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日津帶著師兄弟幾人向前追了大概兩百米的距離,便停下了腳步。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氣息感應不到了。」
王曦道:「或許是好事,至少說明,從這裡開始,何院長便沒有戰鬥了。」
就在這時,從李小洛那邊傳來了消息,說定位器顯示,何雨宇此時正和他們在一起。
這次所有人都明白了。
兩種可能。
定位器被人給取出來,隨意扔在了地上。
或者說,何雨宇此時又重新鑽回了地下,從平面投影上,感覺像是和他們在一起。
這一下,線索可就徹底斷了。
玄學和科學兩條路,都沒有法子。
尤其是在找到了帶血的定位器之後,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去銀座,通知家裡,把門看好。然後其他的人,都給我出來。找安井信要那個宗門的詳細地址。」陳日津道。
既然事情是和那個邪宗有關,那麼現在就找上門去。
「還有,有關暗網的事情,我要了解清楚。」
陳日津並不覺得這個邪宗有這個色心,敢在明知何雨宇的身份的情況下,還做出這種事情。
周柯領命便開始去做出安排,而王曦蹲在地上,用手指抹了一把斑駁的血跡,然後順著其方向分別向兩邊望了望,道:「陳院長,這……是誰的血?何院長受傷了?」
血跡是從他們來的那邊一直延伸過來的,至少說明,受傷的這個人,血一直都沒有止住,雖然星星點點,但時間久了,難免會體力不支。
陳日津走了過來,用手抹了一把血跡,放在鼻子面前聞了聞,最後道:「ab型。去查查何雨宇的檔案,看她的血型是不是?」
王曦用一副吃驚的表情看著陳日津,這可就一點都不科學了啊。
這些血跡基本上都已經凝固了啊……
哦,不對,不是這個原因。
即使它沒有凝固,您老就聞一下就知道血型?
陳日津沒有理會王曦,見周柯已經安排妥當,那邊安井信也派人開車過來,於是率先離開了。
安井信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手下的人,也有一些傷亡。
在和陳日津說了幾句話之後,自然而然也把目光投向了那個邪宗。
於是,打了個電話,安排陰陽師將銀座一帶全部封鎖,只要是靈識覺醒的人,一律扣押!
這可不比華夏。
華夏地大物博,人傑地靈。總有那麼些靈識覺醒了的人,被裡院或者道家佛家給忽略了。
但在日本不一樣,哪怕只開啟了一隻陰陽眼,第二天也會被修真勢力找上,吸納入內。
所以,只要陰陽師在銀座附近擺出這種姿態,那麼圈內人士就明白了,最多也就遠遠地看個熱鬧,不敢去蹚渾水。
而這些,對於那些在夜色中來來往往的普通人,是完全察覺不到的。
陳日津聽得安井信做此安排,面色稍緩。
因為對於日本陰陽師來說,很少如此行事。
其實還是前面一個原因。
他們的人口基數雖然也大,在這有限的國土之內繁衍生息了一億多人,從比例上來看,他們暗影圈子的人數,也該有華夏實力的一成。
只是他們相當珍惜每一個靈識覺醒了的人,甚至動用俗世的力量,來對他們進行名正言順的資源傾斜。
這一點,光是看陰陽師在日本的公開地位如何,便可知曉。
所以,哪怕是面對那種淫亂的邪宗,只要是雙方你情我願,陰陽師也並未過多干涉。
當然,這裡面原因很多,但最主要的,還是這個。
日本的暗影世界,對人才的渴望太強烈了。
至於為何如此,所有人都能夠猜出一二。
現在安井信能夠做出這種將對方一網打盡的姿態,的確頗為難得。
到時候,真要是人落網了。
他應該曉得,自己在陳日津面前的求情,沒有絲毫用處,
這些人全都只有人頭落地這一個下場。
……
……
何雨宇捂著自己的左臂,蹲下身子,隱藏在一個小巷子的雜物後面。
她不確定是否已經擺脫了來人,也不敢放出靈識到周圍探查。
那樣無異於告訴對方,我在這裡。
她將白大褂撕掉一小片,簡單地給自己包紮了一下。
爆炸之後,兩塊鐵片便刺進了她的體內。
萬幸,左手臂上的那塊很好處理。左側後背上的,雖然麻煩,但入體不深,要不是她反應快,及時用靈力護體,估計就類似於被人從後背往心窩上扎了一刀。
太可惡了,居然完全是動用的陽間的力量。
怪不得自己在爆炸之前,沒有感覺到一絲的靈力波動。
爆炸一發生,便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兩個敵人。
由於情況不明,她收斂氣息,貓在了一張金屬床後面。
那時,屋內已經是一片黑完,早就失去了照明。
而對方,也沒有任何釋放靈識探查的意圖。
整個房間,顯得格外的幽靜詭異。
雙方就那樣僵持了一分鐘作用。
然後,一名陰陽師便突然暴起,撲向了身邊的一名敵人,同時高聲喊道:「何院長快走!」
何雨宇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向感覺到了有風傳來的方向迅速奪去。
只是臨近之後,才發現,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大洞。
她還以為自己會閃到打鬥的雙方身前呢。
誰料到,這風並不是打鬥引起的,而是從這洞裡出來的。
何雨宇這下見已經開打,瞬間甩出幾張火符將房間照亮——既然有風傳來,那就不用擔心火焰會消耗氧氣了。
等她剛把寧三公子祭出,準備去幫忙的時候,那名陰陽師再次大喊道:「何院長!走!您得把我也視為敵人!」
何雨宇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
這炸彈,又不是從這個洞口這裡引爆的,而是從身後的牆壁一側。
而這名陰陽師,一定是在爆炸之後,從原先那寬大的觀察玻璃口處突入進來的。
能夠這樣悄無聲息地將炸彈帶到這種地方來,就必然是知道他們要來屍檢,提前安置好了。
還有一種可能性,便是他的同伴當中,有人身上一直都帶有炸彈。
於是,在何雨宇讓安井信下令把所有陰陽師都叫出去之後,對方無奈,引爆了炸彈。
因為那個人知道,要想當著何雨宇的面做這種事,且不說會不會被何雨宇發現,一定會被自己人發現的。
想通了這點,何雨宇道了聲謝,將那幾枚火符收回,然後鑽進了洞內。
另外一名敵人想來追,只不過被何雨宇順手就將洞口用土給掩埋了。
何雨宇將寧三公子馭在前方探路,隨意地來回穿刺。每走一段距離,就用土咒將身後的通道給弄來塌陷。
她已經估算過了,剛才火符的燃燒時間不久,現在剩下的空氣足夠這些人支撐半天。
這麼大的動靜,肯定已經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只要營救工作一展開,塵世間的力量足夠將他們解救出來了。
人家夠意思,她也必須夠意思。
既然要把身後的通道給埋了,那就必須要考慮是否會把這些人給悶死。
等她快接近洞口的時候,她便收回了手術刀。
然後在雙腳雙手上蓄積力量,將靈力覆於體表,猛地突出。
果不其然,在洞口周圍,還守著四名敵人。
雙方立刻交起了手來。
何雨宇身上帶傷,加上當初在里一院任內科主任的時候,她又是修的內科和麻醉陣法,對於外科戰技來說,並不顯得那麼強悍。所以在一對四的時候,也僅僅只有招架之力。
她觀察了下周圍,明顯能夠看到,此處已經自成結界。
不管鬧出多大的動靜,外界不會注意到。
就是這麼一瞬間的分神,她的脖頸處就險些被一刀刺穿。
還好她的思路很清晰。
內科作戰,當單獨對敵的時候,向來便應該拉開距離,利用符咒之道攻擊。
尤其是此時,以一敵四,更當如此。
既然衝出來的時候,無可奈何地和對手粘在了一塊兒,那麼現在只需要狂奔便行。
何雨宇相信,這些人在速度和身法上,應該追不上她吧?
只要給她五米的空隙,她就有絕對的自信,吊打這四人。
於是,她立刻用了一張青山,瞬間出現的墨色光球將她給籠罩了起來,然後靠蠻力向外突。
根本不去管後背承受了多少攻擊。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僅僅是一息的時間,青山光罩便已經支離破碎,化作點點星光,漸漸消失不見。
她估算了下距離,轉過身子,卻發現兩隻白粉婆和飛頭蠻如影隨形,幾乎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
更讓她覺得有些難以理解的是,還看到了一隻泰國小鬼王。
何雨宇有些摸不清楚對方的來路了。
好在現在雖然也是近戰,但不至於腹背受敵,只用專心於身前三尺之地即可。
天下的妖魔鬼怪,內涵是通的,哪怕沒有和這兩種對手打過交道,何雨宇也曉得以陽火攻擊。
她撒出三道火符,頓時隔出了一道高約一丈的火牆將自己團團圍住。
等那四名身份不明的敵人趕來將火焰熄滅之後,才發現何雨宇早就只剩下一個遠去的背影,那襲白衣在夜色中實在太過顯耀了。
於是立刻追去。
但沒跑幾步,就全部陷入了何雨宇的連鎖閃電陣。
何雨宇擺的,可不是王曦那種簡易版。
全部都是用金符為基,暗合八卦之意,但卻連生門都沒有留的那種。
紅色的閃電在肆意亂竄,到處遊走,而周圍的妖怪和小鬼王,根本不敢近身。
只用了三秒,對手便癱軟在地。
接著,白粉婆和飛頭蠻便消失了,小鬼王失去控制,遊走了一會兒,自己跑了。
說了不留生門,那就一定不會留。
如此多的雷系金符所形成的連鎖閃電陣,威力豈容小覷。
閃電之所以變成紅色,便是因為根本找不到發泄的途徑,就猶如短路一般,僅僅在三秒之內,便耗空了符紙上的所有靈力。
現在,何雨宇藏身的地方,離剛才戰鬥的地點,僅僅只有兩千米的距離。
要是她敢時刻保持靈識外放,那麼肯定就不會錯過王曦等人。
見過了這麼一會兒,的確沒人追來。
何雨宇稍稍歇了口氣,盤腿調理起氣息來。
同時,她又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爆炸發生之前陳日津和她的對話。
太離譜了吧?
真的有人色膽包天,要來綁老娘?
老娘真的已經火到這種讓人不要命的地步了嗎?
真是一件讓人又高興又生氣的事情啊……
她本想隨便找家民宿,找人借用一下電話,但也自知現在的造型實在太過驚駭,搞不好會鬧出動靜。要在平時,說不定她會這麼做,哪怕招來警察或者陰陽師,也無所謂,那樣反倒安全。
可今天,不行。
事情透露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
她隱隱覺得,陰陽師已經被滲透了。
而最高首領安井信,卻毫不自知。
是遺人嗎?
不會。
陰陽師太過於排外了,遺人沒這個本事。
而且,和遺人打了那麼久的交道之後,便知道了他們有一個弱點。
不能長時間外出行走,只能窩在一個不知何處的深山老林裡面。
日本和本土之間,又有海洋相隔,他們想來也來不了。
沒有合法身份的他們,連日本的海關都入不了。人家陰陽師可是在每處海關,都安排著有人呢。一旦發現有靈識覺醒的人,就會前來接觸。
那麼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在日本這個極其封閉的暗影世界當中,從哪裡冒出來的一方勢力?
而且還不做正經事,專門跑來消遣老娘?
我信你才有個鬼!
絕對不是衝著我來的!
真要布這麼大一個局,守在洞口的,可就不是這種對手了。
他們幾個的確難纏……但……怎麼說呢……兵種單一了些……
嗯……
這種套路很熟悉啊。
布一個亂七八糟的局,東一下,西一下的,然後在一個出其不意的地方捅出一刀,或者說就此打住,完全沒了下文,等到過了很久,才明白當時是怎麼回事。
怎麼?
又出來一個這種神經病一般的勢力?
我們被遺人套路了幾次之後,學得可精了啊!
要布這種局,稍微花點兒心思,我們里院也可以。
就在何雨宇又開始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返回里十院的時候,眼角瞟到了一個影子一閃而過……
是真的影子……
燈光照在普通人身形上,落在地面上的影子……
她屏住呼吸,右手摸出手術刀,左手拿出一張火符。
那道人影,在巷子的盡頭拐角處,身形是沒動,但很明顯,手上小動作不斷。
何雨宇無奈,這樣子,很明顯對方是知道她在此處了。
然後,接下來的一幕就有些滑稽了。
只見那個影子開始慢慢縮小,看樣子是蹲了下來。
然後,從拐角處小心翼翼地伸了半個頭出來,接著又迅速地縮了回去。
速度之快,他又是逆光,何雨宇根本看不清。
這人什麼意思啊?
估計多半也是和自己一樣,不敢用靈識探查吧?
但……就選了這麼個蠢法子?
直接……像個偷窺狂一樣的……用眼睛來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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