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嚇著了?我……我去看看!」她雖然害怕,但是對於顧惜的忠心,還是壓倒了恐懼!
顧惜拉住她,「不要去!這是不知道那一對的齷齪無恥的東西,在這裡壞我顧家的名聲!」
梅香呆了一下,頓時就懂了,臉色也紅了起來!她也聽說過男女之事,不想今日就撞上了野鴛鴦了!
「大小姐!這……這該怎麼辦?」
顧惜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就等著,我倒是要看看,是誰這麼不知羞恥!」她的腦海之中閃過了無數的人!顧家的後院之中出了這樣的事情,最後蒙羞的只是父親!
「我們躲著,不要被人發現,以防他們情急之下,狗急跳牆!」不管是誰,在此廝混,那都是死罪,父親絕不會姑息的,所以,他們會不顧一切的掩蓋這一切!甚至會殺人滅口!
顧惜和梅香都捂住了耳朵,不想聽這穢亂的聲音。
過了良久,才有兩個詭異的身影探頭探腦的從假山洞之中出來,借著淡淡的月光,顧惜一眼就看出那身量較高的男子,就是顧家的大管事,父親身邊最得力的崔子平!
竟然是他!顧惜心裡翻騰的巨浪,簡直叫她不敢相信了!
在她的眼裡,這崔子平恭順老實,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且他的婆娘劉氏五大三粗,極其的厲害,崔子平是有名的懼內,時常的被人說笑的!
前世的崔子平不知道什麼緣故,執意要辭工回鄉,說是要照顧年邁的老子娘,但是回鄉的途中被劫殺,父親還哀嘆了很久,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顧惜覺得,眼前的迷霧愈發的厚重了!
此時,那女子也顯露了容顏,顧惜有些看不清,但是梅香已經小聲的驚呼,「是書畫!秦姨娘身邊的書畫!」
「是她?」顧惜也吃驚了,這秦姨娘自詡出身不錯,故作清高,將身邊的丫鬟都取名都與眾不同,一個叫琴棋,一個叫書畫!
顧惜簡直是嗤之以鼻,真正清高的人會將這琴棋書畫宣之於口嗎?真正是矯情!
「書畫是我們中的人尖子,最是秀麗,我們都覺得她能有一個好出路的,怎麼會……」梅香的震驚也是不可言喻的,她居然這樣的自甘墮落!她可是知道很多的小廝,都是喜歡書畫的!
「人往高處走,那也是有的!」如今也唯有這樣一個解釋了,只是這崔子平也不算是什麼高枝啊!要是被那劉氏知道了,那是會撕了書畫的!
遠遠的看著,那崔子平似乎還摸了書畫的臉一把,說了什麼,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隔著這麼遠,顧惜都能感覺到那欲壑填滿的噁心之態!
但是這書畫卻呆呆的站了許久許久,看著明月,居然還頻頻的抹淚!過了一會,才黯然的走了,背影無盡的哀傷。
顧惜微微的挑眉,難不成這書畫不是自願的?是被逼的?
這崔子平有什麼能力威脅?
「這書畫家裡的情況你可知道?」梅香搖搖頭,「書畫是秦姨娘帶來的丫鬟,並不知道!」
顧惜搖搖頭,罷了,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先看著再說,這書畫是為什麼會委身給崔子平,真相慢慢的會浮現的!
「大小姐,我們還要不要去看看那孫婆子?」
「呆子!要是你孫婆子還在的話,他們還能做這樣齷齪的事情嗎?一定離開了!」
梅香想一想也有道理,就按下不表。
顧惜也壓下心頭的雜緒,來到了母親的院子。
薛氏正在吃燕窩,看見顧惜,「你也累了,今日你跑來跑去的,也該早些歇息!」
顧惜就上塌,窩在了薛氏的懷裡,「不累!只要母親和弟弟都能安好,我就不累!」
薛氏心裡感動不已,這幾天,她發現和顧惜更加的親密了!母女之間好久都沒有這樣的溫馨了!「朝兒他好些了嗎?明日我就去看看他!」薛氏其實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兒子,但是她起來就頭暈眼花的,實在是無用!薛氏覺得,自己的身子,真的是敗壞的差不多了!
「母親不必擔心,弟弟的身子好多了,還是要他來看母親才是!」此時顧惜聞見了一股淡淡的**味,目光微凜,似乎這味道是從那燕窩之中傳來的!
顧惜端過來,聞了一下,果然,這裡面肯定是有牛乳片的!
燕窩和牛乳是相生相剋的!當初她有了身子,還進食了不少的補品,王媽媽還特意吩咐廚房,一定要避開牛乳,食用之後,長此以往,是對身子有壞處的!
「楊媽媽,這燕窩是誰準備的!?」楊媽媽見顧惜神情十分凜重,不由得小心翼翼的說道,「這是廚房送來的,每日一份,說是給夫人補身子用的,難道有什麼不妥當?」
「這燕窩只能用冰糖才最是適合,下次和廚房的人都說一聲,再也不許用牛乳了!」顧惜想了一下,「這燕窩吃了多久了?」長此以往,母親的脾胃必然失和啊!
「有好幾個月了!」
顧惜的心裡就有些怪怪1的,按說王媽媽都知道的道理,廚房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母親的身子向來不好,吃的都是小廚房的菜,聽說是父親從哪裡弄來的大廚呢!
顧惜的眼睛又看著碟子裡一塊一塊的精緻的糕點,看樣子,似乎是紅棗糕,但是顏色稍微淺,還有一點一點的東西,看不出來是什麼,她就拿了一塊,塞進了嘴裡,吃出了淡淡的腥味,「這紅棗糕的味道怎麼怪怪的?」
那楊媽媽笑道,「都倒大小姐嘴巴刁,我才相信了!裡面放了一些蝦肉,梅大夫說,夫人畏寒,要吃一些蝦,但是夫人又怕腥味,所以這廚子的心思巧,就剁成肉泥,混進了紅棗糕之中,不大吃的出!」
顧惜點點頭,不是她味覺敏銳的話,分辨起來的確是不容易,只是,這紅棗和蝦的搭配,著實是奇怪!
「這樣的心思,倒是奇巧!」
「是啊,還不止這些呢!什麼鯽魚蜂蜜湯,雞肉芝麻餅,茶香肉片,都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你還別說,滋味倒是不錯呢!」
這如此怪異的搭配,總叫人覺得不舒服似的!「哦?滋味不錯,怎麼也不見母親長肉啊?」顧惜怎麼覺得母親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薛氏笑道,「我這身子,也就這樣了,一日拖一日罷了!」不是她自暴自棄,而是自己都感覺到每況愈下啊!如今,就是出去走動一圈,都會覺得累的慌!
和母親膩歪了一陣子,母親從枕頭下拿出兩個精緻的香包,「端午節要到了,母親為你和朝兒各做了一個香包,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不喜歡,就戴著吧!」
「母親!你又勞神了!」這樣說著,顧惜卻已經接過了香包,母親的繡工非常的好,上面的五毒都栩栩如生。
汝州一帶的風俗,端午這一天,小孩子要帶「五毒兜」,上有繡織的五毒圖,寓意以毒攻毒,確保健康。還會在兜里放一個溫熱的雞蛋,或用溫熱的雞蛋在小肚兒上滾幾滾,邊做邊說「一年不會肚子痛」一類的話。
大一些的孩子就是用五毒的香包了,寓意相似。
「香包襟上戴,娃娃逗人愛。」給孩子戴香包,也是一種習俗。香包是用棉織品和絲線繡成的,包里除了裝些雄黃、蒼朮外,還要裝香草配成的香料,戴在身上起驅蟲除穢的作用。
端午那天,就是小孩子炫耀的時候,沒有五毒香包的孩子,那就是沒有人疼愛的孩子!因為無論是富貴與否,都是要至親親自做的,不是母親,就是祖母……
顧惜愛不釋手,想起一事,「母親,你有沒有為父親做一個?」
薛氏微微的愣了一下,笑道,「這是小孩子的玩意,你父親怎麼會稀罕!?」
「母親!你親自做一個給父親吧,他一定很歡喜的,祖母過世的早,父親小時候也很可憐的呢?」
薛氏遲疑的說道,「是嗎?」她不確定,顧長汀會喜歡這樣的東西嗎?
「母親!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父親對你如此關心,你也應該有回報才是啊!就算是為了我和弟弟,你也要父親恩恩愛愛!那顧城都要爬到弟弟的頭上來了!」
薛氏自然懂!顧長汀的人在哪裡,那些下人的眼睛就在哪裡!自己這裡冷冷清清的,連帶著顧朝似乎也強硬不起啊!
不由得點點頭,「我就做一個簡單些的也很快的!」「不如我這個先給父親,母親什麼時候身子爽利了再給我做就是了!」
「既然給你了,你就收著,朝兒這幾日要養病,反正不出門,就將他的給你父親就是了!」
顧惜笑嘻嘻的,說實在的,她還真的是捨不得這精緻的香包呢,塞進了懷裡,「那我就不客氣了!」
將薛氏逗得笑意盈盈的。
一直待了一個時辰,也不見父親歸來,想必今日真的是很忙吧……
顧惜回到了自己的宜蘭園。桂香早已經等待著,「已經將小荷他們送去汝州最好的醫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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