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夜籠罩住這四周的建築時,旅店那昏暗的白熾燈也陸陸續續的亮了起來。橘黃色的燈光布滿了整個院子。
熙熙攘攘的人從外邊趕了回來,一些卡車司機也在這裡停下了車休息,我和尚海義馬雲朝他們一起出去吃飯。可是看了看外邊那漆黑的天空,和這些東西打過交道的馬雲朝.有些害怕了,他拉住了我和尚海義的手說道:「兄弟,你看這天色已暗,陰風四起,咱們還是不要出去了,就在這裡好歹湊合一頓如何?」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馬雲朝,這小子好歹怎麼也是個男人哎,怎麼這麼膽子小,人家尚海義都不害怕,你小子怕什麼勁啊。我扭頭看了一眼尚海義,見他點了點頭同意了馬雲朝的意見,
我們三個人在這小旅店靠牆的小桌子坐下,點了幾道菜,這尚海義又要了一瓶白酒,看著馬雲朝和尚海義那口饞的表情,我有點後悔了,要知道我自從被詛咒後,已經不在喝酒了,除了怕被那些東西暗害意外,最最重要的是,我的酒量太小,喝一點就會醉。
「給,你們的菜,還有你們的酒」這老闆的孫女,那個好心提醒我們的小女孩,今天一改那天的關心,冷淡的吧我們的菜往桌子上一放,扭頭就走了,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我納悶的看著馬雲朝。
馬雲朝笑道「你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啊,這小女孩還在生氣我們上午對她爺爺說的話了。小姑娘在怎麼善良,自己爺爺被人罵了,怎麼能對咱們好臉色啊。」我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沒想到這旅店雖然不大,可是這飯菜做的卻還不錯,尚海義便拿著酒杯給我倒酒,看著那酒瓶中的白酒,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推辭掉了。沒辦法今晚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晚上。再說我現在也絕對不能喝酒,因為我不敢確定在我背後某個暗地裡,是不是有些東西在暗暗的觀察我。
這時候,飯店外汽車越發的多了起來,接著門帘一響,從外邊進來了一群人,不過這可以明顯看出來是兩三撥人,因為其中三四個人明顯一看就是路過的趕路人或者遊客,一撥人則明顯是拉貨物的長途司機,而另一波則就像是四周的本地居民一般。典型的農民打扮。
由於現在是吃飯的高峰期,本來不大的旅店用餐的房間越發的顯得小了,整個屋子的桌子都占滿了人,這些人進來後已經沒有了位子,要想吃飯除了等我們吃完,也只能並桌吃飯了。
這時那兩三個遊客和那那幾個長途司機向我們走來。其中一個中年男子,看著我們笑著說道:「小伙子,你看我能不能,和你們擠一擠啊,我們吃完飯這還要趕路呢,"我打量了一下他們點了點頭,便和身邊的馬雲朝擠到一條板凳上。
這幾個人的飯菜很快便上來了,都是炒餅或者炒米飯之類的麵食,尚海義他們在喝酒的空當,我早已經吃飽了飯,無聊的我,便和身邊的這中年人聊起天來,說著說著,就看到他們一行人中的司機不斷的揉著眼睛,暗暗的打著哈欠。
」我說大哥,您這大晚上的還趕路啊,不如就在這旅店住下算了,安全第一啊」我看著他們那個司機明顯有些困意,便向他提出建議道
這中年男子也看出他們中的司機一直在打著哈欠,也知道這樣趕路太危險。明顯猶豫起來
旁邊一桌司機也吃完了飯,聽見我剛才說的話,其中一個年紀大的司機也勸道;」我說兄弟,你這麼著急趕路做什麼,則出門在外,安全最重要,越有急事越要注意,你這樣上路要是出事情了怎麼辦,」
這司機說著,站起身走到我們旁邊,拉過一條空閒的板凳,坐在我的旁邊說道「再說你看這條公路,天一擦黑,哪還有車敢在這路上走?咱這地方在這條路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到了晚上擦黑,就絕對不要趕路,這條規矩一代一代的傳下來,後來的人也就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了。不過不知道歸不知道,但是這規矩還是人人遵守。但凡有趕夜路的,也不敢從這鎮子周圍趕路,哪怕繞遠走個十幾里地,也不敢走這。」
旁邊的尚海義已經喝得有些高了,一邊聽著司機說著,一邊倒了一杯酒,遞到這人手裡,問道「那是為啥啊,明知道走這近,還繞遠路?您給我們說說唄」
這司機滿意的端起酒杯嘬了一口,馬雲朝這小子連忙拆了一根一次性筷子遞到這人手上,這司機吃了口菜,看四周吃飯的人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他這,他才慢悠悠的說道「這晚上不趕路,說實話我還真不太清楚,可是我開車也有一二十年了。這多多少少自己也琢磨出了一些原因,」
說到這他又吃了顆花生米,才又說道「這路上到了晚上就不太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都出來了。晚上如果你的運道低,那可就回不來了。要是你運道旺一些,那還好,也就是撞撞邪,碰碰車,死活也就在這半數之間了。我說別的就扯遠了,我給你們講一下我一鄰居的故事,
我那鄰居啊在剛剛改革開放那會,倒騰瓷器來著,也就是跑到邢台沙河那邊的一個小瓷窯,買一些燒制的雞毛撣子瓶子,咱們這裡也簡稱叫撣瓶,但凡結婚都要買的物件,那時候這私人買賣東西雖然說是不管制了,可是這老百姓還是怕政府啊,大部分都是起個早,回來時耽個黑,晚一點回來。這一個瓶子也能掙個一塊兩塊的
你們可能不知道,那時候這一塊錢可是大錢了,這老百姓在生產隊一天的工錢才是一兩毛呢。我這鄰居看這活行啊,就隔幾天跑邢台進一回貨,然後在用擔子擔上一些針線糖果之類的東西,配上一兩副撣瓶,走街串巷的干起了貨郎擔的買賣。
這一天,他走的地方遠了,他估摸著到天黑前肯定能趕回家,沒想到半路上碰見一個買針線的女的,為了幾分錢,拉拉扯扯的搞了半天價,這一耽誤,結果就是在天擦黑的時候到了這鎮子,到這我鄰居猶豫起來了。這鎮子晚上不趕路的風俗就是在文革時候都遵守了,要他晚上從這走,說實話,他還真不敢,可是要是繞個遠路,那還早呢,估計到家就半夜了。在說那條遠路上走的人更少,更慎得慌。他一轉念想找個地方投宿,在鎮子裡轉了幾圈,大家早就關門了,任你再敲門也不開。
這把他給愁死了,心想要不在這鎮子的街道里睡一晚,那時候也是快入冬了,這冷風一吹,那風都能從骨頭縫裡鑽進去,我這鄰居一咬牙,拼了晚上就走這路看看。
他吧貨郎擔上的馬燈點著,擔著擔子順著這柏油路向家裡走去,剛一出鎮子口,他就看見前邊走著一輛馬車,在仔細一看,這趕車的人他還挺熟悉,是他村子裡的一個人。倆人還成天開玩笑。
他一想著路上擔著擔子趕路多累啊,還不如搭著這車,人多輕巧。於是他便遠遠的衝著趕車的喊了起來」哥,停一下,拉我一段唄,」
可是他喊了半天那人依舊趕著馬車,慢悠悠的趕著路,我這鄰居急了,這趕車的人和他整天開玩笑,熟得不能再熟了,見他不停車,便罵道:「你這傢伙,才幾天不見,你就給我擺譜了,看我回家讓嫂子怎麼收拾你,說你在外邊趕車拉一個姑娘跟人家摟摟抱抱的。」
他說著才發現他們說話的這段空當,他跟著這馬車已經快要走出這鎮子的範圍了,這一路上也沒遇見什麼東西嘛,我這鄰居鬆了一口氣,這馬車走的愈加快了起來。說
他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這馬車跑動起來。當他跑了幾步之後,猛然想起,他這趕車的熟人,上次回去不是死了嗎?他還為出門在外沒有送老朋友最後一程還難受呢,現在這人怎麼還趕車出來了?莫非他這一路跟著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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