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檀亦道歉了,他為以前的人和事道歉。
顧廷柏的死算起來也不能全怨他,那是皇權爭鬥中的犧牲品。
但顧家東院大房為了一些虛榮,本來應該是強強聯手,錦上添花的事,硬將東西兩院弄成四分五裂,顧檀亦就罪責難逃。
吵吵鬧鬧幾十年,死的死亡的亡,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
顧家總歸是一家,顧檀亦更是孝泉縣衙里的官吏,這是西院無法抗衡的勢力。
平時顧沐雲可以在顧檀亦面前仗著小輩耍無賴,現在顧檀亦低頭道歉了,顧沐云為了顧長水,為了金水和大伯二伯他們,為了西院以後的生活就得給台階。
她答應對顧婉玲放手。
不過,顧沐雲是個有戾氣的小心眼。
哪怕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趕盡殺絕,她也不會留下一個不知道好歹的禍害在自己面前反覆橫跳。
況且那人還是所有事情的主犯。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顧沐雲那一指之下顧婉玲就病了,躺床上動不得。
她這一躺不是那麼容易起床的。
許家要是捨得寬心伺候,顧婉玲自己別動怒、別生氣,別再害人。三年後可如同常人一般起臥行動,否則等不到三年就墳頭草青青。
既然顧婉玲被摘出來,馬老大那群人就承擔了全部罪證,該關該罰自有顧檀亦去處理。
現在放過顧婉玲一條命,挽救下許家和顧家的名譽,顧檀亦道歉了,許承義也對顧沐雲表示感謝,他會盡力補償。
此事一畢,顧沐雲對蔡吉表示了感謝。
蔡吉道:「舉手之勞的事,若是有心,就多多去看芳草吧,我這些日子沒空。」
顧沐雲答應了,她會經常去看芳草的。
之前顧二伯丟下西院正修建的房屋,回青木村加緊修墳園。
趕在中元節前夕,顧廷柏夫妻的墓地終於建好,可以舉行下葬儀式入土為安。
兩塊牌位和骨灰從廟裡請出來,裝進棺材後,顧沐雲和小陸子披麻戴孝送去青木村。
顧硯山和顧檀亦也一併參加,並主持葬禮。
對顧廷柏夫妻葬在別處,這兩人的心情很不好,臉色更不好,就好像死了親爹一樣。
倒是在不知情的人里得到誇讚:看顧家真大氣,不僅輕易答應分族,還這樣傷心難過。
顧檀亦是真的難過……
因為江荊府尚醫局又來到孝泉縣。
這一次是幾個品階不低的老醫官,想要顧沐雲再繪幾張畫,並把裡面各個臟器講解一下。
顧檀亦已經知道其中一個老頭是京中太醫,那老頭看到蕭公子帶回去的畫就尋來了。
現在幾人正耗在縣衙,纏著沈知秋答應在等秋後問斬時,替他們備一具死囚的屍體解剖。
持刀人裡面還要加上顧沐雲,而顧沐雲已經答應了。
顧檀亦想想就害怕,此時看到那沉靜穩重的姑娘,就想像她以後在手持殺豬刀解剖人,頓時心裡拔涼拔涼的。
在青木村,一場葬禮辦得盛大。
白姐夫穿著孝衣扶棺而哭,一直送到墓道里。
他已經聽說那個京城來的大家公子要顧沐雲當府醫。
對一個鄉野郎中來說,能在京城待著多榮耀啊,可顧兄的女兒硬是要留下守孝。
這孝心感天動地,當得一書。
西院的人全部都去了,三個堂姐和堂姐夫一個不少。
「癱瘓」幾年的白婆子現在健步如飛,就是看顧沐雲的眼神不對,獨自躲在角落裡嘴巴嘟囔個不停。
三堂姐和三姐夫還是恩恩愛愛,蜜裡調油,唯一的遺憾是沒能懷上「耀祖」。
好在家裡三個「招弟」進了族學,活潑開朗,不再是畏畏縮縮。
三姐夫說,要是生不出兒子就招婿,若是能養出一個像四姨妹這樣的女兒,那也不輸兒子。
黃大娘和二堂姐很熱心,幾個孩子對小陸子和樂水也很體貼。
二姐夫還是不愛說話,不過建墓園的活他沒有少干。
裡面的草木該割掉都割了,這樣避免山火,也避免有蟲毀林。
上次樂水來青木村為找姑姑差點被拐,這一次終於有幾個表姐表哥陪他。
顧廷柏夫妻的葬禮辦了三天才結束,顧檀亦是縣衙中人,他待了一天就離開了。
不過走之前把白里正和幾個村長招呼在一起說了幾句,白里正承諾會照看好顧家墳地。
中元節後,轉眼又是中秋節。
西院從正月就開始的建房,現在也終於完工,歷時半年。
三個堂哥現在各有一處院子,但按照當地習慣,三院的房舍屋脊相連,以院牆相隔。
只是二堂哥家的院角單開一處小門,裡面是一正一廂的小院,這是留給顧沐雲的。
平時二哥家用著,若以後這個姑奶奶要回娘家住,這處也是獨門獨戶。
雖然花堂嫂他們人早在半個月前住進去,但在中秋節後,還是邀了各家親戚朋友來賀房喬遷新居。
新宅擺宴,這一次青木村三個堂姐全部回來了。
顧家東院的人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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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太太和五老太太坐在女眷席的上首,一個病氣殃殃,一個黑臉沉沉。
兩人本來不願意來的,可三老太爺和五老太爺實在沒這臉,不來更沒臉,就逼兩個女人來應酬。
跟她們對著坐的也是兩個老太太。
三堂嫂親娘身穿摺痕深深的新衣服,撇嘴吊眼的瞅對面東院兩人。
她用胳膊肘杵了杵旁邊二堂嫂的娘:「張家老嫂子,你說怎麼就有人這樣臉皮厚啊!以前東院的人鼻子翹上天,現在見到我女兒家有油水,巴巴的纏著不走,就想多吃一筷子肉。」
二堂嫂的娘跟二嫂一樣不多說話,只老實點頭。
三老太太身體不好,吃不得葷腥,來了也是硬著頭皮坐著,聽到這話,立即氣得咳嗽起來,跟著過來的丫鬟趕緊端水給她喝。
三堂嫂的娘驚呼道:「哎呀,你可別咳了,我女兒的宅子還是新宅,你這病病歪歪的人跑來真是晦氣。」
三老太太水也喝不下了,對婢女揮揮手,立即起身:「既然你女兒建新房,親家就多吃幾塊肉吧,我這廂就不陪了。」
她走了,五老太太卻不能走,再走自己院裡就沒人了,可被兩個鄉下婆子盯著,她的臉越來越黑。
二嫂娘是個老實人,見自己這邊氣走一個客,正著急呢,三嫂娘又說話了:「喲,這還剩一個呢。怎麼,還想留下來多吃一筷子肉。」
五老太太終於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們莫要太過分了,我們來此也是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你們這般羞辱人,當真以為我們東院好欺負不成。」
三嫂娘也不甘示弱:「哼,以前你們可不把我們當親戚,我那外孫女十歲不到就被你們當丫鬟使,現在知道後悔了?晚嘍。」
她以前去東院求過活,想當個婆子掙點錢,結果被人一句不認識就打發了,忌恨到現在,可算是逮到機會了。
五老太太臉已經快滴出水來,可就是不走,兩邊立即吵起來。
再說三老太太撿著人少的地方出院門,心裡懊悔不已。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東院和西院的怨恨雖然長,但現在顧硯山和顧檀亦跟西院走得近,三房五房做出那些挑撥離間的事也漸漸明了,以後恐怕還要算到頭上來。
就在這時,顧沐雲跟趙平進了新院。
牟老郎中是顧沐雲的師父,自然早早就被邀請來坐席,趙平對金水有救命之恩,也被正式邀請。
院門口,顧沐雲就碰上出來的三老太太。
兩邊站住,趙平識趣去找師父,顧沐雲看著神情落寞的三老太太,淡淡道:「裡面正要開席了,三老太太是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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