慢悠悠的奔著患者的方向走過去。
住院總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的心情。
患者全身癱瘓,一旦呼吸肌也出現麻痹,馬上就是一條人命!
雖然患者陳述的病史里說過他曾經出現過很多次類似的情況,但住院總依舊不敢冒險。
這種患者留在方艙醫院就是一顆暗雷,還是轉去定點醫院好一些。畢竟那面有呼吸機、各種儀器藥品也都很全,方艙醫院沒法比。
她有些焦躁,找到一部座機開始打電話求助。
「老黃,你這是在方艙醫院?怎麼了?」電話對面那位被黃教授從睡夢中叫醒,還略有點迷糊。
「有個患者快不行了!」黃教授急匆匆的說道。
「……」電話對面那人瞬間清醒,但轉瞬便想清楚現在的處境,她連忙說道,「不是說方艙醫院不收重症患者麼?看情況不對抓緊時間轉移到附近的定點醫院。你們那……離金銀潭就幾步道的時間,趕緊轉運啊!」
黃教授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她怔了怔,解釋道,「是偏頭疼,現在全身癱瘓、失語、聽力也減弱。」
「呃……」那人猶豫了一下,「找上級醫生會診,抓緊時間去專科醫院。」
「可是今天的住院總說沒事……」
「我去!都全身癱瘓了還沒事?這麼不負責任呢。今天誰值班?」說到這裡,電話對面那位才恍惚想明白一切。
穿著防護服忙一夜,整個人都處於發揚狀態,躺下睡覺的時候感覺自己已經有輕度呼吸性鹼中毒的表現。
直到此時,她才詢問誰是方艙的老總。
「吳冕吳老……老師。」黃教授不情願的說道。
電話對面沉默下去。
「我知道要尊重吳老師,可是他看也不看患者,坐在那寫病歷,讓一個小醫生去看。」
「呃,這麼過分麼?」電話那面驚愕的問道。
吳冕,大家都只知道有這個人,沒打過交道。有些大手比較托大,這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是啊,那個姑娘姓楚,說是神經外科的。雖然和偏頭疼有點關係,可……」
「楚知希?」
「嗯?你怎麼知道?」
電話那面的人哭笑不得,深深的嘆了口氣才說道,「老黃,沒什麼事兒,你是不是幹了一晚上太累了?抓緊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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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教授無語。
「楚教授是神經外科的新銳,我們一起來支援的有一位神外的醫生,磨叨了一路,說不知道能不能遇到楚教授。要是能一起工作,回去就有的吹了。」
「她很年輕啊。」黃教授怔怔問道。
「是啊,據說不到三十,但年輕是年輕,可人家水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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