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陌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宗奕失蹤了,陌優姐的電話打不通,宗政出差了,現在——」
杜陌良聽見後,痛罵一句,「該死!」
一聲痛罵之後,秦苒聽到了一聲沉重的砸桌子的聲音。
「姓宗的是怎麼管孩子的?」杜陌良悶聲冷哼,全是怒火,秦苒神自感覺得出這股沉重的鼻息透過電話噴著火,炙烤她的鼓膜,「這小子,就會給他媽填事。我姐那邊你先別打電話,她要是知道非得再暈過去,你先在幼兒園周圍找找,我去幼兒園找你。」
杜陌良吩咐完後,秦苒還沒來得及應好,那邊就掛了電話,秦苒顧不上其他,和幼兒園的一些老師各自分好尋找方向,在幼兒兒園周圍地毯式的搜找。
包括上次宗奕走丟的那個堆滿垃圾堆的路口,秦苒在那裡找了好久,也沒見宗奕的影子。
宗政那邊也打了電話,但偏偏好巧不巧,宗政的電話也打不通,沒人接,老師說可能是在開會,以前也有這種情況。
秦苒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將幼兒園的地皮都翻一遍。
杜陌良趕來的很快,秦苒看到出現在眼前,彎著腰,氣喘吁吁清瘦的男人,立即迎上去。
「你怎麼這麼快?」從她打電話到杜陌良出現也不過半小時時間,按理說在醫院的他不可能這麼快出現才對。
杜陌良喘著氣,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擺著,喘了半天才說出話來,「我,我,抄,抄小道,跑,跑過來的。」
「小道?」秦苒突然想到什麼?
「就那個路口左轉,有個胡同被拆了,上大路一直走就是枝大一院,」杜陌良轉身指了自己來時的方向。
「你說宗奕他有沒有可能走那條路?」
杜陌良聽了秦苒的話一下直起身子,想到什麼,「以前我來接他,一直都走這條路,你說得對,」說把我,轉身按照來時的路疾步而去。
秦苒交代了幼兒園幾個老師,拜託她們繼續在幼兒園周圍找,自己則大致按照杜陌良消失的方向,尋找著那個所謂的近道。
轉角路過一個胡同口時,前方的路被堵了,秦苒在周圍尋了好一圈,高樓之間的通道狹窄極了,秦苒仿佛置身在迷宮中一樣。
她向來不認路,也辨不清方向,原本想跟上杜陌良,現在連走出這個胡同小巷地帶都困難,用手機的地圖對了好長時間,才勉強確定一條可以走出去的路。
手機地圖上五顏六色的劃分區域,四通八達的道路線條,秦苒有點焦頭爛額,按照指示走了很久也沒有能找到熟悉地帶的跡象,秦苒只得放棄,想尋個好打車的路口先去醫院。
走到大路上,秦苒找了不是很擁擠的路口,準備打車,電話不期而響,秦苒欣喜的接起電話。
「杜陌良,小奕找到了嗎?」秦苒焦急的問。
「看來你真的是在找他,」一陣優雅低沉的嗓音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秦苒的滿心期待,莫紹岩自信而有磁性的聲音繼續響起,「我知道宗政的兒子現在在哪裡,秦苒你只用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那個小孩在哪。」
「莫紹岩,你無不無聊,小奕一個孩子在外面很危險,大家現在都在找他,要是你的孩子也安危未知,你還能這麼淡定的和我說一頓廢話嗎,」秦苒一口氣吐完不快直接掛了電話。
莫紹岩總是出現的不合時宜,每次都會搗亂,秦苒搞不明白,一開始對她冷淡至極的莫紹岩現在竟然總糾纏著她不放,有時候秦苒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莫紹岩是故意招惹她的。
從鍾致丞從傳染病醫院膽戰心驚走一遭回來,莫紹岩便開始纏上她了,秦苒一直覺得是鍾致丞的緣故,他們在秦苒出現之前肯定有別的設麼交集,然而這一切都是猜測。
秦苒抬手打了出租車,匆匆將手機裝好,鑽進車中就報了枝大一院壹號院區的地點。
她心中焦急如焚,坐在後座上的她一直捂著包里的手機,希望它能傳來些許關於宗奕的消息。
然而手機一直很安靜,就連杜陌良也沒來電話。
正值晚高峰,時不待人,秦苒被堵在了高架橋上,司機見秦苒趴在窗戶上一直向外張望,好心出口勸了幾句,秦苒並沒有聽進去,或者說根本聽不見司機在說什麼。
沒忍住,秦苒給杜陌良打了電話,那邊也是過了很長時間接通。
電話里,杜陌良聲音微喘,說話接不上氣,「你在哪?怎麼還沒過來?」
「我堵在高架橋上了,小奕找到了麼?」
「沒有,醫院監控顯示他進了醫院大樓,還但其餘監控沒有他的身影出現,我和幾個保安還有同事正在找,兒科那邊也去了,沒發現,」杜陌良說話的聲音不同於常,略微帶著一絲顫抖,秦苒只覺得這種不可查件的顫抖一直連著自己的心。
秦苒聽說宗奕出現在醫院,心裡鬆了口氣,看來他是去醫院找杜莫優沒錯了,只是在醫院在沒發現他的身影,秦苒有點不好的預感。
醫院人多,監控範圍也比較全面,住院部的保衛處那幾十面大屏幕,不可能漏掉宗奕的身影。
「等會兒我問問莫紹岩在那裡見了宗奕,他剛打電話告訴我,他見過宗奕,還說問我事,我以為他在拿我尋開心,」畢竟在醫院,在他父親的病房門口,秦苒對他那樣不屑。
「什麼?」
杜陌良大失所驚,一聲驚異帶出的聲音高度,刺的秦苒骨膜都快通了,差點讓秦苒把手機扔掉。
「你說莫紹岩見過宗奕?」杜陌良呆愣著追問。
秦苒迷茫的回到:「是,他說他知道宗政的兒子在哪。」
「姓宗的!」杜陌良接著就是一句髒話,秦苒從沒見過如此憤怒的杜陌良,平日裡的他雖然略顯玩世不恭,但一直很好相處,人也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有次患者家屬鬧了誤會,掄起病曆本的鐵架子衝著他的頭就是狠狠一下子,就那樣,杜陌良都沒和他們起爭執。
撫著受傷的腦袋,一股血順著他指縫流出的同時,他還在耐心給家屬說明病情。
家屬發現自己情緒太激動,一時失手,說不出話的試後,杜陌良都能耐著性子說沒事。
現在他的額頭上還留著一道一厘米的傷疤,因為頭髮比較密,已經看不出了。
這些事還是鍾致丞告訴她的。
當時凌佳然還沒認識鄭新,也被杜陌良所困,秦苒很好奇,這個讓凌佳然如此失常一改往日多情公主做派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不得不說,鍾致丞口中的杜陌良的確是一位很稱職很有耐心的醫生,鍾致丞自己都說,自己有時候會因為接連而至的手術顧不上患者家屬,杜陌良卻不會。
他天性幽默風趣,和患者家屬基本都可以說得上自來熟,不管是不是初次就診。
雖說杜陌良對宗政一直沒有什麼好態度,但如此發如此大火,杜陌良也確實是秦苒所見的第一次。
「這次要是小奕有什麼意外,姓宗的難逃其咎,」杜陌良咬牙切齒的聲音秦苒仿佛可以聽見一般。
「我給莫紹岩打電話問清楚小奕的事,」秦苒好像嗅到了一絲危險的信息。
杜陌良立即補充,「問到了趕緊告訴我,你不知道,宗政以前是莫紹岩的父親莫清的人,後來因為要脫離莫清的掌控得罪了莫清,宗奕現在很危險。」
「這?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秦苒越發覺得生活變得複雜,這些事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我馬上給莫紹岩打電話,問清楚狀況。」
秦苒趕緊掛掉電話,轉手給莫紹岩撥了過去,然而好幾個都是正在通話中,秦苒急瘋了,莫紹岩耍她永遠不分時候。
等待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秦苒抓住機會,一口氣問出,「宗奕在什麼地方?」
「怎麼?後悔了?剛才我給過你機會,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就能知道那個小鬼的地點,現在我改主意了,宗政的兒子和我無關,一會兒我還有會要開,再——」
莫紹岩的「再見」還沒說出口,秦苒趕緊打斷他,「拜託,別開玩笑了,宗奕到底在哪?」
「西郊別墅,f區3棟。」
「果然是你帶走了小奕。」
莫紹岩輕蔑一笑,帶著寒意不忘叮囑「這件事只能你一個人知道,也只能一個人來。」
「我知道了,」秦苒不假思索答應,但面容上卻是愁眉不展,抬頭對上司機師傅,秦苒堅定的說:「不去醫院了,去西郊別墅。」
「西郊別墅?姑娘,這和醫院可是完全相反的方向,還得先下高架橋等到大路的轉彎處才能掉頭,你確定要去西郊別墅?」司機師傅在此確定。
秦苒點頭,「就去西郊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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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外馬路旁停著一輛黑色雷克薩斯。
車內,九澤從後視鏡中見到莫紹岩放下手機,閉目後,疲憊的靠坐在後座上,小聲問,「老闆,兩周後是肖小姐的生日,要準備禮物嗎?」
然而問題拋出後,後方一直沒有回音,只是懶散的一句,「去西郊別墅。」
「是,老闆,」九澤應聲,發動汽車,汽車使動,離枝大一院越來越遠。
九澤看著後視鏡中枝大一院逐漸消失,心中的迷霧也越來越濃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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