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對制度,是從外院引入的。本來的用途說白了就是識別患者身份,確保醫療安全。
比如用錯藥,做錯手術部位,做錯手術患者等。通過查對制度都可以有效避免。只要細心一點,去醫院觀察下護士治療車上,基本上都貼著「三查八對」的警示,意在提醒大家時刻牢記這點。
在華夏,查對制度更是作為核心制度,歷來是醫院評審或迎檢的重點。
這一點,和地府的身份驗證差不多一個意思。對地府來說,拘錯魂就更是大忌。
但里院對這點不太感冒,因為他們壓根兒就沒想到在這個環節可能會出錯。在里院看來,近年來,他們的工作模式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越來越便捷的通訊手段和資訊獲得途徑也極大地影響了里院。雖說受這些影響最大的是里院年輕一代,可里院高層不可避免也較以前產生了一些觀念上的變化。
比如說曾經在里院流行過一陣的戰鬥美學。講究的就是戰鬥中也要有風度,姿勢要帥,說的話要有震撼力。甚至有段時間裡院的人執行任務還要邀約其他同僚去圍觀!
畢竟這個圈子本來就小,有時在荒郊野外執行任務,哪裡來那麼多觀眾讓你來表演。
後來實用主義又開始抬頭,講究低調,講究扮豬吃老虎。大家一擁而上,一個可能就幾年道行的靈體,有時甚至是科室正副主任帶隊,下面主治醫師、住院醫師一擁而上,亂拳打死老師傅,也不講什麼一對一,總之把你干翻就行。這一點,里七院表現得尤為明顯。
近年來,說實話,里院相比起前輩們來說,要懶惰些了。外出巡遊的的義診行為基本就是個口號說說而已,大家都窩在里院,等著駐外院辦事處的同事們送病人來。要不就是等六扇門這類政府特殊機構找上門來。
其實說穿了,也就是比較驕傲了,不太想去做一些瑣事。碰到遊魂野鬼順路收拾了可以,但要去農村下鄉支邊,大家都躲邊邊不願意去。
本來之前還有硬性規定升主治醫師前必須下鄉支邊一年,但後來那些要升主治的小年輕們紛紛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向師長們訴苦。於是大家的師門長輩們義正嚴辭地提出:都知道里院的人靈體是香餑餑,他們獨自遠離里院,真遇上什麼,外面叫天不不應叫地地不靈,怎麼辦?我們也不是不讓他們去鍛煉,要去也行,每個點必須得跟個副主任級別保證安全!
於是,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說這麼多,其實也就是想說,里院的工作量較以前太醫院時代要縮水很多。所以,針對查對制度這一條里院根本就覺得是多此一舉。
其實這真的是里院的人站著說話不腰疼。要知道一般的醫務人員或者地府鬼差每天需要處理的病人或者魂魄,這數量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數值,很容易發生差錯。
而里院的人,在這太平盛世的大背景下,甚至有時一周都出不了一次勤,就那麼一兩個操作對象都還搞錯那才見鬼了。
周柯和柳瑗雖然也不把查對制度當回事兒,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就是一個身份識別的過程而已。
不同師門,不同科室,不同分院都可能有著自己的一套識別方法。
當然,其用途現在更多的是用來判斷環境是否安全。例如,當里院的人被挾持或者處於被監視的情況下,要怎麼在不知不覺中向另外的同事傳遞出信息,提醒對方注意。
現在的情況也屬於身份識別的一種。小一莫名其妙地出現,如果不拿些乾貨出來,周柯和柳瑗是絕對不會相信她的身份的。
不過貌似小姑娘過了第一關,知道任何信物都沒用,這點是趙家軍私底下關於身份識別就達成了共識的。小一能夠知道這點,周柯對小一口中的先生隱隱有些猜測。畢竟又是醫又是巫,還對師門頗有了解這麼獨立特行的人,真的很好猜。
但周柯暫時還不打算詢問先生的身份,順著小一的話道:「好,我問,你答,錯一個,你知道後果。我會理解為你想刺探里院情報。」
小一吐吐舌頭道:「錯不了,先生都教過。」
「八六。」
小一愣了一下,沒想到一開始居然就是個數字,但很快反應過來,道:「零八零二。」
「勿以善小而不為,下句。」
「只待慧達傲同群。」
「八七。」
「三二七。」
「八六。」
「零八零······不對!這次該是三一七。」小一拍拍胸口,連道好險。
「柳瑗的刀名。」
「暮成雪。」
這時,柳瑗接過話道:「啊哦,答錯了哦,這題是最簡單的,我雖然名氣不大,但用點心打聽還是能知道我的刀名的。不好意思,答案是與君絕。師兄,準備動手!」
說完,周柯柳瑗同時將刀注入靈氣,刀體暴漲三尺有餘,緩緩朝著他們走來。
小紅和阿吉有些緊張,戒備起來,但卻不敢亂動。反觀小一,卻放鬆下來,道:「阿吉,小紅,沒事,我們過關了。」說完,自信地往前踏出一步。
果然,並沒有預想中的金針憑空浮現。
小一見阿吉還愣著不敢動,道:「你看,沒有金針了。」
先生所說不假,趙家軍這群傢伙謹慎的很。在身份識別的過程中,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既有他們自己定製的外人不明所以的密碼,也有大家都知道的一些事實。甚至一個密碼會有順序地對應幾個不同的答案。尤其是刀名那個問題,要不是先生強調過,自己還真不敢答暮成雪。要知道,在問答開始前,周柯就提前說過,錯一個就翻臉。
當然,這也是他們玩的一個心理上的小花招。
更為關鍵的,明明你已經答完了,但在最後一個問題上雖然答案符合他們心中的那個答案,但卻和實際上的事實不符。他們會以此為理由做出攻擊姿態。當然,這是最後一次試探,如果你都通過了,那麼已經足以表明身份了。
關於這套東西,除非你有地府的本事,就算你綁架並嚴刑拷打一名趙家軍也得不出真實的答案。
周柯道:「我是周柯,這是我師弟柳瑗。你找大師兄何事?」
小一正準備開口,一旁的小紅向她耳語幾句,她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忘了忘了。那個,二位師兄,能把通訊關了麼?」說完,指了指耳朵。
這次周柯他們沒有提反對意見,依言將通訊關閉,再次往向她。
小一布了一個隔音陣法,看上去仍有些不熟練,面積不大倒還可以理解為只需要籠罩她自己和周柯二人,可效果也千瘡百孔就有些讓人看不下去了。
周柯實在看不過,隨手加了一層陣法在上面後,示意她可以說了。
小一謹慎地拿起一隻口罩戴上,避免唇語泄漏的可能,道:「請二位師兄聯繫王師兄救救先生,先生被上身了,目前被我族控制在寨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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