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曉晴小聲對張揚道:「那女孩兒好漂亮!」
張揚笑眯眯道:「不如你漂亮,她冷冰冰的像個冰塊,你肉乎乎圓潤潤的很有真實感!」
左曉晴初聽張揚說漂亮還是很開心的,可接下來的話馬上讓她哭笑不得,哪有這麼形容人的,再說自己有他說得那麼胖嗎?左曉晴伸出縴手,在張大官人的手臂上狠狠擰了一下,張揚的臉上流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咱預備黨員的意志,那可不是一般的堅韌。
張揚指了指身後的麵包車:「大家上車!」他又向陳雪道:「陳雪,一起走嗎?」
陳雪猶豫了一,還是拎著書包走了過來,左曉晴友善的笑了笑,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張揚開動小麵包,沿著盤路向大山深處駛去,望著道路旁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初次來到清台山的左曉晴和洪玲都有些緊張,兩人的手握在一起,陳雪從小在山裡長大自然不會感到害怕。
陳國偉坐在駕上,臉都嚇白了,他的膽子比起幾位女生都不如。
汽車行駛到半路的時候,張揚偏熄火了,在傾斜的山路上重新起步需要一定的技術,張揚連續嘗試了幾次,汽車非但沒有打起火來,反而順著山坡往下溜,嚇得洪玲大叫起來,張揚馬上把這件事歸咎到洪玲的身上,丫的就是一災星,哪次見到她哪次倒霉。
陳國偉頭上直冒冷汗,兢兢道:「張揚,你啥時候拿得駕照?」
「還沒到手呢剛學沒幾天!」
「啥?無照駕駛啊!」陳國偉眼珠子差點沒嚇掉出來。
張揚得意地笑了笑:「怎麼樣。開得不錯吧!」他又擰動了一下鑰匙包突突突了幾聲。再次偃旗息鼓。張揚這個氣悶啊。原本是想在左曉晴面前炫耀炫耀。這下可好露臉地事突然變成了丟臉。張揚嘆了口氣道:「可能得推推!」
陳國偉推開車門跳了下去。探身向不遠處地山崖下看了看感到一陣眩暈。慌忙轉過身來。
後面坐著地三個女孩兒也下了車。左曉晴來到駕駛室前微笑道:「張揚。你下來推車來試試!」
「你會開車?」張揚詫異地問道。
左曉晴取出她的駕駛證:「拿證四年了,開得一般,不過當你師傅應該足夠了!」
張揚樂呵呵跳下了汽車:「那成,你上,我推你!」
左曉晴總覺著這廝話中還有著那麼另外的一番含義,稍稍一品覺臉上一熱,不無嗔怪的瞪了張揚一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張揚知道被左大小姐識破了話語中暗藏的曖昧然厚著臉皮道:「要不你推我?」
「去死!」左曉晴小聲罵了一句,紅著臉鑽進了駕駛室內。
雖然是四個人推車正發揮作用的還是張揚和陳國偉,足足推出了五十米的距離曉晴才成功發動了汽車,他們重新上車,這下陳國偉理智的選擇坐在了後面,他看過一則報道,交通事故中坐在副駕的人生還幾率是最低的,還是把危險留給別人安全留給自己。
張揚當仁不讓的坐在了副駕,左曉晴的駕駛技術顯然比他要嫻熟許多,至少上坡起步不會像他那樣溜車,在山區開車,這一點尤為重要。
張揚一邊指路一邊琢磨著陳雪的事情,既然答應了耿秀菊,就得做到受人所託忠人之事,他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道:「陳雪,你怎麼今兒回來了,你媽下基層檢查工作去了。」
「哦!」陳雪還是那幅冷冷淡淡的樣子,似乎這世上能夠擾亂她心情的並不多。
「要不我送你回上清河村?」張揚試探著問道。
陳雪的目光投向遠方起伏的群山,輕聲道:「也!」
張揚暗自欣喜,只要陳雪不去鄉里,其他的事情都好說,至於她去上清河村是不是會聽到耿秀菊的消息,那就不是他能管的範圍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想把一切消息封鎖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難。
洪玲在後面好奇地問:「張揚,你不是說要帶我們爬清台山嗎?這兩天究竟是怎麼安排的?」
張揚笑道:「咱們也去上清河村,從那兒上山,我和那裡的支書聯繫過了,他會找人帶我們上山。」
洪玲和陳國偉同時歡呼起來,大自然的誘惑很快就抵消了他們心頭初來時的那點兒恐懼。
洪玲有些羨慕的說:「張揚,看來你在這裡混得不錯,連小車也開上了。」
張揚笑眯眯道:「借鄉派出所的,我還沒到那級別,不過應該快了!」
左曉晴看了他一眼,這廝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謙虛,一個連科員都不是的計生辦主任,想配專車?不知要熬上多少年頭呢,這一走神,前面忽然出現了一個急轉彎,左曉晴嚇得,慌忙減速猛打方向盤,這才勉勉強強把彎拐了過來,洪玲和陳國偉因為傾斜擠到了一起,兩人的臉色又變白了。
張揚笑道:「緊十八盤,清涼山上最險的路段,左曉晴,別開小差啊,小心駕駛,掉下去咱們再想見面恐怕要下輩子了。」
左曉晴也是嚇得花容失色,她咬了咬櫻唇,把檔位掛在一檔上慢慢行駛,好在山路上只有他們這一輛車,只要小心也遇不到什麼險情。
張揚悄悄從後視鏡里看了看陳雪,發現她又捧起了英語書,好像剛才的驚魂一幕跟她毫無關係一樣,這種臨危不亂的心態就算是張大官人也不得表示佩服。
上清河村的老支書劉傳魁因為上次工作組的事情對小張主任是極為欣賞的,所以張揚跟他提出要帶幾位朋友來清涼山玩,劉傳魁馬上表示歡迎,還專門讓兒子劉大柱整了一隻羊,招待小張主任吃午飯已經是對客人最高規格的接待。
車到上清河村,傳呼也沒了信號曉晴多少有些擔心,害怕父母找自己,心頭同時又多出一絲異樣的新奇和興奮,就像掙脫牢籠的小鳥一樣。
麵包車直接開到村委會前停下,劉傳魁已經在那棵大槐樹下等著了到張揚樂呵呵迎了上來:「小張主任,我都等你半天了,怎麼才來啊!」
張揚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道:「路上車拋錨了,要不早就到了!」他將一條阿詩瑪遞了過去:「劉支書,拿去嘗嘗!」
劉傳魁的面孔馬上板了起來:「我說小張主任,你這是幹啥不興這個啊!」
張揚笑道:「劉支書,你還當我給你送禮來著,人家給我帶來的,你嘗嘗,反正我是不抽菸,怎麼?害怕害怕我一條煙就腐蝕了你的黨性原則?」
「怕你個球!」劉傳魁這才笑眯眯接了那條煙,心中暖烘烘的家小張主任這才叫會做事。看到最後從車裡出來的陳雪,劉傳魁不禁微微一怔實在鬧不明白陳雪怎麼會和張揚湊到一塊兒的。
陳雪向劉傳魁呼了一聲:「劉大爺!」然後就從車上拎下她的書包準備告辭。
劉傳魁道:「陳雪,吃晚飯再你爺爺那得走將近兩個小時呢!」
左曉晴和洪也過去挽留,陳雪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等其他人進了屋子,劉傳魁小聲張揚道:「小張主任,這孩子怎麼沒去醫院陪她娘啊?」
張揚明白耿秀菊的事已經傳到了這裡,他悄悄叮囑道:「就是耿主任讓我帶她來這裡,那件事先瞞住她,害怕影響她學習。」
劉傳魁這才明白何陳雪會跟他在一起,嘆了口氣道:「這孩子可憐吶,爹死得早,娘又這樣!」山里人雖然文化低了些,可是對女人的貞潔看得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耿秀菊雖然是鄉委辦公室主任,可這上清河村還是沒多少人能看得起她。
張揚好奇的問道:「陳雪的爺爺住在里?」
「她爺爺是個怪人啊,過去打過解放戰爭,打過抗美援朝,後來在江海軍事學院當教官,可文革那會兒被下放到了這裡,打那起就留在了這山里,給他平反後,讓他回城也沒有回去,他兒子死後,脾氣變得越發古怪了,現在就住在上面的青雲峰上。」
張揚聯想起陳雪冷冰冰的脾氣,也許她的性情就是得之於她爺爺的遺傳。
劉傳魁笑道:「咱們不說這些,耿秀菊的事情,我不會跟她說,我想別人也不會,畢竟能跟她說上話的人也不多。
」
午飯很豐盛,初次到山裡來的左曉晴他們對一切都感到新奇,劉傳魁耐心的跟他們解釋,因為都是些年輕人的緣故,劉傳魁也沒怎麼勸酒,午飯後張揚提出要帶左曉晴幾個去山裡玩。
劉傳魁抽了口旱菸道:「山上叢林茂密,野獸出沒,地勢險峻,山道難行,上去也沒啥好看的。」
陳國峰有些激動地眨著眼睛道:「我們就是想感受一下原汁原味的大自然,毛老爺子不是說過,無限風光在險峰嗎?」
劉傳魁笑了笑,陳國峰和張揚差不多大,可是那做人的境界差了不知要有多少,心中暗嘆,人果然是有分別的,他把煙鍋子在鞋底上磕了磕:「想去山上看看也行,等明兒早上,我把村裡的事處理完了陪你們過去。」
洪玲打心底不想讓這個土裡土氣的老支書跟著上山,有這麼一個土包子在身邊,再好的風光也失去了欣賞的意義。她小聲鼓動左曉晴道:「現在還早呢,咱們自己去。」
左曉晴看了看張揚,等他拿主意。其實她也想現在去爬山,畢竟明天他們就要回去了,時間緊迫的很。
一直沒有說話的陳雪忽然開口道:「要不我帶你們去,青雲峰上風景不錯,好玩的地方我都知道,晚上在我爺爺家住,明天清晨還可以去青雲峰頂看日出!」
洪玲和左曉晴同聲響應。
劉傳魁眯著眼睛笑道:「也好,陳雪對山上比我還熟,再說我這個老頭子跟著,你們年輕人可能玩不開心!」他滿懷深意的看了看洪玲,深邃的眼神似乎能夠看透洪玲的心裡,洪玲心裡有些發虛,暗想道,這老頭兒的眼神怎麼恁毒,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
張揚把麵包車留在村委會,收拾好之後,他們一行五人就沿著上清河村後方的道路向青雲峰走爬去,張揚的體力無是所有人中最強的一個,所以他承擔了最終的體力活,左曉晴的背囊最大,責無旁貸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陳雪走在最前方,她雖然看起來纖弱,可是多年山區生活的經驗讓她對青雲峰的一切極為熟悉,她的步幅雖然不大,可是節奏十分的均勻,而且氣息均勻,走出好長一段距離都沒有停下來休息。
張揚暗暗稱奇,再看身邊的左曉晴,氣息已經變得急促,白嫩的俏臉之上蒙上了一層紅暈,嬌俏可愛的鼻翼之上也沁出了幾顆小小的汗珠兒,洪玲和陳國偉兩人已經落在了身後。
張揚開口道:「陳雪,休息一下再走吧!」陳雪指了指前方,一塊突兀的巨石擋住了山間小路,那巨石四四方方,高度在十米左右,陳雪道:「這塊石頭叫剛正石,四四方方,傳說是文曲星的硯台從天上落下形成的。」
左曉晴取出相機對著石頭照了兩張。
陳雪又介紹道:「七年前顧省長來清台山遊玩的時候,也專門在石頭前照了相,說做官就要像這塊石頭一樣方方正正,絕不可世故圓滑,方正石也是從那時候才得名的。」
張揚聽到這塊石頭原來還有那麼一層來歷,頓時有了興趣,來到石頭前擺了一個自以為很拉風的架勢,讓左曉晴給他照一張,左曉晴很容易就猜到這廝存了什麼心事,他是想沾沾前省長的官氣,圖個吉利,真是世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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